述律面色平静的呵呵一笑,道:“侯爷大人,老夫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这样吧,你就给老夫一个准话,需要什么条件,贵国的皇帝陛下才愿意跟我契丹汗国谈结盟的事呢?”述律重重的强调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楚朝不必再跟伊塔木谈什么结盟之事。
刘凡眼珠一转:“说句实话,本侯还是比较偏向跟你们结盟的,只是,唉!可惜呀……”
述律愣道:“可惜什么?”
“可惜朝中很多大臣都不同意啊,认为你们契丹人狼子野心,今日结盟,明日便会背盟,反反复复……”
述律气得老脸通红道:“此话大谬!我们契丹人说出来的话便如桩子钉在地上一般扎实,哪里会像楚人这般阴险狡诈……”
刘凡闻言大怒,冷冷道:“哎哎,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呀?楚国人招你惹你了?”
述律自知失言,急忙行礼致歉。
刘凡冷眼望着述律,心道:当着老子的面还敢骂楚人,这老小子必须付出点代价,老子今儿不让你感到肉痛就是对不起你了!
刘凡叹了一口气:“唉,述大人呀……”
述律尴尬道:“呃,侯爷大人,老夫不姓述……”
刘凡睁大眼道:“啊?国师大人不姓述?那国师大人姓什么?”
述律苦笑道:“……这个很难解释,你还是直呼述律吧。”
刘凡笑道:“国师啊,这谈判的事呢,本侯可以帮你去说服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大臣们,咱俩一见如故,这个忙本侯肯定得帮你滴……”
述律闻言大喜,忙站起身弯腰道:“如此甚好,我代耶律大可汗感谢侯爷大人仗义相助……”
刘凡拦着道:“哎,国师先别忙着感谢,本侯还有话没说完呢……”
“还有何事,侯爷大人尽管说。”
“想必国师大人也是知道的,我朝有些大臣啊,人品相当的不好,甭管说什么事儿,一张嘴、一伸手就是要钱,唉,结盟的事儿如此重大,想要他们点头答应,国师您可得做好花钱的准备呀……”
述律点头道:“老夫年轻时曾在贵国住过不少年,对贵国官场的一些……呃,习俗,还是很清楚的,侯爷大人尽管放心,老夫省得。”
说着述律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在刘凡手里:“这点银票还请侯爷大人拿着,上下打点之事就拜托侯爷大人了,不够侯爷大人再来跟老夫要,银票不值一提,你我两国长久和平才是大事呀!”
刘凡两眼一亮,禁不住感动莫名:多久了,多久没有见过银票长啥样了,阔别多日,让人又喜又爱的银票终于又让本侯亲手摸到了,感动呀!热泪呀......
述律在一旁愕然的望着刘大侯爷深情而专注、死死地盯着那叠银票,并且双手还轻轻的上下抚摸着,如同对待情人般温柔、多情,眼中散发出那动人的光芒,就像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萦绕在银票的上下左右……
“侯爷大人,咳,侯爷大人!”
“什么?”刘凡如梦初醒,努力将自己的视线从银票转移到述律的脸上,刘凡咳了两声道,“这个,国师大人,本侯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清官,相信这点你应该看得出来吧?这些银票呢,是本侯帮你打点我朝大臣而用的,本侯绝不会拿它们一分一毫滴,这个你得要相信本侯才是,做官做到本侯这个份上,心里念的、脑子里想的,皆是国家大事、民计民生......对银子之类的黄白污秽之物,本侯是毫无兴趣滴……”
这家伙见了银票眼睛红成那样,竟还口口声声说对银票毫无兴趣,楚人实在是太虚伪了。述律在心里暗暗鄙夷着。
“侯爷大人,贵国的大臣就要靠你多多打点了,此事若成,老夫对你还有一番厚报。”述律含笑道。
手中紧紧攥着银票,刘凡笑开了颜:“一定一定,这事儿就包在本侯身上了,绝对会让国师大人满意归国,国师就安心的等待本侯的好消息吧,不出一两日,必会有结果滴......”
述律大喜而去,留下了大小一堆箱子,和一叠银票……
契丹国师刚走还没多久,伊塔木就带着突厥通译上门了,照例又是一堆箱子,突厥人送礼很实在啊,全都是黄金白银,既厚重又直接,送礼的送得大方,收礼的也收得高兴,宾主尽欢。
在前厅坐下,刘凡仍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老伊啊,咱们之间见面虽说有些误会,但是对你这个人,本侯还是很欣赏滴,那个契丹国师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跟他打交道本侯很没有安全感,而你呢,虽说脾气不太好,人品也……嗯,还凑合,但是本侯就喜欢你这样的直爽性子,说句实话,本侯还是很偏向跟你们突厥结盟滴,只是当今圣上…………”
“…………”
“…………”
伊塔木被刘大侯爷忽悠得满意而去,照样留下了一堆箱子和一叠银票。
刘凡坐在前厅,翘着二郎腿点起了银票,嘿,今儿收入还真不少,两边送的银票加起来足有好几十万两。我的天哪,买噶den!看来谈判这种事果然是油水丰厚呀,真不明白史书里写的那些谈判大臣为什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莫非他们是在演戏?如此看来,本侯爷的城府还是不够深呀......
傍晚时分,宫里来了太监,项景武宣召,命刘凡即刻入宫觐见。
刘凡赶紧换上朝服,入了禁宫。
来到御书房,项景武正等着他。
“刘凡,谈判之事进行得如何了?”项景武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倦。
“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将草原双方稳住,主动权已在我大楚手中。”
“轩宇啊,你可要办好这件事,此事关系到你的前程,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胡闹了,知道了吗?”
前程在刘大侯爷眼里如同天上的浮云,缥缈且虚无,哪有捏在手里的银票来得实在?
不过刘凡还是恭声道:“还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听说今日四夷馆被人烧了?”项景武皱着眉问道。
刘凡眼珠一转:“呃,是有这么回事儿,说到底,还是草原人太过粗鄙,防火防盗意识不强,警惕性太差,微臣决定以后每天给他们上一节防火防盗知识普及课……”
项景武没理他的胡说八道,沉声道:“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刘凡摇头道:“查不出,微臣估计是草原人他们自己干的,草原上的人不是喜欢开篝火晚会吗?没准他们见我楚朝的房屋精美,一时心喜,便点着了房子,大家一起围着唱歌跳舞……”
项景武冷笑道:“你真的认为是草原人做的?哼,刘凡,在朕面前耍心眼,你还太嫩了!恐怕你早就猜出是谁干的,只是不敢说吧?”
刘凡无辜的眨眼道:“微臣愚钝,真的猜不出呀,要不皇上您给微臣一点点提示?”
项景武瞪了他一眼,接着叹口气道:“他越来越过分了,臣若不臣,国必生乱,朕不能再任由他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