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茺月在他的臂膀上大动了一番干戈之后,便将另外一盆已经装好的浓度颇高的酒的铜盆端过来,缓缓浇在了秦子卿的伤口处。
刚开始浇的时候秦子卿并没有什么感觉,他的身子依旧处于一种没法动的状态,但没过多久,秦子卿手臂上的疼痛又再次袭来,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这股痛意,一瞬间各种感觉都回到了自己身上。
"啊~"秦子卿张口嘴大吼了一声,方才被茺月放在他嘴里的那颗绿色的"药丸"竟然保持着原样掉了出来,滚到了房间里的角落。
茺月迈着十分轻盈的步子朝那颗绿色的"药丸"走去,她弯下身子将它捡起来,原来它不是药丸,而是一颗珠子,不远处的人的眼光都汇集在了这颗奇特的珠子上。
宋青坐在后面像看戏一样看着这里的一切,看来他今天来是对的,他就是专门来见一见这个毒师大人的本领,若是这个女人能为他所用,该有多好,只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没有那么好接近。
茺月将那颗珠子放进了透明的瓶子中,走过来对着一声虚汗且气喘吁吁的秦子卿说道:"你的毒已经解了,我只负责帮你解毒,没有帮你包扎伤口的打算,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你旁边这些心疼你的手下帮你好了。"
似乎早已习惯了茺月这样的态度,秦子卿也没想反驳什么,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这是什么毒?"经过刚才一阵阵因忍受不住疼痛的怒吼,秦子卿的喉间已经像是堵了一块石头,想说出明朗清晰的话暂时是不可能了。
"这是什么毒你就无需知晓了,这样的毒,即便你知道了,也不会解。"茺月说的话,句句充满了挑衅嘲讽之意,句句不是藏针就是带刺,秦子卿的手下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敢三番四次的说出这些话,他们的主子一向杀人不眨眼,这样的女人,若不是有一身本事,或许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吧?
可是,即便不让她死,教育她一番也是应该的吧,她如此嚣张,到底是为什么?
秦子卿被茺月说的话气得语塞,却拿茺月没办法,只能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咚"地一声砸在桌案上,弄得桌案上放着的盆也跟着震动了一下,随后怒目圆睁地说道:"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这句话却让茺月的嘴角微微勾起了妩媚的一笑,她笑看着秦子卿说道:"世间该死的女人那么多,你说的是谁?"
"我说的是给我下毒的那个女人!"秦子卿咬牙切齿道,看着茺月这样的笑容他越发生气,这个女人是不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其实,之前他有过好几次想要杀她的冲动,他一向容不得任何人挑衅他,可是每一只要一看见她的那双眼睛,顿时便没有了杀意,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哈哈哈~"面纱之下,她的樱唇又再一次勾起,笑声如野蔷薇一般放荡不羁,继而又说道:"给你下毒的女人固然可恨,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让你这样做的人才更可恨?你心心念念的赤云公主此时此刻应该在安安心心地睡大觉,你却为了帮她报不平去伤害别人的妻子,别忘了,你有你的女人要保护,他人也有,要我说,最该死的,还是你那赤云公主!"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茺月的那双异瞳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秦子卿又有了想站起来杀了她的冲动,尽管他现在臂膀有伤,赤云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可是他的心里竟然会有隐隐的痛意,为什么?
"够了,不要再说了,毒师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有劳你了!"秦子卿的大掌带着怒气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大胆,毒师大人,你我都是婵金国的人,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婵金国,你怎可出如此恶言来对待自己的主子?"一个下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们都是婵金国中心耿耿奴仆,哪里容得下这样的挑衅,今日,他对秦子卿真是很失望,竟让放任这样的女人一直说大话,周围人佩服他的大胆,皆看向了他。
宋青笑了笑,跟这么狠毒的女人作对,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原本打算离开的茺月,被这个人说的话止住了脚步。
她冷眼转身回头,一眼就锁定了那个说话的人,那人原本背对着茺月的时候胆气还很足,然而此时,他似乎快要被茺月眼神中燃起的火灼烧至死了。
茺月的面纱微微动了动,"喜欢多嘴可不是一件好事,看来你的主子没有教会你,有些不该说的话最好烂在肚子里,我从未说过我是婵金国的人,他们赤云一家跟我毫无关系。"突然,茺月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她食指与拇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小的竹管,只是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轻轻一吹,那个人顿时身上便起了疹子,浑身痛痒难耐。
秦子卿原本想保护他,可是茺月的速度实在太快,加上方才自己经历了一番疼痛的折磨,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些痛感,但之前的那些痛感在他脑海之中留下的伤害依旧存在,一直在干扰着他的意识,他没法集中起精神来。
再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睛也被这个毒伤到了,方才茺月吹的时候,他根本没看见那根细竹管中飞出了什么东西来,这个人就这么中毒了。
"何必?"秦子卿的一只手抬起来放在他的额角轻轻揉捏着,缓解着头上的疼痛。
"今天来,一是给你解毒,二是给你清理门户,你欠了我两个人情,记得以后还上。"话毕,她发出了尖锐凄厉的笑声,不禁让身后的人起了寒颤,她光着脚,迈着轻盈的步子扬长而去,只剩下了满屋子的恐惧和无奈。
"主上,救我......"方才说话的人一直痛苦地在地上呻吟打滚,他的脸上因为奇痒难忍,已经被他用手抓得一片溃烂,几近面目全非,样貌之恐怖让原本站在他旁边你的人都推开了些。
宋青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后面,看着眼前的这个悲剧,凝眉而思。
听着这个人呻吟了半天,秦子卿也被扰得难受,有些不耐烦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对着宋青说道:"你也来这里看了半天好戏了,就不做点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