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最毒妇人心
他索性就等着茺月消气了,再给他解毒也不迟,恰好他也可以缓一口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偏偏用这种方式来给他解毒,简直就像是在惩罚他一样,但他也不敢过问什么,她要是不高兴,便不会帮他解毒,他也就是死路一条了。
虽然茺月总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但她有资本悠哉悠哉,她解毒的技术可谓一流,但方式也千奇百怪,她的那把刀就像是有法力在上面一样,每次她给人解毒的时候,都要用上一用,那把刀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液和毒液。
就在秦子卿紧绷的意识刚刚放松的时候,一阵仿佛灵魂被生生撕裂的疼痛又钻心而来,就这样毫无防备而来,秦子卿终究没能抵得住这样的疼痛,晕厥了过去。
"真弱!"茺月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她似乎在担心?随后,她问道:"盐水准备好了没有?"
"准.....准备好了。"下人在她的身后,支支吾吾的,原本不想说出来,可又怕不说出来,毒师又生气,可是毒师大人明显是想用盐水给秦子卿浸伤口,这样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拿过来。"
下人端着一个差不多有两个巴掌大的铜盆,身体微微颤抖着,朝茺月走过来,将这个小铜盆递给了茺月。
"要是觉得残忍害怕的话,就去歇着吧,不要在这里给我添麻烦。"茺月的语气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亲眼目睹了她的解毒方式,周围的人都不禁战栗,为什么天下会有如此狠毒的女子,这实在是恐怖至极。
"啧啧......"宋青坐在不远处的后面,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茺月,女人要是狠毒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看来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是正确的。
茺月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个跟巴掌一样大的红色的锦囊,明晃晃的烛光之下,可以看见上面绣着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的图案,她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红色锦囊打开,拿出一个装许多紫黑色小颗粒的透明瓶子,她拔开了瓶盖,将瓶盖放在桌案上,随后把这个黑色的小颗粒放进了盐水之中。
黑色的小颗粒一放到盐水里以后,便突然在水中放出一股花瓣状的紫烟,待整盆盐水都变成了紫红色之后,茺月端起小铜盆,准备不知掺杂了什么东西的盐水倒在秦子卿的臂膀上。
周围的人大部分都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秦子卿的臂膀上此时已经有一条很深很深的伤口了,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小片白骨,原本方才来的时候伤口还没有那么深,是茺月用她的刀深入地刮了一下才变成这样的,这让周围的人不禁怀疑她的居心。
紫红色的液体被茺月缓缓倒在了秦子卿的臂膀上,这时,他的臂膀上竟然冒出了一阵青烟,秦子卿的意识恢复过来了,他是被一阵火辣的灼烧感和如针扎一般的痛感唤醒的,这股痛感突如其来,并且剧烈难以抑制,他的眼球被眼中忍不住盈眶的眼泪浸泡得猩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袋中似乎有无数游虫爬过,在他的脑中四处乱窜,让他的意识朝着四处分崩离析。
"你是想让我死吗?茺月!"秦子卿真的忍耐不住了,这种痛苦简直比让他死还难受,此时,他臂膀上的伤口处,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方才的那盆掺杂了奇怪药物的盐水就像是一盆火,生生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将他的伤口烧焦成了这样的颜色。
"你若是不想死,就不要跟我说这些话。"语气冰冷地回答了他的话,茺月又朝自己的腰身上解下了一个锦囊。
原以为她腰身上围着的那些一个个小锦囊只不过是她身上的装饰物品,不过现在看来,里面大概是装着各种她会使用的灵丹妙药。殊不知,这一个个小小的锦囊,有的装着的是带着剧毒的毒药,可以说几乎都是毒药,只不过有的毒药也有它的功效,以毒攻毒向来是她的作风。
她又将这个锦囊打开,这次依旧是一个透明的瓶子,不过瓶子里的药丸是浅绿色的,看起来就像一颗好吃的糖果。
"张嘴。"茺月的眼神也是冰冷的,她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冷冰冰的,或许,她就不是一个人,对周围的人来说,她就是一个地狱修罗。
秦子卿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他咬了咬牙齿,两瓣薄唇轻启,随后,茺月便将那绿色的药丸放进了秦子卿的嘴中。
"别咽下去,含住。"
舌尖上原本是一阵酸酸的感觉,随后传来了一顿苦寒之感,还伴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臭味,让秦子卿不禁恶心作呕,然而没过多久,他的嘴便传来了一阵麻意,身体上也是,到处都动弹不得,像是失去了浑身上下的感觉一样,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包括他的双眼,似乎都不受他控制了,他想张开他的嘴巴,发现自己也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张开了,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废人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很快,他的两只眼皮子便耷拉了下来,只能凭一小点气力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地上,还有那个女人的脚,她不穿鞋子,春夏秋冬四季都是光着脚,也不怕自己的身体受寒,不过她这样的冰冷的人,似乎不需要什么人来心疼吧,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做什么事都不带丝毫感情,她这样的人应该是不懂感情的吧。
幸亏这药还给他留下了思考的力气,否则他实在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感觉,应该跟死去了差不多吧,直接让他晕过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他的意识清醒着?这样只能脑子动着,浑身上下都不能动,真的很难受。
周围的人包括宋青在内皆看傻了眼,看着秦子卿的脑袋一直低着,整个人的魂魄仿佛被抽取一般,皆以为他死了,但看了看茺月毫无波澜并且还继续用刀刮着秦子卿的伤口的样子,想来应该只是晕了过去,也没再多说什么。
已经感觉不到痛的秦子卿此时浑身轻松,他没有再用力地眯着他的眼睛,他想睡去,然而似乎嘴里的药还在,他的脑袋总觉得很凉,整颗脑袋就像是放在了冰川水里面浸泡着一样,他根本睡不着,这药的用意,应该就是让他忘却疼痛,但又要让他保持清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