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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嘴对嘴

  是因为他太早表露心迹,让她吃准了么?一定是这样!可事已至此,他该怎么办?以后不能太惯着她了,必须适当地晾一晾,不然她更要蹬鼻子上脸了。朱修文暗暗地打定主意,踱步去了街对面,在一家号称老字号的梅饼铺里,买了一盒梅饼,当然,钱是由李德全去付的。

  他拎着梅饼,回到马车,白瑶华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兴致勃勃地看街景。

  他把梅饼匣子扔到她面前,道:“想去逛?等回程吧,谁让你脚伤复发。”

  她的脚伤,才没有复发!白瑶华突然有点后悔拿脚伤扯谎,只得悻悻地离开了车窗,拿起了桌上的匣子,问道:“这是什么?梅饼?王爷给民女买的?”

  “本王为何要给你买梅饼?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朱修文打定了主意要晾着她,就连语气都是淡淡的。

  白瑶华马上把匣子丢开了。

  朱修文就坐在她对面,不高兴地敲了敲桌子:“还不赶紧打开,伺候本王尝梅饼?”

  白瑶华听话地将匣子打开,取出梅饼,掰开一小块:“王爷,怎么伺候?要不要民女喂您?”

  又调戏他?!朱修文总觉得她是故意的,便也故意道:“准了。”

  白瑶华拿着梅饼,明显地愣了一下。

  看来他猜准了?朱修文暗自得意,催促她道:“还不赶紧?”

  白瑶华只得移步对面,用手捧着梅饼,喂到了他嘴边。

  朱修文低下头,咬住了梅饼。他的嘴唇,轻扫过白瑶华的掌心,温温热热,酥酥痒痒,白瑶华心神一荡,仿佛有一粒石子掠过湖面,激起了阵阵涟漪,她连忙把手缩回来,背到了身后。

  朱修文咬着梅饼,却没有咽下去,而是将身一探,吻住了白瑶华的唇,用舌尖把梅饼喂到了她嘴里。

  这别扭的小男人,这会儿怎么这么主动?!白瑶华彻底呆住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朱修文淡淡地说着,像是给他这不同寻常的举动加上了注解,然后,躺到软垫上,不理她了。

  半晌过去,白瑶华依旧愣在原地,连腮帮子都没有动一下。

  终于让他降服了?再也蹦跶不起来了?朱修文感到很满意:“本王赏你的梅饼,你竟敢不咽下?”

  白瑶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嚼了几下,把梅饼吞了下去。

  “味道如何?”朱修文问道。

  “恩……还行……”白瑶华含含糊糊地回答着,竟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真是没出息,不就是喂食么,红什么脸哪!但朱修文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真是的,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玩暧昧,都不带这么勾心斗角的,简直心累!

  朱修文见她如此,气焰愈发高涨,把腿一翘,颐指气使:“去给本王取一卷兵书来。”

  白瑶华真想跳下车去,但此时马车已经发动,要是跳下去,脚又得崴伤不可,她只得忍着脾气,到书架上取了一卷兵书,给朱修文送了来。

  但朱修文只瞥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是这卷?本王已经看过了。”

  白瑶华也不作声,麻溜儿地起身,另取了一卷来。

  果然被降服,就变乖顺了?朱修文得意非凡,指使着她换了一卷又一卷,就是不满意。

  白瑶华任劳任怨,来回跑了十来趟,不见半分怨言,只是脚渐渐地跛了起来,一瘸一拐。

  朱修文一个激灵,从软垫上坐了起来。光顾着打压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脚伤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他一时悔恨难当,又没有道歉的习惯,只得语气生硬地冲白瑶华道:“过来,坐下。”

  白瑶华坚持把兵书放回去,方才走到他跟前,笑着道:“王爷,民女没事,您还要哪本书,民女去为您取。”

  朱修文沉着脸,仰起了头:“本王让你坐下,你是没听见,还是怎地?”

  白瑶华表情为难:“王爷,民女坐不了,脚太疼了。”

  都疼成这样了?朱修文手臂一撑,几乎是从地上弹了起来,拦腰将她抱起,放到了他刚才躺的软垫上。

  软垫上带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白瑶华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抱起了腿。

  朱修文坐在她的脚边,以命令式的口吻道:“把鞋和袜子脱了。”

  白瑶华马上照办,一边呲着凉气,一边脱掉了鞋袜。

  朱修文打开柜子,翻出一瓶药酒,抹到了她的脚踝上,慢慢地揉搓着。

  白瑶华把手藏在袖子里,使劲地掐大腿,免得自己忍不住乐出声来。

  朱修文耐心地揉着,直至药酒干透,方才嫌弃地把她的脚一推:“把脚收回去,臭死了。”

  她的脚才不臭!不过,她一直穿着脏袜子,直到刚才才换掉,莫非,真的有点味儿?白瑶华向来沉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却因为朱修文的这句话坐立不安,像是身上爬了蚂蚁。

  好容易挨到马车停下,朱修文下了车,她赶紧坐起来,抱起脚就闻。好巧不巧,正在这时,朱修文又回来了,他推开车门,看见白瑶华抱着脚,正朝鼻子前凑,惊得连要说什么都忘了。

  天哪,他为什么要回来!这么糗的事,居然让他给看见了!她会不会被他笑上一整年?!白瑶华迅速放下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其实很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朱修文明显想笑,唇角直抽抽,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径直上车,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敢情他杀了个回马枪,是为了抱她下车?白瑶华不知该作什么反应才好,干脆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里。

  朱修文把她抱进屋,放到床上,便走了。过了一会儿,绿柳左手举着一瓶香露,右手举着一瓶药酒,走了进来,满脸疑惑不解:“小姐,王爷说,这瓶香露,给您泡脚,这瓶药酒,给您抹脚踝。可是,您的脚伤,不是已经好了么?”

  香露?他居然给了香露?!白瑶华使劲捶了一把床沿,把脚伸了出来:“绿柳,你来帮我闻闻,我的脚,到底臭不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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