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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君御清悲痛欲绝的泪水,可我冰冷的身体,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君御清的泪,静悄悄的,他的语气没有哽咽,只有无尽的悲痛,“萱,通传的太监说你是自杀的,你不会这么做的,对不对?本王……不,我在你面前不自称本王,我不信……即使你要走,也要让我陪着你……”
“够了!她是你嫂子!”君御邪大怒,倏然又想起我“遗书”中让他们兄弟和睦的话,他强忍下怒气。
君御清蓦地站起身,狂怒,“哼!嫂子?你既然是她丈夫!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
“萱萱不希望朕与你怒目相对,朕不是怕你,朕不愿违背萱萱的遗愿。”君御邪将手中,我写的“遗书”递到靖王君御清手上。
君御清接过,泪眼模糊在看完,双拳紧握在一起,手背青筋暴跳,仰天长啸,“啊……”君御清的吼声悲痛欲绝,凄楚哀痛,深深回响在整个皇宫。
没人注意,皇帝君御邪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肉里,鲜红的血液自他指缝间缓缓流下,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
皇帝君御邪悲凄痛楚的神情,根本不下于靖王!
至此,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跟靖王都深深爱着当今皇后,可惜皇后红颜薄命。
再后来,皇帝下令,所有人不得将靖王激烈的反应传出去,免得靖王爱上皇后的事传出去后,被天下人非议,三天后的黄道吉日,按照皇后生前的“遗愿”将皇后的尸体火化。
皇后“停尸”的这三天,皇帝与靖王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不眠不休地守在皇后我的“尸体”旁,静静地陪着已经“逝去”的我。
靖王的眼泪,这三天来几乎没有停过,他的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他原本俊秀的脸庞异常消瘦,他的嗓音早已沙嘎地说不出话,却仍在低低地呢喃,“萱萱……我的萱萱……”
君御邪虽然泪不再流,可他通红的眼眸从来没有转变成黑色,这证明,他一直处在异常悲痛的状态,他时不时痛苦地低吟着,“萱,朕该死……朕错了……朕真的错了……朕不该伤害你……直到彻底失去你,朕才明白,朕爱你!朕对你的爱,胜过江山,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朕不要后宫佳丽三千,朕宁愿与你归隐山野,做对神仙眷侣……”
每当皇帝君御邪对着我的“尸体”说出这番话,靖王君御清就会狠狠揍皇帝一拳,“你没有资格对萱萱说这番话!她生前你没好好照顾她,不用你在她死后假慈悲!萱萱她是我的!”
君御邪没有还手,“三弟,萱萱选择永远地离开,你还不明白吗?她不愿意属于任何人……为什么曾经她如此真心待朕,朕要如此伤她……朕后悔……好后悔!朕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
“哈哈哈……张颖萱,你走得何其潇洒,甚至没跟本王打个招呼!”君御清一脸深沉的痛,“为什么要留下遗书让本王跟逼死你的皇兄和睦相处!为什么你希望本王长寿!你可知本王多想追随你而去吗?可本王要听你的话……本王从来不会拒绝你的心愿……”
皇帝君御邪跟靖王君御清这两个暴帅的男人为了我的“逝去”而形骨消瘦,悲痛难当,他们就这样不吃不睡地守着我的“尸体”三天。
(呃……要是他们晓得我没死,会怎么样?会不会高兴得砍了我啊?)
三天后,我的“尸体”被火化的那天,我的“尸体”先被漂漂亮亮地打扮一番,穿着华丽的准皇后袍,放在事先为我准备好的灵堂内供大臣们祭拜瞻仰仪容。
灵堂中央放了一张长方形的桌台,台子高约一米二,台上覆盖着华美的红布,红布蔓延至地平线,将整个台子遮盖得严严实实,使这张又大又长的方台看起来异常华贵漂亮。
在方台铺着红布的桌面上,无数鲜艳的各色花朵围着我的“尸体”,我静静地躺在鲜花中央,美丽得就像天国的公主。
对我寸步不离的君御邪与君御清二人,按礼俗,他们要沐浴净身,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为我送行。
在他们更衣沐浴期间,穆佐扬趁着这个空档,支开了守灵的下人,他掀开我躺着的方桌下方的红布,这张方桌虽然四支撑脚是圆木柱,可是紧贴我睡着的平面那一层却内有千秋,台桌平面足足有三十公分的厚度,这是一道特别制作的暗格。
穆佐扬打开暗格,将里头一具事先藏好的,身材与我雷同,衣着打扮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尸跟我对换调包。
女尸的脸上带着一块精致的假面皮,她被易容成我的样子,并且蒙着面,这个要求是我在遗书里写的,遗书上说是怕到了下面,因为长得美被鬼纠缠。
实际上是因为我怕君御邪认出这具尸体不是我,以防万一,故意蒙上浅薄的面纱。这样,易容成我的这具女尸容貌若隐若现,又长得跟我一样,就不至于被认出来了。
就这样,假死的我躺在隐蔽的暗格里,那具真的女尸被搬在了桌面上。
穆佐扬再放下长及地平线的红色台桌布,神不知,鬼不觉,萱萱我的“尸体”被调了包。
后来,当被穆佐扬支开的下人回来时,穆佐扬装作若无其事的上香祭拜我。
当君御邪与君御清沐浴更衣完,前来为我送行时,他们因为太过悲痛,我的“尸体”还没被搬出来时,在凤仪宫又被他们摸了个够,确定过是我本人,他们想不到我会被穆佐扬临时地来个“李代桃僵”,是以“李代桃僵”的事,没有穿帮。
过了一会,当到了我被火化的吉时,那具台面上的女尸就被放进质地最好的棺材,由几名太监抬到空旷的地方,那地方备好了一大堆叠成方形的木柴,我的棺材放于木柴上,在万众瞩目下,在君御邪与君御清和众大臣的目光下,柴火被点燃,装着那具女尸的棺材在熊熊烈火中燃烧成为灰烬。
就这样,很顺利的,那具穆佐扬事先找来的女尸就代替我被火化,骨灰挥洒在大地上。
那具女尸是一个犯了死刑的女囚犯,在我要被火化的清晨执行了死刑,尸体被穆佐扬弄来代替我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我”的葬礼结束时,君御邪下圣旨恢复了祁王君御祁(也就是行云)的王爷头衔,不予追究行云的篡位之罪。
虽然君御邪的做法引起了众多大臣的不满,说皇帝不应该纵容逆贼,却也有部分大臣认为皇帝宽宏大量,乃千古圣君。
而那张放着我“尸体”,不,应该说是放着呈假死状态的我的方形台桌,被穆佐扬安排的人抬了下去。
夜深人静时,穆佐扬就悄悄将我送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汴京城郊的山间的小木屋。后来,我就在这间依山傍水的小木屋内休养了两个多月。
当穆佐扬淡淡地将这些事向我诉说完时,我听得眼泪汪汪。
穆佐扬看着我梨花带泪的小脸,他心疼地拭去我脸上的泪,“萱,这两个月来,祁王爷君御祁已经回了祁王府。祁王、靖王、日日借酒浇愁。皇上他为了你废了后宫,立下诏书,只要皇上他在位的一天,祥龙国的皇后就只有你一人。我记得,在你被火化的那天,大火熊熊燃烧,靖王君御清悲痛得几次要冲入涛天火海,随行的太监拉都拉不住。后来,若非皇上一掌将靖王爷打晕,靖王爷已然随那具女尸被烧成灰烬。当时的皇上虽然拉住了靖王,可他自己却连站都站不稳,颤微微地让太监王公公扶着……”
“够了!我不想再听。”我哽咽着道,“或许,我的做法很自私,可是君御邪为什么一定要在我死后,才能对我那么好?至于祁王跟靖王,我在名义上只是他们的嫂子。”
若我没假死,行云的祁王头衔恢复不了,皇帝只会加速灭了祁王跟靖王。
祁王跟靖王,是我对不起他们,可是我若顶着他们嫂子的皇后身份,我跟他们永远也没有未来。
况且,人心会变,有几段爱情经得起永恒的考验?
我张颖萱在皇帝跟靖王眼里是才貌兼备的美人。帅哥都喜欢美女,要是我不会背古人的那些诗,甚至没有过人的美貌,他们还会爱我吗?这就不一定了。
包括穆佐扬在内,如果我无才无貌,不见得有帅哥会爱上我。
而我所谓的那些才华,多数都是剽窃那些已经作古了的前辈的诗。
关于我偷“诗”的事,我想,只要我在古代一天,我就不会告诉任何人。
“萱萱,皇上,祁王,靖王,他们三人都深深地爱着你。”穆佐扬深情地看着我,“我,也是。我爱你,哪怕为你牺牲自己的命,我也甘愿!”
“那,如果我说,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放我离开,让我去游历四方,”泡尽帅哥,我淡淡看着他,“你愿意吗?”
穆佐扬修长的身体一僵,长叹一声,“萱萱,你厌倦了皇宫,我便助你脱离皇宫那座牢笼。你若想游历四方,我亦不会阻拦你。我对你的爱,不是禁锢,我只要你幸福。我愿意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是,你要记得,累了倦了,要回到我身边。要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好吗?”
穆佐扬这番深情的话几乎打破我继续泡仔的激情,可是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心软,一心软,一大片帅帅的森林就飞了,张颖萱,你别心软!
我深吸一口气,感动地点点头,“佐扬,谢谢你。”
穆佐扬帮助我假死脱身,虽然我们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可是若是中间稍稍出点偏差,我跟他都要掉脑袋,能这么无私的帮助我,我知道穆佐扬对我的爱,真的很深。
“萱萱,对我,你永远不要说谢谢,我只要你开心就行了。”穆佐扬温柔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轻轻回抱着他,从他怀中抬起头,“佐扬,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要留在皇帝君御邪身边四年,才能还清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如今,三年零二个月已过,十个月后,当你还清了恩情,我再回来找你,好不好?”
“嗯。”穆佐扬激动地颔首,“介时,我们一起逍遥江湖,做对神仙眷侣。”
呃……这个,貌似我回来找你的时候,我同样会回来看御清,祁王,跟皇帝。前提是,他们还对我深情。如果我真的太想他们了,也许我会提前来看他们的。
如果他们不爱我了,或者说另外有了别的女人,我想,终此一生,我都不愿意再见到他们。
我不想对穆佐扬许下承诺,君家三兄弟,讲句良心话,我都爱,这么多喜欢我跟我喜欢的帅哥,我真的不愿意挑其中一个。
可他们对我的独占欲却是如此的强,只能说,以后的事,走一步,是一步吧。也可能十个月之后,我又莫名其妙穿回了现代也难说。
我没有出声,鼻子痒了,我靠在穆佐扬怀里轻轻摩擦了下鼻子,穆佐扬却当我是点头默认,他激动得将我抱得更紧,“萱萱,我等着你。”
我淡然一笑,“好。到时我会回来的。”
穆佐扬欣慰地笑笑,尔后又凝起眉,“萱,不知你想先去哪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我还是喜欢人多地方繁华的地方,祥龙国除了首都汴京城,哪个城市最大最繁荣?”
本来,我想离开祥龙国的,可是,我的银票全是祥龙国的,貌似祥龙国的银票只限在祥龙国境内使用。
当然黄澄澄的金子跟白花花的银子一类值钱的宝物到哪都可以用。可我将我所拥有的金银财宝全都换成银票了。到了别的国家,我还得当个穷光蛋,要是把银票又换回黄金,用马车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