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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救皇帝一命,” 史耀前深情地望着我,“而是因为,萱萱不希望皇帝死。”
我的心狠狠一震,看着史耀前的眼光除了无限深情,更多了浓浓的感激。
穆佐扬意气风发已然陷入昏迷状态的皇帝君御邪扶了过来,史耀前心疼地看了我一眼,“萱,我永远不需要人的感激,我只你开心就好。”
史耀前说完,吃力地端坐起身,盘腿而坐,他两手分别放在膝盖上,双掌朝上,朝皇帝君御邪凝运真气,君御邪的身体忽然腾空倒立而起,君御邪的头顶与史耀前的头顶垂直成一条直线,只隔了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忽然,君御邪的双手垂了下来,史耀前伸出双手,与君御邪的双手相交叠,真气呈一道锐利的刀锋,划破史耀前手腕的皮肤
我清晰地看见在缭绕的真气中,君御邪的血,从左手腕的伤口处不停地流入史耀前体内,而史耀前的血,不断地从右手腕的伤处流窜入君御邪体内
我与祁王、靖王连同 穆佐扬安静地站在一边,我的目光本来一直注视着正在过血的史耀前与君御邪两人,偶然瞥了眼祁王,发现祁王君行云脸色不佳,似乎不是那么原意君御邪活过来。
而靖王君御清,他脸色近乎铁青,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跳,似乎强忍着不打断史耀前与君御邪相互过血的过程。
我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祁王与靖王不希望君御邪希望活过来,不,应该说他们此刻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吧。
君御邪若安然无恙,势必再会跟祁王与靖王争抢我,若君御邪就这么死了,祁王与靖王就少了个情敌。
虽然不知道君御邪不在了,祁王与靖王会怎么争夺我,但,两个人抢,总比三个人抢,来得容易,不是吗?更何况,君御邪对他们而言,真的是一个强大的劲敌。
祁王与靖王已经够伟大了,至少,他们做到了此刻没有趁君御邪之危,要了君御邪的命,甚至没有阻止史耀前救君御邪。
一柱香过后,离我中了血气之香已经到了三个时辰,我在这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中,没有运过功,血气之香的药效已过,我的身体又恢复了正常,不再软绵无力。
交渡完身上的最后一滴毒血,皇帝君御邪蓦然张开通红如血的双眸,他从半空一个飞跃,身子平平稳地飘落下地,动作潇洒利落,高贵俊美如天上的神邸。
我痴痴地看着君御邪绝色俊美的容颜,他那双火红邪气的眼眸深深地吸引了我,在下一瞬,我的视线却被史耀前倒地的身子拉回视线。
我将史耀前的身躯搂在怀里,晶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尽数滴落到史耀前脸上,暗红色的血液自史耀前的嘴中不断的涌出,他的血,不,更准确的说,史耀前现在流的原本是君御邪体内的毒血,血色红到发黑,他的脸色惨白得几近透明。
“萱能为你而死,是我开心的事你不要伤心” 史耀前吃力地吐出几个字,他试着伸出手要为我擦拭眼泪,但他抻了好几次,都无力触到我的面颊。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钱钱,我怎能不伤心?我不舍不得你我不要你离开我”我的嗓音哽咽得连话都说不不全。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我死了,我的灵魂会化作一缕清风,永远萦绕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史耀前惨白的面颊带着一丝期待,“萱,你爱你吗?你愿意让我永远陪伴着你吗?”
“我爱你!愿意永远有你相伴。”这句话,是我发自内心的,我对史耀前发自内心的真诚爱意令静静站在一旁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的身子狠狠一震,无边的痛楚漫入他们眼帘
我的眼泪,直直滴入史耀前漆黑的眸眶里,史耀前嘴角弯出一抹满足的笑容,“萱,我爱你,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了,作首诗,送我一程好吗?”
“嗯,”我点点头,泪水晶莹如泉水般滴涌,我的嗓音却没有一丝哽咽,红唇轻启: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史耀前的心跳在我清润如风的嗓音中慢慢停下,他缓缓闭上了灿如繁星的漆黑眼眸。
我低首温柔地看着他,他可爱的娃娃脸上带着一抹安祥恬淡的微笑,他原本紧握着我的手松开了,垂落在地上。
“他,永远地走了”我低低地呢喃,抬首看向一直站在边上默不作声的君氏三兄弟与御医穆佐扬四人,我又垂首看着怀中安祥沉睡的史耀前,此时,天色蒙蒙亮,东方露出了淡淡的红光,朝霞快要出来了,一股凉风轻轻拂过,萦绕在我身边,仿佛是史耀前的魂魄化作了清风,永远地陪伴着我。
我笑了,笑得很凄楚,笑得很灿烂,“他,没有离开我,他,永远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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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美的笑容让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这四个绝色的男人看痴了,他们眼中同时浮现出一抹痴迷的神情,在他们迷恋的眼光中又多了抹深深的沉痛。
我淡淡地扫视着这四个为我而痴、为我而狂的男人眼中那又迷恋、又痛苦的神情,我心知,他们的爱来源于对我的深情不悔,他们的痛来自于我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了我爱史耀前。
我的视线停留在天边那淡淡的红霞上,直到天色大亮,我仍然一动不动,感觉着清晨的凉风吹袭着我,似乎,我怀中已逝的史耀前正在陪着我看清晨的日出。
朝霞满天,绚烂多姿,那多变的彩霞仿佛在为史耀前的逝去而低低泣诉,也仿似在以最美的舞姿歌唱史耀前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我与皇帝君御邪生存的那份伟大情操。
我放开怀中的史耀前,站立起身,张开双臂,感受着吹拂而过的凉爽清风,展颜微笑,“我再也不会寂寞了,有风的地方,就在钱钱对我的爱意!”
皇帝君御邪、祁王、靖王还有穆佐扬静静地陪伴着我,他们眼里蕴满沉沉的哀伤,聚满惋惜,君御邪那双邪气十足的火红眼眸已经转变成了漆黑的色泽,在他漂亮的眼眸中,盈积了一抹悲哀的无奈,聪明如他,想必早就清楚,他的命,是史耀前救回来的。
不知迎风站立了多久,我的身子忽然软软的倒地,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里,在我失去意识之前,同时瞥到了四个男人的惊惶失措,最终,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感受着怀中那熟悉的温度,我知道,抱着我的男人是皇帝君御邪。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身在史府厢房中的大床上安睡,我的床边站了五个男人,他们分别是君氏三兄弟,御医穆佐扬与逍遥侯任轻风。
房内的气息一度因为我的昏迷而陷入僵凝,因着任轻风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淡雅气蕴,又将那凝冻的气氛缓缓冲淡。
见我转醒,穆佐扬连忙执起我的手,为我把脉,“皇后娘娘因为身心极度伤怀疲累,以致体力不支晕厥,稍加调养,即可复元。”
穆佐扬的话让房中其他四名帅哥同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我挣扎着坐起身,视线落在任轻风绝色的俊颜上,他眉目如画,一身纯净的白色,衣轻如风,哪怕是室中没有风的地方,任轻风给我的感觉都飘渺虚幻,仿若天上的谪仙,美得如诗如画。
任轻风淡然若水的视线定定地盯着我,在他幽深漂亮的眼眸里,我见到的是浓浓的关心,沉沉的担忧,我回给他一抹淡淡的笑容,示意他别过忧虑,愁,是凡人才有的东西,宛若谪仙般的他,不适合忧愁。
君御邪不悦地假装轻咳了下,我从任轻风身上收回视线,“钱钱他……”
君御邪接下我的话,“史府的人已为史兄布了灵堂,史兄的遗体在大厅的灵棺内。”
我起身下床将鞋子穿好,似乎君氏三兄弟与穆佐扬、任轻风都猜到我要去灵堂看史耀前。
祁王君御祁担忧地开口,“你刚醒,身子尚虚,不多歇息一会吗?”
“二皇兄说得对,身子要紧,相信史兄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好注意休息。”靖王君御清好听的嗓音也在我耳畔柔声响起。
若是往常祁王与靖王对我这般关怀备至,君御邪一定会龙颜大怒,尔今,他却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唇角,邪气的眼眸中盈满深邃,让人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唯一能看明白的是,君御邪漆黑邪魅的眼眸中,聚满了深沉的伤痛。
“我想去看他。”似无起伏的一句话,却更能揭示我想见史耀前的心境,祁王与靖王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君御邪体贴地为只着了一袭中衣的我披上一件外套,掺抚着我走出房间大门,在接近大门时,他回首吩咐,“二皇弟、三皇弟、穆太医,你们三人两宿未眠,先去歇息吧。朕的皇后,朕自会照顾好。”
君御邪的话阻止了祁王、靖王连同御医穆佐扬欲跟上我的步伐,他们三人看着任轻风静静地跟在我与皇帝身后,眸中又稍稍露出一抹安心。
我身子微微一颤,“两宿?我昏睡了两天两夜了吗?”
君御邪点点头,“嗯,这两天来,你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要不,先吃点东西……”
我仰起小脸看着君御邪温柔的神情,“那么你呢?可曾吃过东西,可曾进过食?”
“萱,你一直陷在昏迷状态,你订为朕可能吃得下东西吗?”君御邪语调平静地反问我,我心里微微一疼,心中升起一抹关怀之情,邪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
哪怕我心中再心痛君御邪,仍不及心底深处那股深沉的悲哀,关怀之情很快淡去,此刻的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关心君御邪的身体,我只想伴着史耀前,哪怕是多一刻也好。
君御邪掺扶着我走向史府大厅的方向,任轻风清淡的身影安静地跟在我们身后。
史府内处处白绫高挂,若大的史府前厅内挽联幽幽飘逸,四平八稳的巨大楠木黑棺置于大厅中央。
江离竹搂着满脸泪水的史名花正在棺材前的火盆内不停地烧纸钱,一旁侍侯的下人也在不停地抽泣。
见我与君御邪还有任轻风到来,江离竹刚想搂着史名花向我们行礼,君御邪却先一步开口,“不必多礼。”
“谢皇上。”江离竹恭敬地道谢,史名花一脸沉浸在哀痛中。
从厢房走来的路上,君御邪已经告诉我,他三天前下旨通告天下:麟洲的首富史耀前实为人望极高的卧龙居士,赐封卧龙先生尊衔。史耀前救圣驾遇难,功不可没,追封为一品护国将军,举国哀悼三日。
圣旨一下,万民同悲,因皇帝又旨史耀前生前不喜张扬,除了生前有来往的亲朋好友,其余人不得前来史府悼念,可在史耀前下葬之日前去送行。
皇帝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以史府今日的财势地位,先不说江离竹被皇帝御封为四品侍郎、前途无量,就凭史耀前被追封为一品护国将军,史家的门槛哪怕被人跳个一年,前来哀悼史耀前的人也绝对停不下来。
同时,皇帝还下了另一道圣旨,血凤行刺圣驾失败,朝廷悬赏十万两黄金通辑其人头,一时之间,重伤逃逸的血凤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
我哀凄地看着厅中随风飘逸的挽联,轻轻拨开君御邪掺扶着我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中央巨大的黑棺,站在棺材边,看着棺椁中安祥躺着的史耀前,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可爱的娃娃脸上一派宁静,我知道,他的身体虽然离我远去,可他的魂魄却永远会化作清风伴着我,只是悲伤的泪水为何还是控制不住地自我水润的眸眶滑下?
无比的沉痛似乎想摧毁我的意志,我娇弱的身躯颤抖了下,君御邪赶紧走到我身边,环住我的双肩,给我无言的支撑。
任轻风美得如诗如画的俊脸上波澜不兴,他的双拳却握紧了下,又松开,似在克制着不上前扶我。
“皓月国二皇子到!”门房大声的通报声传入大厅内的每个人耳里,我的目光看向大步走入大厅的楚沐怀。
楚沐怀身穿一袭淡紫与白色相间的丝质绸服,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绸带,这条白绸带是向死者致哀的丧带,他的衣着看起来简洁大方,却难掩他绝色俊美的容貌,在他俊秀的眉宇间,又隐含一股惹人怜悯的楚楚动人。
若是以往,我的心神定然为楚沐怀弱质纤纤的气质所憾动,可现在,失去了钱钱,我的心,除了深入骨髓的悲哀,更有痛彻心扉的痛!
楚沐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卑不亢地向君御邪请安,“皓月国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