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坠崖
当看见“温凉”的指甲戳进温凉的胸膛,滴滴鲜血顺着温凉的胸膛流下来,再下面便是剜心之举的时候,齐莫白的手一抖,女主的脖子便被那锋利的水果刀,划破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血蜿蜒而下,衬着女主白皙的脖颈,说不出的魅惑。当血流到玉佩的时候,竟奇异地被吸了进去。浑然天成的白玉中,多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而那块玉,却似一个永不餍足的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女主的鲜血。
那“温凉”抽出了本欲深入的爪子,鲜血顺着他的爪子向下滴落。他眼里的鬼火跳了几跳,看着那玉的表情躲躲闪闪,似乎看见了什么很可怖的东西。
“温凉”干脆利落地收回了爪子,掳起一旁的吴霜,便消失不见。
齐莫白连忙扔下了手里的水果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温凉的身边:“你没事吧?”一副想扶却又不敢扶、生怕碰到他的伤口的模样。那还在沽沽淌着血的五个血洞实在是太可怕了。伤口处已经变成了紫黑的颜色,一看便知中了毒。
温凉脸色苍白,并没有理睬他的话,闭上眼加快恢复自己的体力。他的预感告诉他,那块玉里的东西,远比刚才骷髅要可怕得多。
这时,胸膛上却传来温软的触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贴上了他的胸膛。
温凉心里一惊,蓦然睁开眼,眼前是短短的黑色头发,从他这个角度看,还能看见那一个发旋。胸膛上的人,似乎在很努力地吮吸着什么。温凉想推开之际,齐莫白那软软的舌头,却蓦然舔过了他胸前那敏感的一点。
温凉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起来的身体又躺了回去。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恼羞成怒:“你在做什么?!”
齐莫白抬起头,黑色的眼眸纯粹清澈,里面没有丝毫的杂念:“一般不都是用嘴把毒吸出来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唇角还带着一缕紫黑的血丝,表情却很坦荡。
温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不要生气:“那你刚才吸出来的毒血,有记得吐吗?”
齐莫白:“啊,我忘了。”(?Д?)ノ
温凉低声骂了一句:“蠢货。”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血红色的符咒,折成了三角形,径直塞入了齐莫白的口中。符箓入口便化作了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了下去,没有什么味道。齐莫白眨了眨眼睛,无声地询问道:“什么?”
温凉没好生气地说道:“毒药。”毒死你最好!
齐莫白笑得眉眼弯弯,衬得一张面孔越发的稚嫩。稍显粉色的菱唇一张一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要是真想杀自己,何必浪费什么符箓啊?刚才直接放任那骷髅杀了自己不就成了?
温凉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刚才稍显冷硬的侧脸,却柔和了些许。哼,还算没有蠢到家。
齐莫白一转头,女主脖子上的玉的光芒却越来越盛,而玉中那红色的血丝也越发诡异。而一个男人的身影,缓缓自玉中浮现。
狭长而又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绯色的薄唇,不是齐榆,又是哪个?齐莫白瞠目结舌,喉头微哽,一瞬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是全然的冰冷,而不是齐榆素来有的似笑非笑。
齐莫白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着,半晌,蓦地向齐榆扑了过去:“哥!”
“齐榆”眼睛微阖,再睁开时,一道精光闪过,一条红线朝着*白的方向直直射去。以*白飞奔的姿态,根本是避无可避。
而温凉从齐莫白有动作的那一瞬间,便一直防备着。见状,轻巧地一个鹞子翻身,便径直落到了齐莫白的前面。温凉将齐莫白紧紧搂在了自己的怀中,而他的背却由于两个人的冲势,猛地撞上了那道红线。
当温热的鲜血溅了些许到齐莫白的脸上时,齐莫白心里一片冰凉——他哥,刚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温凉的一声闷哼拉回了*白的注意力。*白摁住了他后背上的伤口,温热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泥土地上不一会儿就形成了褐色的一滩。
齐莫白瞥见温凉那失血的唇瓣,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愧疚。是他错了,他忘了他哥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还这么贸然地冲上去,以至于连累了温凉。
因为内疚,齐莫白紧紧皱着眉头,狠命地咬着下唇,牙印处渗出了血珠都没有发现。他本不会如此大意的。他只是以为,如果那个人是齐榆,即便失了记忆,也不会伤他分毫而已。
是他,错了!
齐莫白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好猜。温凉猛地给了他一个脑瓜嘣:“别瞎想了,我辛辛苦苦救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在那边蠢得要死地纠结自责的。”嘶,这伤口居然没有办法用法力恢复,对面的“男人”果然不容小觑。
而顶着齐榆的外表的陆渊卿,却再一次缓缓地抬起了手。丹凤眼里闪烁着幽暗冰冷的光泽,薄唇里吐出来的话亦是无比冷酷:“所有伤害灵儿的人,都必须死!”
不行!齐莫白瞳孔猛然间紧缩,身体的动作居然奇异地跟上了思维的动作,就地扑倒了温凉,又滚了几滚,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态,躲过了陆渊卿的攻击。
陆渊卿怔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被一个凡人躲了过去。然后抿了抿唇,攻势愈发凌厉。
温凉抱着齐莫白,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温凉揉了揉他的头发:“蠢货,再叫一声哥,嗯?”齐莫白还没有回过神来,温凉已经抱着他,滚下了悬崖。
粗砺的石头碰撞、划破了伤口,还有一些小的石子,直接嵌入了后背。疼,疼到快要麻痹。齐莫白却不敢喊一句疼。温凉原本就在流血的后背,如今怕是更加触目惊心了吧?
齐莫白闭了闭眼,他不知道原著里的温凉是否便是如此的性子。但他着实,欠他太多。
而悬崖边上,陆渊卿轻轻摩挲了一会儿赵昕灵的脸颊:“灵儿,别怕,我会护着你,一直一直的护着你……”说完,便缓缓地消失在玉中。
赵昕灵缓缓睁开了眼,悬崖边一片狼藉,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打斗的痕迹。赵昕灵一双美目满是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