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铁凌云攻关丝毫没有进展,叶小天立在骏马之上,静静地凝望着阜阳关前不停倒下的瑶国士兵们,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甚至有点冷酷。
立在他左边的云山河将战场上的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扬起一丝淡淡的阴笑,对着正中间的风玄说道:“风帅,看来铁将军轻敌了啊,征伐杞国的第一场仗,便打得如此糟糕,真是有失瑶国军威!”
风玄的目光依然全神贯注地集中在前方的战场上,淡然无比地说道:“未到最后的时刻,谁也不知道结果,战况不利,云统领看起来挺开心呢!”
“哪里的话!”云山河一脸肃然地说道:“末将只是替那些倒在阜阳关前的瑶国儿郎们感到悲哀,铁将军不但轻敌,而且全然不把士兵们的性命放在心上,仅凭八千士兵就想强攻阜阳关,简直愚昧之极,不过他已立下军令状,就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对吧,风帅?”
“若铁将军败阵归来,本帅定然不会轻饶于他!”风玄正色说道,眉宇间颇有威严,整个人的气势犹如一尊山岳般气定神闲。
“如此甚好,是末将多虑了!”云山河在马背上微微欠身行礼,眼中却带着一丝的鄙夷,在他心中,风玄什么都不是!
三个时辰过去了,铁凌云并没有如约完成破关的任务,而他带去的八千士兵也仅仅剩下不到两千人马了,可谓惨败。
领着剩下的两千残兵,铁凌云来到风玄的跟前,跪倒在地,羞愧得无地自容,低声请罪道:“末将未能破关,罪该万死,风帅,你治我的罪吧,就算杀了我,末将也绝无半点怨言。”
看着满脸灰土,一副可怜兮兮样的铁凌云,风玄微微皱起眉头,一时竟说出话来。
云山河见风玄沉默不语,心里乐了,这可是个打压对方的好机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铁将军,你身为瑶国宿将,应该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但今日却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又立有军令状在先,实在罪无可恕,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斩立决!”
“诺!”天龙兵团的两名士兵连忙从队伍中站起出来,走到铁凌云的跟前,缠住他的双臂,打算将其拉下去行刑。
“放肆!”南宫晟云勒马上前,对着那两名士兵喝道:“元帅在此,他老人家还未发话,你们怎可妄动?还不退下!”
天龙兵团的那两名士兵顿时愣住了,看了看云山河,又看了看风玄,一时之间,不禁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云山河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斜眼看向南宫晟云,却发现对方一脸的漠然,根本不将自己放在心上,这使得他内心更加恼火,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问道:“这位年少气盛的军官是何许人呐,气焰倒是不小嘛?”
“晟云不得无礼,还不快退到本帅身边来!”风玄故作呵斥,眼里却满是笑意,继而又转向云山河,冷然道:“云统领,让你的人退下,关于铁将军的处置,还是交给本帅吧!”
“你是统帅,你说得算!”云山河耸了耸肩,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却暗暗得意:“风玄啊风玄,今日我就要看看亲手除去自己心腹爱将的那副表情,哼哼……”
天龙兵团的那两名士兵在云山河的命令下,放开了铁凌云,退到队伍中,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风玄身上,等待着他宣布对铁凌云处罚结果。
“铁将军大意轻敌,致使我军首战挫败,本帅宣布……”风玄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士兵的脸上,高声宣道:“对其处以八十军棍的杖刑,来人,立即拉下去行刑!”
云山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眨巴着双眼看向风玄,接着义正言辞地说道:“风帅,铁将军犯下如此重责,又事先立下军令状的,杖责八十军棍恐怕有所不妥吧?要知道军令如山啊!”
风玄咧嘴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至于军令状嘛,上面只写了‘若兵败,甘受军法处置’,却并没有说明处罚的方式啊,所以本帅应该有这个权利决定如何对铁将军进行处罚!”
“风帅,你这是拿军法在开玩笑么!”云山河这一次没有故作好脸色给风玄看,冷冷地说道:“你可别忘了,我除了是这次征战的副帅之外,还身兼监军一职,你如此偏袒部下,不顾军法,那就休怪我上奏瑶国君。陈述你的罪行了!”
铁凌云见风玄为了袒护自己,竟与副帅兼监军的云山河争执了起来,不禁感动不已,同时也更加羞愧自责,遂跪地不起道:“风帅,末将有负你的信任,罪责当死,你不必为难!”
风玄没有回应铁凌云的话,而是直直地看向云山河,气势毫不想让,悠然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临阵斩将于军不利,倘若本帅连这点决策都定不下来,那这个统帅的位置也未免太儿戏了点,让于你也无妨!”
云山河顿时语塞,找不到半丝反驳的理由,没等他回答,风玄接着说道:“云统领,不知你可愿意与本帅赌一次?”
“怎么赌?”
“就赌今夜子时之前,本帅定能拿下阜阳关,若是侥幸胜了,就不准你再追究铁将军的罪责,若是输了,本帅和铁将军的命都交给你处置,如何?”将生命随意拿来做赌注,而且还能做到面不改色,这一点,恐怕也只有风玄能做到了。
“不知风帅打算率领多少人马?”云山河意有所指地问道。
风玄豪气地笑了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就今天剩下的这两千残兵!”
“两千残兵!”云山河露出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心道这小子疯了吧,就算全军出击,也绝不可能在子时之前克下阜阳关,更何况只有两千残兵,想要破关,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看着风玄一脸自信从容的神色,云山河竟莫名地生出一丝怯意,不敢去打这个赌,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风玄的脸,想要在那种俊美无暇的脸上看出丝丝破绽来,但对方始终笑意从容,不露半点情绪,叫人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好,赌了!”虽然不知风玄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云山河细细一想,觉得自己的胜算更大,而且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损失,这样的赌约何乐而不为。
“那就这么定了!”风玄收起脸上的笑容,从马背上跃然而下,昂然走到铁凌云的跟前,将他扶起,低声说道:“我和云山河那家伙的赌约你也听到了,今晚可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铁凌云见风玄为了救下他的命,竟不惜连自己的性命也赌上,感动得一塌糊涂,认真说道:“风帅放心,末将这就带着剩下的人再去破关,哪怕全军战死,也要拿下那阜阳关!”
“不不……”风玄拍了拍铁凌云的肩膀,脸色温和道:“阜阳关之雄险不亚于嘉陵关,带两千人去强攻,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你先领着大家下去休息休息吧,待到入夜时分,你来帅营找我,我教你一个万全之策。”
“好!”铁凌云确实是累狠了,一听到可以休息,两眼立即光芒熠熠,龇牙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即然您有了计策,那就一定错不了,末将可以先去睡个安稳觉了!”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铁凌云的话显得有点不尊重,但在风玄的眼里,他看到的却是这名骁勇悍将的无限信任。
风玄一直坚信,猛将是惯出来,只要对自己绝对忠诚,就算属下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保下来、哪怕代价再大。
目送着铁凌云领着手下的三千残兵歪歪倒倒地走向营帐,风玄随即又转向云山河,一脸正色道:“云统领,本帅有点累了,想回去歇息一会儿,就不在这陪你勘察战场了!”
“身体要紧,风帅不要太操劳,这里交给末将就可以了!”云山河恭恭敬敬地将风玄送回了帅营,然后对着他的背影啐了口痰,低声骂道:“什么东西,今夜五更之前拿不下阜阳关,就等着死吧!”
回到帅营内之后,李蜜儿连忙开口问道:“风大哥,你疯了吗?两千残兵,今夜子时之前如何能破阜阳关?”
风玄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淡淡地说道:“不必担心,我有九成的把握能够在子时前破关,现在就等毛猴的消息了!”
李蜜儿这才察觉到风玄身边少了毛猴的身影,忍不住问道:“风大哥,你派毛猴干嘛去了啊?”
“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风玄依旧摆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望着帅营之外,喃喃自语道:“这个时候,毛猴也差不多回来了吧!”
“老大,我回来了,查到了!”话还未落音,便听见了毛猴的声音从营帐外传入,接着帐帘被掀开,毛猴跃然而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