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半睡哪能容忍余飞这样辱骂安苒?抬脚就将余飞给踹飞了。
半睡还想再上去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恬不知耻、满口喷粪的贱男,却被安苒紧紧拽住了。
“哥,别打了!”安苒冲趴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余飞吼道,“不想死就快走!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感觉到半睡的杀意,余飞这次学乖了,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一瘸一拐地逃了。
看着毫无男人样子,落荒而逃的余飞,安苒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更多的是轻松。因为她与余飞之间,一直隔着靳静。一看到余飞,安苒总会想到那个处心积虑想要伤害她的靳静。
自己为何会轻易就答应与余飞交往?是为了报复靳静吗?安苒不知道,也不想深究报复心理占多少比重。
现在,她看清了余飞的卑劣,心寒了,自然就该洒脱起来。凄凄怨怨不是她的范儿,安苒的字典里就没有自怜自哀这个词!
“安……安苒,你……你没事吧?”见安苒居然在笑,半睡更加不放心了,“你别吓我!要是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
“我没事,也不想哭!”安苒依然满脸带笑,但在半睡的眼中这笑容有些瘆人。
“要不我把余飞给你追回来,以后我帮你看着他。要是他再敢乱来,我就打得他……”
“那种没出息的男人,我不稀罕!”安苒伸手挽住半睡的胳膊,“明天就是除夕了,要不我们回玉江吧!这儿我一点都不想呆了。”
安苒无所谓的样子让半睡胆战心惊,这小妮子的反应很不正常,越是表现的豁达,越有问题。毕竟女孩因为分手寻死觅活的事件太多,半睡生怕这件事对安苒打击太大,她一时想不通,做傻事怎么办?
看着安苒笑眯眯的脸,半睡灵机一动,说:“大年三十的,我俩回玉江吃年夜饭太冷清。要不我们回你家过节去?”
“不行!”安苒摇摇小脑袋,“我已经和爸妈说过要加班,现在跑回去,一定少不了一顿骂。而且……突然带你回去,爸妈一定会刨根问底的。”
半睡想想也觉得不太合适,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倘若你女儿突然带个男人回来,告诉你他们是兄妹关系,谁会相信呀?什么时候才能以男友的身份去见安家二老呢?半睡觉得要让这小妮子自动开窍,估计还路漫漫其修远兮!
半睡开小差,安苒误以为他歪曲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哥,别误会,我不是在嫌弃你的工作。”
“我没误会。我是在想……要不我们去碧海找萧云去?”半睡觉得安苒感情受挫,急需心理疏导,而话唠萧云会是个不错的人选。
“会不会太打扰了?”现在自己的闺蜜靳静失踪了,安苒就只认识那个性格爽朗的萧云了。她很想找萧云倾述一下,但又有些顾虑,“听说她刚新婚没几天,我们去,好像不大好。”
“没事,她就喜欢热闹。”半睡一锤定音,给萧云打了电话,立马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票。
怕安苒有异动,半睡找借口在她的房间里守了一夜,倒也相安无事。天刚破晓,两人就赶往了机场,登上了飞往碧海的航班。
大年夜,萧家可热闹了。因为奚晗昱的体谅,奚家一家子都陪着萧云回萧家吃年夜饭。加上还未离开的土豪东、跟屁虫式的徐超、温妮,还有突然造访的半睡、安苒,满满一大桌子人,热闹非常。
相较于萧家的其乐融融,远在香港的夏家此时的年夜饭就吃得有些沉闷而各怀心事了。
望着端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的魔渊,夏晟懿几欲开口,却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而他的现任妻子戴梦溪和女儿夏琬婷在魔渊不自觉释放出的威压下,大气都不敢喘。
“有话直说。”觉察出夏晟懿与戴梦溪之间的眼神交流,魔渊尽量放缓声音,但还是吓得夏晟懿打了个哆嗦。
夏晟懿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可怕的?为何他的心里总对魔渊有几分惧意?他很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夏晟懿暗暗为自己打气,清了清嗓子,问:“小婕,你妈妈还好吗?”
“做了脑部手术,还在昏迷。”要不是夏晟懿不知从哪里得知魔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非要她来香港夏家过春节,魔渊此刻还寸步不离地守在李静琪身边呢。
任千成瞒着魔渊,拿了她的头发去与李静琪做DAN鉴定,确定了魔渊的确是李静琪的女儿夏琬婕。
夏晟懿三番四次邀请魔渊回夏家过年,任千成知道魔渊一直很渴望亲情的温暖,所以劝她前来。为了守护仍在昏迷中的李静琪,任千成留在了英国,没有陪同。
夏晟懿显然对于李静琪的安危不是很在意,反而一脸急色地问:“你们做了亲自鉴定了吗?”
魔渊皱了皱眉头,觉得夏晟懿的表情里透着古怪,所以没有说出实情,而是缓缓摇了摇头。
“还没有啊?”夏晟懿很失望,似乎对魔渊的身份很在意。当初一眼看到她的样子,就笃定地认为她就是夏琬婕,为何现在却质疑了呢?既然怀疑,为何还一定要她来夏家?魔渊心里产生了迷惑。
“爸,你该吃药了。”一直不吭声的夏琬婷突然站起来提醒夏晟懿,并给他倒水拿药。
见夏晟懿接过药服下,然后不舒服地喘息了一阵,魔渊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尿毒症!”夏晟懿苦笑着说,“身子不争气了,不仅每个月要做透析,还得天天吃药。”
“无法根治吗?”魔渊万年寒冰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波动,“听说可以换肾。”
“想找到合适的肾源谈何容易?”夏晟懿一脸无奈,“换过一次,可惜出现排异现象,移植的肾衰竭了。倘若再做手术,风险很大,除非肾源是近亲的。可小婷一直身体虚弱……”
见魔渊又回复成了面瘫脸,夏晟懿适时转移了话题:“不说了,大过年的提这些干什么?今天能有你和小婷陪我一起吃年夜饭,就算熬不了多久,我也心无憾事了。”
“爸,瞎说什么呢?”夏琬婷瞪了夏晟懿一眼,“您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正在养身体,等我身子好些,我就把肾移植给你。”
“小婷,你对爸爸的心意,爸爸心领了。你还年轻,爸爸现在找到了你姐姐,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许你再为我的事操心。”夏晟懿端起面前的酒壶递给夏琬婷,“去敬你姐姐一杯酒吧!你们俩姐妹以后要相亲相爱。”
“是!”夏琬婷端起酒壶为魔渊斟了一杯,递到她面前,柔声叫了句,“姐姐。”
这两个字打消了魔渊心里自然升起的警觉,她接过酒杯,冲夏琬婷点点头,举杯一饮而尽。
当酒水滑过喉咙,魔渊立即发现了酒里掺了药。她慢慢放下酒杯,眯眼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清纯的女孩,怎么也不敢相信她会欺骗自己。
“为什么在酒里下药?”魔渊双眼迸出寒光,直射夏晟懿。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快就被识破,事已至此,夏晟懿也不再伪装,歉疚地站起来,说:“小婕,爸爸虽然没有养育你,但给了你生命,现在爸爸只要你的一只肾,对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就看在生育之恩上,救救爸爸吧!”
“要肾你直说,何必用这种卑劣的方法?”其实在得知夏晟懿得了尿毒症,急需亲人肾源时,魔渊就有了捐出肾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等不及地想要强取。
“直说你会来这儿吗?”夏晟懿脸上的慈爱和愧疚消失了,他转身对门外说,“李医生,进来吧!先给她采血验DAN,确定是我的女儿后,立刻手术。”
身穿白大褂,手提医药箱的李医生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他推开餐厅的门,朝坐在椅子上浑身虚软的魔渊走去。
就在他拿出针管,拉起魔渊的手,想要采血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大家眼前闪过,接着李医生就腾空飞起,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然后嘭一声摔落在地。
“谁敢动魔渊一根手指,我就弄死他。”尤龙手里拿着一把三角军刺,将魔渊护在身后,怒视着夏家三口,“竟然想要魔渊的肾?今天我就用手上的这玩意儿刺穿你们的肾!”
“尤龙,你怎么来了?”魔渊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彻底对亲情绝望的魔渊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儿,“带我走!”
“好!”尤龙弯腰扶起魔渊。看着平时英姿飒飒的魔渊此时却虚弱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尤龙心中一阵阵后怕。倘若他不悄悄跟来,魔渊岂不是要被这群阴毒的小人给害了?
这些都是魔渊一直渴望团聚的亲人呀,竟然对她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她该多伤心绝望啊?尤龙的整颗心都为魔渊疼痛起来。
趁尤龙转身,摔在地上的李医生想要偷袭他,拿着手里的注射器冲了过来。
尤龙微微一侧身,轻松地避开了针头,接着将手里的军刺送进了李医生的腹部,精准地刺穿了他的肾。
“啊……”尤龙轻轻一推,李医生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了。腹部奔涌的血液吓得夏琬婷和戴梦溪失声尖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