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杨潇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卧室里,宿醉后的眩晕与头痛欲裂让他难受地皱紧了眉头。
伸手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杨潇这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膀子的。不敢相信地拉高被子往里一看,他暗抽一口凉气,自己竟然是全身光溜溜的。
难道昨天在见了黄宝石后,心情不好买醉时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错事?就知道酒后容易出事,可他怎么就记不住呢?
就在杨潇懊恼异常时,听到了浴室的门响,他警觉地瞪大眼睛,想看看昨晚陪自己胡来的人会是谁?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是慕容寒灵,而不是别的女人,这样自己就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可浴室门一打开,当看清里面走出的,浑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人时,杨潇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大哥,你醒了?”炎垚大咧咧地向杨潇走了过来。
“站住!”杨潇一声怒吼,吓得炎垚无措地停下了脚步:“大哥,你怎么了?”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感觉屁股传来一阵阵刺痛,杨潇怒不可遏。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直视为生死兄弟的炎垚竟然会趁他酒醉把他给……
“大哥,你昨晚在酒吧喝醉了,所以我把你带到了附近的这家酒店里呀。”炎垚搞不明白杨潇为何会这么生气,难道是酒还没醒?
杨潇见炎垚避重就轻,怒火更加烧得旺了:“亏我还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趁我醉了,脱了我的衣服,还……还……”
“还什么?”炎垚完全蒙了。
“哈哈哈……”直到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尤龙一跟头翻起来狂笑不止,杨潇才发现还有第三者在屋子里。
杨潇心里咆哮:妈的!你丫睡觉用被子蒙头干什么?这么热的天,也不怕闷死你?
面对杨潇铁青的脸,尤龙依然忍俊不禁:“大哥,你昨晚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不小心掉到了酒店门口的水道里,所以我们才脱了你的衣服,还帮你洗了澡呢!”
说罢,尤龙还故意冲杨潇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的欠扁模样让杨潇气不打一处来。
“那为什么我的屁股会……会……”会有被人捅了的刺痛?下面的话,杨潇实在说不出口。
“大哥,你落水时是屁股先着地的,所以痛是正常的,但绝对不可能是菊.花被捅的痛!”尤龙解释得一本正经,却让杨潇铁青的脸转红了。
炎垚终于明白了杨潇心里的想法,连忙澄清:“大哥,你以为我……我……我不喜欢男人!”
“我也不喜欢男人!”杨潇吼出这句话后,发现炎垚和尤龙都一脸质疑地看着他,气得他差点内伤。
他虽然曾经很喜欢黄宝石,可他一直以为黄宝石是女人。后来知道真相,他一时接受不了属于正常吧?他昨天去见天飚,是想了断这段错爱,怎么就被面前这俩小子看成是Gay了呢?
懒得多做解释,杨潇一跟斗翻起来,伸手夺过炎垚腰间围着的浴巾,裹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走进了浴室:“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等杨潇穿戴整齐,回到碧水公寓时,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叫了几声,无人应答,杨潇喃喃自语:“她一般不出门的,会去哪呢?”
住在隔壁的萧云听到杨潇回来的声音,立刻跑过来串门:“哥,你总算回来了,嫂子呢?”
“她没在家。”杨潇把萧云让进屋里,“估计是出门买菜了吧!”
“不可能吧?我昨天、今天来敲了几次门,都没人在,我还以为你带着嫂子去哪玩去了呢!”萧云早就想见见未来的大嫂了,可惜一直在吃闭门羹。
“什么?”杨潇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急忙给慕容寒灵打电话,发现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卧室里响了起来。
杨潇奔进卧室,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以及它身下压着的一张便签。拿起便签,上面寥寥数字,却让杨潇的心沉到了谷底。
“怎么了?”萧云也发现情况不妙,连忙跟进卧室。
杨潇将便签递给萧云,眼里满是急色:“她走了,她会去哪?她怎么这么傻?”
“走了?”萧云低头看手里的便签,上面写着:昨天在绿湖公园看到了你和那位女子相拥,才发现你对我只有愧疚。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不必为了补偿我,而放弃你爱的女人。我走了,祝你和她幸福!
“哥,你昨天和谁去公园私会了?难道是天……”萧云及时闭上了嘴,惊讶地看着杨潇。
杨潇点点头:“是天飚,我已经知道他就是黄宝石。”
“哥,你不会还爱着他吧?他是男人!”萧云紧张地抓住杨潇的胳膊,“要是你和他在一起,会把老爸老妈气死的。我们萧家就你一根独苗呀!”
“别瞎想,我只是去和他做个了断!”
“了断?”一听这话,萧云脸都吓白了,“哥,你把他杀了?”
“没有!他是我俩的救命恩人,而且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并没有故意要欺骗我,所以我没有杀他的理由!”现在再提及天飚,杨潇的心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奔涌澎湃。
“那你还去公园里抱着他干嘛?”萧云很想扶额叹息,“现在被嫂子看到误会了,看你怎么办?”
“我现在就去找她解释!”杨潇急匆匆地往外走。
“哥,你知道嫂子去了哪儿吗?你要怎么找?”萧云连忙拉住分寸大乱的杨潇,“我们还是找彬哥、大叔他们商量一下吧!”
“她失忆了,除了我之外,谁也不记得,她……她一定是回她的家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杨潇甩开萧云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全然不顾一头雾水的萧云。
“哥,嫂子怎么会失忆?她失忆了,还怎么能找到家?”萧云追出去,已经没了人影,自然也没有谁为她授业解惑。
可惜杨潇猜错了,慕容寒灵并没有回台湾慕容家,而是上了一辆大巴车,去了离玉江很近的一个小县城——舒宁县。
至于为何要去那儿,慕容寒灵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或许去了那里,能遇到认识她的人,能找到她丢失的记忆吧!
站在陌生的街头,慕容寒灵却是满心失望,脑海里没有丁点相关的印象,此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慕容寒灵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等回过神时,发现她随着人群来到了公交车站牌处。
既然来了,就四处逛逛吧!慕容寒灵打定主意,随意上了一辆公交车,站在窗边,开始欣赏沿途的风景。
此刻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车上并不是十分拥挤,走道上只稀稀疏疏站着几个没有座位的男女。
公交车行了一段路,到了下一站,停车上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而他的身后紧跟着三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
中年男人身穿破旧的衣裤,手掌上满是茧子,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民工。而紧跟着他的三个小伙却都一副贼眉鼠眼样。
慕容寒灵瞟了一眼四人,心里有了判断。但她不想多管闲事,于是朝公交车后门处挪了几步。
不一会,公交车到站,又上来了几个人,走道变得拥挤起来。三个小伙子趁势朝中年男人身边挤了挤。
慕容寒灵不动声色地看着其中一个剃着光头的小伙趁中年男人不留神,拿加长的镊子从他的外套内袋里夹出了一叠钱。
可光头小伙刚得手,就被中年男人发现了,他一把抓住小伙的手腕,大声骂道:“你偷了我的钱,还给我!”
“谁偷你的钱了?神经病吧你!”被逮了个现行,光头小伙却没有丝毫的做贼心虚,反而狠狠推了中年男子一把,将刚到手的钱悄悄递给了站在他身边的同伴。
“就是你,你偷了我的钱!”中年男人死死抓住光头小伙胸口的衣服,“快还给我,那是我给我家闺女挣的学费。”
“妈的,你不看看你什么样子?穿成这样,你他妈有钱让我偷吗?我看是你穷疯了,想讹老子的钱吧!”光头小伙倒打一把。
“你……那钱是我在工地上挣的,刚才我才领到的!”中年男子急了,伸手就去光头小伙口袋里翻找。
“大家看看,这到底是谁想偷谁的钱?”光头小伙也不反抗,任由中年男子搜他的衣袋,一副自己苦大冤深的样子。
中年男子将光头小伙的身上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钱,听到四周响起质疑的声音,急得眼圈都红了:“求你把钱还给我吧,那是我闺女上大学的钱呀!求求你了,求求你……”
“想讨钱,去天桥上跪着讨去!”光头小伙冷笑一声,推开中年男子,向后门走去,准备下车。
“别走!”中年男人冲过来,光头小伙转身就是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肚子上,接着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妈的,再敢来烦老子,老子就不客气了。”
中年男子挣扎着站起来,紧紧捂住肚子,痛得有些直不起腰来,但他还是紧紧抓住光头小伙:“你……你还我的钱!”
“找死!”光头小伙再次举拳向着中年男子的腮帮打去,却听到一声喝止:“住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