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再三,李彬觉得有必要将团子被绑架的事告知现在的冯家当家人马勋。于是给他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已经占卜出团子近期有劫难,已经从藤苑市赶了过来。
等马勋来到玉江时,天已经黑了。他要求收集团子的头发作为占卜材料,想算出到底是谁绑架了团子。
李彬连忙回别墅里四处寻找,终于在团子的屋子里找到了她掉在床上和地板上的几根断发。
马勋将断发烧成灰烬,拿出一个年代久远,代表着冯家当家人身份的龟甲,倒出里面装着的三枚铜钱,分别染上了发灰,然后再次放入龟甲中。
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中,马勋拿着龟甲在袅袅升起的轻烟中打转,片刻后开始轻轻摇晃着龟甲。里面的三枚铜钱撞在龟甲壁上,发出轻轻的脆响。
马勋双目微微闭上,口中念念有词,那架势真和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骗吃骗喝的江湖神棍如出一辙。
“李彬,这么荒谬的东西你也相信?”看着神情严肃的一群人,杨潇实在忍不住想发笑。他越看越觉得李彬就跟古代那些喜欢搞封建迷信的无知村民一样。
李彬瞪了杨潇一眼,没说话,继而再次一脸虔诚地望着马勋手中还在摇晃的龟甲,摆明不想与他一起亵渎神灵。
“有病!”杨潇觉得团子被绑架了,李彬不好好去调查,却把破案的希望放在一个神棍身上,这简直就是在浪费营救团子的时间,还不如自己领着弟兄去寻找线索呢!
听到杨潇离开的脚步声,马勋没有睁眼,也没有停下手上晃动的频率,说:“杨先生,你这是在质疑老祖先流传下来的占卜术吗?”
“我不是在质疑,我是根本就没相信过!”杨潇停下脚步,大方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请杨先生稍等,我可以为你卜上一卦。”马勋说完这句话后,将手中的龟甲向面前的桌子上一倒,里面的三枚铜钱掉落出来,纷纷立在桌面上不停地旋转着。
既然马上就要出结果,杨潇来了兴致。他走回桌边,打算看看面前这个神棍到底能占卜出什么来。
待三枚铜钱越转越慢,最后倒在桌面上时,马勋盯着它们看了良久,这才开口:“阿璐是被冯家人给绑架的。”
“冯家人?难道是冯凤?”李彬说出心中的猜测,继而又否定了,“不可能!她已经疯了,现在正住在疯人院里。”
“如果不是她,又与阿璐有过节的,那就只能是……”马勋故意停顿不说,因为他清楚李彬能够判断出来。要是这都想不到,那李彬还有什么资格做冯家的女婿?
不过,在杨潇的眼里,马勋不说,是因为他根本是在胡诌,等着李彬掉入圈套。到揭晓答案时,是与不是都与他无关。
杨潇想用眼神提醒李彬别上当,可李彬根本不看他,直肠子地给出了结论:“一定是冯青琅!”
马勋点点头,再次给出个模棱两可的提示:“解铃还须系铃人,虽然卦象上说阿璐此次有惊无险,但还是需要命中贵人相助的。”
“那我就去找冯凤,看看能不能从她的口中问出线索来。”李彬对马勋的话深信不疑,摩拳擦掌地想要马上行动。
看着李彬如同被迷了心智的傻瓜蛋,杨潇着急上火了:“李彬,你来真的?凤姐疯了,难道你也疯了?从一个疯子的嘴里能问出什么来?”
“疯子有时说的才是实话。”马勋挑眉看向杨潇,“杨先生,为了证实我不是只会骗人的江湖术士,让我为你占卜一卦吧。”
“好啊!也要用我的头发做引子吗?”杨潇倒想看看马勋是怎么对他胡说八道的,于是很配合地伸手想要拔自己的头发。
“不用!”马勋捡起桌面上的三枚铜钱,放到香油碗里清洗了一下,然后用毛巾擦干,递给杨潇,“请杨先生握住这三枚铜钱,双手合十。”
杨潇照做后,过了十秒左右,马勋收回铜钱,再次放入龟甲中,重复香雾中绕圈和摇晃的动作。
待洒出铜钱,铜钱并未旋转,而是直接倒地不动时。马勋拧眉看了看,说:“杨先生,你最近冤鬼缠身呀!”
“开什么玩……”杨潇突然想到那个惊吓慕容寒灵的女鬼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于是闭了嘴,等待马勋继续给出下文:“此鬼是只索命鬼,是为复仇而来的。”
“复仇?”杨潇哈哈大笑,一半是嘲笑自己竟这么轻易就被忽悠,另一半是嘲笑马勋这么快就露陷了,“我杨潇行得端,做得正,没干过什么杀人越货的事,不怕什么复仇的索命鬼。”
马勋站起来,一脸凝重地望着杨潇:“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仇怨刚结不久,杨先生不可掉以轻心。而且卦象显示杨先生的妻子有了身孕,但孩子却……”
“却什么?”杨潇心急地抓住马勋的胳膊。现在不管对方是否是瞎蒙的,只要涉及慕容寒灵以及孩子的事,他都不能大意。
“孩子能不能躲过此劫,就得靠机缘造化了!”马勋说到此处,就不愿再往下说了。再追问,他便拿 ‘天机不可泄露’这句混账话来搪塞,气得杨潇想暴走。
不过,马勋所说的话还是让杨潇心里产生了警惕。不管是巧合还是马勋真有这么玄乎,他都得好好保护慕容寒灵,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见天色不早了,杨潇记挂着慕容寒灵的安危,于是先回家了。李彬只好带着半睡和骨葬去了疯人院,想从凤姐的口中得到冯青琅的下落。
看到凤姐时,她正因为不乖乖睡觉,还厮打给她喂药的护士,而被强行绑在了病床上。为了让她安静下来,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凤姐,冯青琅在哪?”李彬很担心团子,所以直入主题。
“冯青琅……青琅……青琅……”凤姐意识恍惚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好一会才说,“青琅,求你……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再打我……我乖乖吃药……乖乖吃药……”
“告诉我青琅在哪儿?我去帮你把他抓住,让他再也不打你,好吗?”半睡柔声对凤姐说,整个一哄骗小孩子的怪蜀黍模样。
凤姐对着半睡露出了痴傻的笑容:“好,抓住他,把他扔到门口的海里去喂鱼。”
“他住在海边?一出门就能看到大海?”骨葬收集着凤姐话中的信息。
“大海…… 轮船大,像座楼,房间走廊样样有,乘上海上大轮船,水浪哗哗去旅游……”凤姐不再理会三人,而是闭上眼睛慢吞吞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首儿歌。
“会不会是冯青琅一直都藏在游船上,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半睡的猜测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李彬连忙派人去海边码头,暗中查找冯青琅。
可惜,李彬的判断再次错误了。虽然冯青琅的确与凤姐在一条游艇上藏了一段日子,但此时,他并没有将团子带到游艇上,而是找了一个废弃的破旧仓库。
为了便于分门别类存放物品,仓库的一边用层板隔成了几个小房间。冯青琅叫人拿废纸箱铺成了床,没事就躺在上面专心致志地研究广岛杂志。
为了不被发现,吴秋媛也住在仓库里,正好在关团子的房间隔壁。因为夜已深沉,她裹紧大衣,躺在纸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突然,她被团子满含惊恐的呼救声吵醒,吴秋媛连忙起来,冲到了隔壁。只见冯青琅正压在团子身上,双手在撕扯着团子身上的衣服。
“冯青琅,你在干什么?”吴秋媛大声喝止,“快放开她,否则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听到吴秋媛的声音,团子满脸是泪,哭着求助:“秋媛姐姐,团子不要被坏叔叔压着,团子想要回家找哥哥,哥哥……哥哥……”
“怎么?心软了?”冯青琅放开手脚被绳索捆住的团子,站了起来,“你不是打算把她弄成植物人吗?那我对她做什么,不都一样?”
冯青琅回头色眯眯地盯着梨花带雨的团子,浑身血气躁动不安:“真没想到,原来的肥婆竟然变成了大美妞,真他妈后悔当初没上她!不过,现在上起来更爽!”
冯青琅说着又想扑向团子,却被吴秋媛死死拽住了:“我说过不许碰她,否则……”
“否则你能拿我怎样?”冯青琅猛地甩开吴秋媛的手,转身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现在我是这儿的老大,想活着去见你的彬哥,就给我识趣地闭嘴。”
冯青琅的话让吴秋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她太冲动,与狼谋食。如果不想被狼吞食下腹,她此时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歉意地望了团子一眼,吴秋媛慢慢转身走回刚才的小房间。冯青琅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再次盯着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团子,眼里闪着熊熊的欲焰。
冯青琅刚想继续完成他爱做的事,却被他找来的五个帮手给拉住了。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流着哈达子说:“大哥,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我们哥几个怎么睡得着呀?不如你玩这个漂亮的,把那个长相一般的赏给我们吧!”
“你们……”冯青琅用手指点着他们,一脸坏笑,“没问题,大家是兄弟嘛,自然有福同享,有妞同上咯!去吧,别客气,尽情尽性!”
清晰的对话声传进吴秋媛的耳朵里,吓得她浑身颤抖不已。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她现在真是作茧自缚,连逃命和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