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拨乱反正
木清如想到自己前段时间说的话,不由唇角就缓缓勾起了一抹笑,虽是笑意都噙着温柔甜美,却偏偏嘴硬道:“还算是铁树也有记忆力嘛……但是送这么多冰糖葫芦,我若是吃完了,肯定牙齿都要酸掉了,看来今天来一品食府用饭的人也能碰到好运气收到赠送的糖葫芦了呢。”
挂着老父亲般慈祥笑容的张启荣听了这话倒是沉默了会,突然问:“掌柜的,您又要将冰糖葫芦送出去啊?”
“不然呢?”
“不太好吧,这毕竟是江丞相第二次送您东西,您再将它送了……”
木清如侧目问:“你听说过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吗?”
张启荣点头。
她继续说,“送人冰糖葫芦,也是一样的意思呢。”
张启荣:是吗?
而就在木清如嘿嘿傻笑着总算将这么多的冰糖葫芦都送出去的时候,算完了今日账目的张启荣突然发现了异常,“掌柜的,”他皱起眉来,“您手上这张纸,反面还有字呢?”
哈?
木清如便也无辜的垂眼去看这张纸反面的内容,也是一句话——
“你今天也跟它一样的酸。”
木清如:……
摔。
这都什么玩意!木清如被这句话气的咬牙切齿,顿觉方才还满心的甜蜜欢喜彻底就被冲击的荡然无存,恨恨磨牙,道:“张启荣,你去讲后厨里所有的青菜类加黄瓜苦瓜和所有绿色的瓜都给我整理出来,然后一并送到丞相府里去!另外再给我找一些针线和绿色的布料来。”
张启荣莫名其妙:“掌柜的,您要这些干嘛呀?”
“有用。”
“得。”
于是今日的江丞相在好容易被皇上放过,踏着月光回府的时候,差点没被庭院里清一色的绿给耀的眼睛生疼。院子里堆积的都是绿色的东西,蔬菜水果加坐垫靠椅,皆是绿色的样子。江丞相没能理解到木清如这样做的原因,便好奇的侧目问向流风:“这是做什么?”
流风摸了摸鼻子,含糊的道:“木小姐其实还送了相爷您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流风艰难的说:“一顶帽子。”
江丞相望着脚下面前堆放堆积着的清一色绿油油的蔬菜水果,顿觉牙根生疼,他心底已经隐隐有了预料,便犹豫着问:“什么颜色的帽子?”
“白色的。”
只要不是绿帽子就行。
江沐尘总算是能松了口气,却还没待他放松分毫,却见流风脸色凝重而复杂的从后面拿出来了一顶帽子,帽子是白色的,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代表,除却……帽子正中间用毛笔写着三个大字——
“绿帽子。”
江丞相满脸复杂表情,暗道莫非木清如这是根本就没有被哄好,是吴遇岚觉得不对劲故意蒙骗他的?他顿觉牙疼,望着这顶帽子就盯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最后凝重道:“本相绝对无法容忍这顶绿帽子。”说罢他冷冷起身,“本相倒是想去看看谁敢给本相戴这顶绿帽子。”
木清如做了个绿色套餐,十分满意欣喜,哼着小曲唱跳着回了木家,刚进门就看到坐在厅堂里和木橙海饮茶的慕容祈。木清如暗道真是冤家路窄,这都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怎么今天这么巧还就这么碰到了?
被木橙海点了名,木清如也没否认,上前行礼客套道:“今日倒是极巧,太子殿下来的这般是时候。”
“不巧。”慕容祈停杯,淡定道,“本相是来寻你的。”
木清如差点笑得没把舌头咬断,“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指教?”
“指教倒是谈不上。”慕容祈起身缓步走向木清如,围着她身形转了两圈,鼻尖萦绕着清香雅致的味道。这味道像是极寒雪莲坠入了滚烫沸水烫煮过的红尘,未泯仙气飘飘,却带着烟火气息,两者却也并不违和相冲。
他再嗅了嗅,感觉都要醉了。
木清如被他这般毫不加以为掩饰的动作而下意识皱起了眉,这怎么跟变态似的,她下意识想躲却发现避无可避,干脆就放弃了肚,在众目睽睽下放出来了个十分有艺术气息百转千回的屁。
四周静了。
显然,慕容祈也很快嗅到了这味道,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复杂,下意识的后退了疾步跟木清如拉开了距离,沉默许久才哑声道:“郡主倒是肠胃不错。”
“不不不,只是我今天的肠胃不是很舒服,这才意外发生的。”
慕容祈表情复杂也不知信了没有,不过却的确被这个屁给打消了所有旖旎情欲,他走回远处坐下,端起茶杯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清如郡主聪敏理智,自是能分清善恶真假是非的,有些事想必不必本宫亲自说明,你也能听本宫在说谁吧。”
呵呵。
木清如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不妨有话直说。”莫要叽叽歪歪,一肚子坏水还一肚子歪理。
“江沐尘此人虽然才华谋略,可却心高气傲,清高狂妄,目中无人,向来都不耻于常人为武,本宫曾为他在中间做以周旋,但发觉此人睚眦必报并非善茬,便知南辰国有他所在并非善事,所以——”慕容祈浅笑着停杯,淡定的撑着半边脸望着她,眸色却极度深沉隐晦,“就是不知,清如郡主可愿意和本宫一同拨乱反正?”
拨乱反正?
拨的是哪门子的乱,反的又是哪门子的正?
慕容祈为皇位殚精竭虑小心翼翼隐忍委屈,可其中所谓大多数时间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在稳固自己的地位,壮大自己的势力,铲除对他二心的异己。
所以在他自己,他就是正。
分明往常这般被质问,随意绕几句就能将此事按下不提,但今天木清如却就是不打算将此事压下。
“太子殿下。”她道,“我只是一介女流,只想着做生意暴富发家,看不清所谓的乱或是正,都该是何种模样。我只知道,我如今和江丞相有婚约,我们既然绑缚在一处,那自然也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像是咽了口,“太子殿下。您究竟是想要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