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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锦绣琉璃初 一瞬 2141 2024-11-18 23:54

  楚欢从未想到会有如此事端,待回转身来却再不见昔日纤弱柔美的宜嫔,只见那淡黄衫子的人儿只瞬间功夫便已面目全非,长及纤腰的如瀑长发披散下来,整个人飘渺中带丝犀利,柔荑弓曲成爪,双目晦暗深沉,娇唇如淬鲜血显得妖艳而可怖。紫馥一步步向着霍巧儿走去,随着杀气的渐渐靠近,霍巧儿亦如惊弓之鸟,尖刻的叫喊着:“来人,来人哪,还不护驾!”顿时御林军将她层层包围,那锋利的刀戟距她那细腻洁白的肌肤之寸余,却不见紫馥有丝毫慌张之态,她一手抚着小腹,一边看着霍巧儿柔柔地说道:“怎么,淑妃娘娘怕了?”说罢将那广袖一甩,头颅仰面朝天大啸一声,成群的御林军已倒下。空气中逐渐蔓延着血腥之气,紫馥的神志渐渐朦胧起来,那血那红好似一种力量,一种魔咒,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让她想要将什么撕碎,那沾了血点的手微微一抬,一柄剑到手上,她指着霍巧儿那美艳的脸庞缓缓走近,任是巧儿呼喊却也没有人敢上前半步。楚欢早已吓得有些发愣,双拳紧紧地攥着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侍卫圈中跑进一名幼童,着了喜庆的撒花夹袄,小小的步子慢慢走过铺满鲜血的地面,柔软的小手扯着紫馥的群摆,娇声道:“娘娘,娘娘……”

  众人见着祈夜俱已愣住,虽这皇长子是最金贵的,可斯时斯刻却没有人敢上前,唯那跟在后面的青安颤颤巍巍的赶了上来,想要将他抱走之时却见紫馥似是被什么惊到一般,本雾蒙蒙的瞳仁瞬间清明起来,手中的剑也滑了下来。苏紫馥回头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她这是怎么了呢,为何会在此时性情大乱,她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如意,慕容丰德早已赶到她的身边,看着像是没有性命之虞,她淡淡的笑了,昏暗的月光下,她既是可怕的又是蛊惑的,那似妖精一般的美让她仿若九重的云,翩翩滑过就消失不见。紫馥运了轻功,摇曳着长长的裙裾,待完全消失在夜空中时,楚欢才听见那银铃般的声音说道:“前尘往事终是错,莫如云烟,消散罢了。”

  慕容风的缓缓的起身望向她消失的方向,心中是从未有过的释然,她走了,走了好呀,离开这宫,向着另一片天飞去,她本就不该被束缚在这囚笼之中,鸿鹄也罢,燕雀也罢,阿黛,不,或许是紫馥,因为那倾城绝世的女子许是永远的不在了,那么,去绑了他的心比翼双飞吧,只不知这江山沉重,你可会赢?

  四周静默淡淡,众人俱是等着柔妃吩咐,如今这宜嫔一走,这罪也论的有些牵强,可这昔王若是就这般的放了,传了出去也是一桩丑闻。楚欢看着瘫倒在地的霍巧儿,早已没有了往日的仪表,只留着苍白的面皮和呆滞中带丝绝望的眸子,她暗暗叹了口气,道:“罢了,先去叫太医,柳眉,把你主子扶回敏言宫吧。”柳眉本就半抱着霍巧儿,只低头应了一声便同周围的丫头婆子们将她架了回去。这厢楚欢细细想了一番,这昔王本就是留着以示始皇仁爱,如今这事情还未清了,鲁莽的处置了倒还留了话柄,况那宜嫔如此一走了之,便是所有罪名都不好定了,莫不如就此瞒了,将来亦好了断,如此一来便吩咐道:“此事存有种种蹊跷,且宜嫔已走,如此从今日开始昔王禁足于王府,始皇未回之时不得出府。”说罢又一应的吩咐了各项事宜,只瞧那如意还有一口气息,便着人请了太医来看,如此折腾一番,竟是到了天亮。

  宫内争斗不断之时,绿芜楼内却仍是旖旎一片,人人都道是始皇归国,却未曾想那启程的步撵中另有其人,而好了院中,望之与子璃已是等了二日有余,那虽遇到了王之海,却因着他旧疾复发,竟两日来都不能下床,如今他两人在那火红的酴醾树下摆了方桌,席地坐了畅饮起来。春末的天渐渐热了起来,子璃品着杯中的醇酿心思却已飘了很远,他本不放心津阳,只因着她的诱惑才肯义无反顾的前来,如今一切都交予了十五弟,京中又有崔道护着,且还放得下来,只这渺渺无期的盼却是最磨人的,看不到头,望不到尾。望之一任他恍惚着,只兀自掏出了一柄玉箫,请举到唇前缓缓的吹奏起来。那曲调婉转中带着一丝活泼,好似徒有惆怅的叹息中平添了一抹希望,悠扬在空旷无尽的夜色之中,忽地身后有人说道:“看着二人,竟是喝酒也这么无趣。”望之回了头,竟是病中的王之海慢慢走来,那瘦弱的身子竟夹了一副木拐,面上却是丝毫不见不适。

  王之海笑看他的眸子,淡淡地说:“怎么,刚才还是信心十足的样子,这么一眼,就被我吓着了?”望之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他已不知道怎么就吹起了这首曲子,许是无心中便掺杂了她的气息,那种火红耀眼,永不磨灭的热情。子璃兀自巧了翘嘴角,拿出一盏玉杯宣满了酒,缓缓推到王之海身前,道:“罢了,你可好些了?”王之海将那酒杯对着月光细细看来,竟是均匀一色的光晕,那酒面上微微泛着光,让人以为只得仙人才饮得此酒,他缓缓地说:“葡萄美酒夜光杯,只陛下这酒却比那葡萄美酒还要美上千份万分。”子璃听罢,冷哼一声,道:“美酒何用,殊不知美酒浇不了愁,只得一个痛快。”

  那颓靡的语调在夜色中似是挥之不去,三人静默许久,王之海终是叹了一口说道:“若她还活着,许不如死了。”听罢子璃将那酒盏摔向地面,双手紧紧提起他的衣襟,冷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个明白,如此让我等着不如让我趁早到阴间去等着她。”王之海慢慢挣出他的束缚,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在月色之下,过了许久才道:“你若知道,该是悔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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