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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结晶第一节与你邂逅PART140

水的神话:伊甸之谜 雷翔2014 5047 2024-11-18 23:58

  “比起你的起死回生,我的问候的确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喜悦,我也很遗憾,老头子的晚年这么孤独,更让我感到抱歉的是,他都这么一副老骨头了,我还得请他尽家长的责任,想想,这对他来说真是件艰难的工作,也十分的过分,但说实话,我真得感谢你,你既然再次接替了他的位子,那他这个老头就可以真正放松了,另外,我还想知道,他还能不能拿起猎枪去森林里追狩喜欢的猎物。”欧阳国文带着歉意,却不表愧疚且反讥相向地接话道。

  事实上按照契约,穆托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完成辅助使命,在穆托三鹰这个领导核心解体后,虽然它仍然是神女派麾下最大的侍徒组织,但就神女派力量构成的格局而言,这个曾经声名显赫的组织已经退居幕后。他们更大的职责就是守护水结晶,欧阳国文并不是不再委予重任,而是根据实际情况对穆托的定位作出调整,况且,守护圣物也是一项至关重要、不容有失的神圣使命。

  但是,从另一角度上看,欧阳国文做出这样的调整也实属无奈之举,因为在失去两位得力的干将后,尽管穆托内部仍然人才济济,却没有了之前那种积极的活力以及行动力,雄风怎么也无法相及当年。而且在很多行动中,依靠穆托的力量往往达不到预期目的,那种感觉就像本来灵活有劲的双手突然变得迟滞而且缺乏力量。策动穆托的力量办事,欧阳国文总会有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无名懊恼感。诚然,这样的转变有个理所当然的解释让欧阳国文没有责怪的理由,失去主心骨的穆托状态肯定大不如前,由此可见灵魂核心人物有多么的重要,这对一个能够凝聚力量并且不断进取的团体而言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然而,随着弗拉度的现身,穆托在那之后不复往日锋芒的缘故又有另外一种解释,这也是欧阳国文无法料及也不可能想及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穆托的状态日渐低落、不复往日光彩,正是因为背后有个神秘的影子在强有力地操控。

  现在,欧阳国文可算揭开了这个令人无法接受的谜底,一直在暗地里操纵的影子后台正是站在眼前的弗拉度,欧阳国文不得不佩服这位旧战友把所有的事项都安排得滴水不漏,要知道一个人要死而复生,并且要不露任何声息地在幕后操控一些事情,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这需要极致的谋略与得力的帮手。当然,现在看来,有穆托那些得力并且忠诚不移的手下辅佐,弗拉度要达到这个目的也并非难事。再结合他这个被人当作祭品奉上却一直蒙在鼓里的首领,欧阳国文心中就像敲碎了无数的调味品埕子,合成了让他说都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自然而然地,一股挫败感也由他心底油然而生,虽然他知道这也成了对手逼迫他就范的心理战术,但说实话,他这个首领确实有不称职的重大失误,这一点正如同赫拉德诟病与讽刺的那样,完全是吊儿郎当的他咎由自取。

  由于麻痹大意在凶险的大海上翻了船,可怨不得风和浪。

  欧阳国文不由反思由现在开始他需要什么样的谋略才能把倾翻的船重新扶起来,不过,在构想好这些策略之前,他必须做到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转变思维,只有转变凌乱并且固化的思维,他才能构想出与以往不同的谋略。因为,以现在的境况来看,对手设定的困局已经将他所有的手脚束缚,且没留一丝余地,如果欧阳国文只是以应招拆招的方式来破解现在的危局,其结果将不言而喻。

  在这一刻欧阳国文很难想象,弗拉度是怎么处心积虑,花费如此长的时间构设了这么一个巨大的陷阱。欧阳国文并不是藐视弗拉度,虽然这位旧战友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但是,如果将他比作一名战将,弗拉度更像是一位擅长攻城掠地、冲锋陷阵的将军,而不是进谋献策的军师,论谋略他不及精明过人的诺菲娅,自然也不及身为首领的自己。欧阳国文并不是高傲得自命不凡,他这个结论是有根有据的,因为他对弗拉度的了解,正如同弗拉度了解他一样的深刻。

  不过,现实的情形却是,论谋略的运用,欧阳国文这次是狠狠地败在了弗拉度手下。

  所谓谋略,它属于一个人的意识活动,是无法探知的事物,但是,正如刚才所提到的,弗拉度要在幕后隐身操控穆托的运作,按理说怎么也做不到不露任何声色,这个道理就像尤娜为欧阳国文编织的隐身衣,功能即便再强大也无法轻易掩盖人体的红外辐射。但是,无容置疑,费拉度的的确确办到了,这就是说他把谋略与行动都做到了极致,在二十几年的时间里,一向警觉过人的欧阳国文竟然对此毫无查觉。所以,抛开弗拉度叛入敌门这点不说,欧阳国文还真得为这场精妙绝伦的大策划拍案叫绝,因为某种意义上,弗拉度办到的事情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另外,正如之前所提,如果得以逃出芬蒂斯岛,欧阳国文必须弄清弗拉度在背地里隐藏着什么,只有弄清他的真正目的才会让一切有个真正的合理解释,因为,他之所以要长时间不露声色地潜伏起来,肯定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完成某类事项,绝不只是为了卖主求荣如此简单。所以,据此分析又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弗拉度要达成的目的必定与光明会的宗旨有很大的交集,否则他就不需要用背叛来作为代价。

  所以,弗拉度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理念,就不顾同门恩义地转投敌营,这样定论过于牵强。弗拉度可以不认同神女派一贯秉承的宗旨,但是,他至多另立山门并与欧阳国文割袍断义,还断不至于易帜臣服于死对头的脚下。再者,如果说圣物水结晶以及欧阳国文是他加入光明会的投名状,那么很显然,这份投名状的份量还不怎么足够。

  虽然圣物水结晶与敌方首领的性命对光明会来说极具意义,但还没重要到可以因此接纳一个原系敌方下属组织的加入,至少,以奥加尔特这类人的立场而言,任何的投诚条件都是没有意义的。由始至终他对神女派只执行一条方针,就是彻底消灭。所以,再从这点反证,可以更加说明一个问题,弗拉度可以向奥加尔特投诚并被接纳,绝对是献上了让这位光明会头目无法拒绝的礼物,那么,这份礼物究竟是什么?欧阳国文能猜到很多与此相关的东西,但是,分析之后这些东西都显得不符合逻辑,不过,不符合逻辑仅是对他的有限所想而言,可想而知,恰恰是弗拉度做到了那些不符合逻辑的事情,才有了欧阳国文今天的处境。

  “他当然可以做任何他有兴趣做的事情,至于你的问候,还是算了吧,你不是个大度的国王,只是个花花公子,你也只有寻花问柳的兴趣,哪里想过去探望一位老人。”弗拉度讥笑道。

  “听你这么说,你是我在埃及的时候让你的计划开始实施的,我不得不说,这些安排十分地精彩!另外,我也得谢谢你,因为你给了我很多提示,让我不至于一下子就完蛋。”

  欧阳国文似有所指并由衷地感谢道,事实上,这听似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叫栽脏陷害的一记阴招,毕竟,欧阳国文也不是个善茬,既然这位老战友可以费尽心思挖出这么大一个坑,他也不会客气地敬上一个小套,这就是所谓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如果欧阳国文所言属实,弗拉度就无法在所处的阵营立足,而如果只是血口喷人,弗拉度自然也无需交待什么,但他却需要为现在这份差事付出尴尬的伤脑筋。因为,一开始他本属于要铲除欧阳国文的一派,执行的是消灭欧阳国文等人的计划,而现在却要代表“温和”的一派负责欢迎仪式,可想而知,基于固有的立场,他需要摆出来的态度绝对充满了尖锐的矛盾。在这种场合下,他的脸色既不能涂墨也不能刷白,只能熬成暗灰。欧阳国文此时的做法等于把弗拉度种在了墙头上,喻意他成为可以向任何一边倒的墙头草,夹在两个不同理念的主子中间两头不是人,加之叛入敌门这个事实制成的肥料,他这颗草想不茁壮成长都难。弗拉度固然用谋略把欧阳国文陷于绝境,可是也不影响欧阳国文抓住重点把他给狠狠讽谑一顿。

  弗拉度自然听得懂这道绝妙的讽剌,虽不喻及哑巴吃黄莲,但是,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忍住不爽的怒意接下这道不痛不痒的阴招。

  “啊!我在此要声明一下,我可从来没有给过你任何提示,不然,今天我就不会站在这里欢迎你的光临,倒是我大意地找了个笨蛋来帮这个忙,差点砸了这份差事。”

  “哦,是吗,啊,对!你无法交差的话,恐怕就真的来不了这里了,不过那个家伙的确是个笨蛋,今天晚上我还借了他的私人飞机一用,他做做马夫倒是不错的,跑腿与招呼都十分周到,就当是还债吧,不过,和你比起来,我可算十分仁慈了,至少我不会砸了他的房子。”

  “可惜我没连他的骨头一起砸掉,于是他还有机会成为你的马夫~~。”弗拉度嘲讽状地哼笑道。

  欧阳国文惭愧状地接话:“别提了,他还挺称职的,但是,我也得说,对付一个笨蛋还未至于你下这份死手吧。”

  “我发觉你真是有点天真了,他如果是笨蛋当然不值得去收拾,但对一个满嘴胡话的人,最好方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

  “说得好,那么,可怜的老约翰呢,你这个亲爱的老伙计也只是想让他闭上嘴吗?”

  “我刚刚才说你有点天真,老约翰当然不会多嘴,就算他多嘴又有什么用呢,他连走都走不动了,哎~~可怜的老家伙,他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只可惜,他守着一个已经失去意义却有其它效果的秘密,当这份效果要发挥作用时,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弗拉度叹惜状地回道。

  “那真是可惜了,如果你办法说服他们就好了,为一个已经失去意义的秘密,那样做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欧阳国文遗憾且婉惜地接话道。

  “听你这么说,似乎也在认为这些是愚蠢的坚持?”

  “不,老伙计,你这样认为就错了,也许你认为你现在坚持的是对的,但是,很明显,老约翰他们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坚守了自己认为应该秉承的东西,这一点不容否认。”欧阳国文语气镇定地强调道。

  “于是他们可以慷慨地赴死,并且毫无怨言,多么伟大的坚持,让一切永远不变成色地不停循环着,我还以为你彻底地有所反思,不过,当然,如果你能体会我,并像我一样,也许我今天就不必站在这里了,那么墓碑上的致词就会写得很贴切,尽管我不喜欢也提不出抗议。”

  “哼,想想也真是可笑,当我在你的墓碑前送上一束花的时候,想必你是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我荒诞的表演,舞台剧上的台词在你听来想必是十分可笑了,啊,当然你也听不到。”

  “就算听到了,我也会把它们全倾倒出来。”说到此处弗拉度收起笑容头忽然一沉:

  “刚才你用了荒诞一词,我的老伙计,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在你眼中竟然是荒诞!哈哈哈,那么!你能用高明的方法让你所认为的正常不再荒诞地上演吗!在我看来,你更想为这些荒诞的演出永远不停地演下去,换取你们口中所说的坚持!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发自心底又不含糊的回答吗?!”燥狂症发作般地,弗拉度忽然昂起头厉声质问欧阳国文。

  现场气氛由于这阵发作沉默了一小会,这一次不得不说欧阳国文的隐喻极具辛辣的讽刺,呛得人猛被灌水般地不吐不快。

  沉默片刻后,欧阳国文继续说道:“你说得其实没错,我做不到毫不含糊,毕竟,谁又能做到呢,没有规定谁必须遵照曾经做到的人的样式继续下去,我们的仿徨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你,已经做出完全相反的选择。”

  “这就是你对我的定义吗,看来,我还得感谢你没为我安上叛徒的称号。”

  “叛徒?哈哈,现在你所做的事情已经超出背叛这个定义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形容,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可怜虫多一点吧。”

  “这样我就能得到你的怜悯?啊~~你还是把你的怜悯说给我的那块墓碑说去吧。”弗拉度唾弃般地回道。

  这个时候欧阳国文佩戴的隐形眼境屏幕上传来尤娜的报告。

  “另外一个主角已经到达,还是废话少说做好准备吧。”

  “没有其它情况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希望你的安排没出篓子。”

  “我这边的麻烦都已经解决,不然,我可没功夫听你们两位大叔的废话。”

  “由最初的开始到现在,我们任何人都未曾得到过怜悯,我只是感到遗憾。”欧阳国文未对尤娜作答,继续应弗拉度道。

  “那就将你的遗憾告知奥加修斯大人,或许,我可以期待这些遗憾有某种圆满的解释。”

  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完美与圆满的事物,弗拉度的暗喻也不算是善意的提醒,而是直白地道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结局。这时港坞静止的水面忽然晃动起来,并传来一阵阵隆隆声的隐鸣。欧阳国文微笑着静默了下来,接下来将有另一场只有他与奥加修斯才会有最大默契的会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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