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焕楠也会逼我，但他的方式不同。
比起我的亲妈来说，纪焕楠已经给了我很多选择的机会。
我妈不同，她直接帮我做决定。
要说我那亲妈，我还真是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难道不是？
……
那顿饭吃完之后，几个人也就散了。
好在一切说清楚了，我也可以留在左氏安心工作了。
出餐厅的时候，王冕问我，要不要送我一程。
我拒绝了。
不管我妈眼神有多难看，我都拒绝了。
并且拒绝得很霸气。
“我自己开了车过来的！”我拿出包里88V67的车钥匙，按了解锁键。
他们都是一愣，我一个工薪阶层的实习小律师，居然会有世爵。
真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投胎到我妈肚子里。
————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纪焕楠正在我家沙发上坐着抽烟。
“……”还真是当成他自己家了？
这么随意，完全没有违和感。
见我回去，他掐灭了烟直接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包，放在沙发上。
然后转身看着我，双手环胸，就那么直勾勾盯着我。
“纪老师，能不能别用这种看坏学生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像犯事儿了一样。我可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纪焕楠冷笑一声，特别瘆人：“不是老师，是老公！”
“……”我翻了个白眼躺在沙发上，“我们是协议结婚！”
“那也是合法的！”纪焕楠坐过来，把我提起来，“说，今天相亲过程，一字不落！”
我无力倒回沙发上：“算了吧！求放过！我真的！不想说！没啥可说的！反正左思诌人也绅士礼貌，我妈也喜欢，等你和我离婚之后，我就跟他……”
“休想！”纪焕楠直接打断我的话，“他有这么好？人面兽心！”
“……”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面兽心？
我直接推开他：“得了吧，纪焕楠，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说完我就进卫生间洗漱了。
洗脸的时候，突然发现牙膏也挤好了，而且更奇葩的是，早上换下来的内衣，也被洗得干干净净！
“纪焕楠！”
我实在受不了了，咬着牙刷就出去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隐私！”
他一脸无辜：“夫妻之间，有隐私？”
“噗……”我喷了他一脸牙膏泡沫，“纪焕楠，就算是夫妻，你难道没有隐私？”
“你想知道什么？”纪焕楠一本正紧，抹了抹脸上的牙膏泡。
我忽然想逗逗他：“夫妻应该有共同财产吧？我没有存款，你呢？”
这下，他肯定找借口换话题，然后我就得好好数落他一下。
跟我斗！
纪焕楠上前一步，把我嘴里的牙刷拿出去，然后把我拎到卫生间里，看着镜子。
他看着镜子，一字一句地说：“我的财产，全部给你都可以。公司的股份也好，学校的工资也好，百分之百拿去就行。”
我有些语塞：“都给我？那你呢？”
“饿不死。”他看着镜子里的我，认认真真地开了口。
心里突然跳了一下，就像小女生那种悸动。
“张嘴！”他突然低头看着我。
我往后一退，警惕地看着他：“你干嘛？”
“帮你刷牙！”他义正言辞。
“……”
我还是自己来吧！
直接夺过牙刷就开始刷牙……
到了晚上，纪焕楠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躺床上来了。
现在每次看到他，就想起他给我洗内衣这事儿。
“纪焕楠，以后别帮我洗衣服了！”我有些尴尬，“不然我真的要换锁了！”
他直接抱着我：“那你到我那边去帮我洗。”
“……”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可以跟任何人对答如流的人，毕竟做律师这一行，我最基本的就是说话要走底气，这在有的场合，底气跟自信比专业知识还重要。
可是在纪焕楠面前，我是真的语塞成了习惯。
仔细想想，他甚至没有一丁点不好，只是有时候太专横霸道，但也有温柔细心。
比如帮我洗内衣，帮我挤牙膏，还有前一阵子帮我涂药。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他给我洗内衣这件事变态。
可能是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他纪焕楠。
如果换一个人，我只会觉得他特别变态，特别恶心。
但，这个人是纪焕楠。
“说好的一天讲一段儿呢？”我推了他一把，“纪老师，你还不快给我讲！”
在学校里发生那么多事，我真的对他没有印象，但我听他讲故事，总觉得内心没有那么空了。
也许，是因为我是故事主角的关系吧……
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纪焕楠帮我把被子盖好：“有什么报酬？”
噗……
这还需要报酬？
我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我不是陪你睡了？”
“睡了？”纪焕楠睁大眼睛，“我什么时候碰你了？”
“……那把你的爪子拿开！”我瞪了他一眼。
然后伸手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抓起来扔掉。
结果他又抱了回来。
“你……”
“这就是报酬！”他一本正经。
我正要开口，他开始讲故事了：
“那个学期，你的犯罪心理学挂了。”他说的风轻云淡。
我直接踹了他一脚：“你自己造成的！还敢让我挂科！”
“你听我说完！”他吻了吻我的脸。
“好啊，你说！你是怎么用挂科这事儿威胁我的！肯定是威胁！”
结果纪焕楠握住我的手，很无辜：“用不着威胁，就事论事。你辅导员看到你的成绩，就找你谈话。你一个学期都没有上犯罪心理学课，他很生气。说了你几句，让你写检讨书……”
“……”我又踹了他一脚，“你这是属于恶人先告状！”
告状就算了，还导致我写检讨书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第二学期，你就来找我了。把我叫出办公室……”
“……”我脑子一懵，觉得自己也真是够胆大的，“呃，年轻不懂事，求原谅！”
纪焕楠看着我，眼里波澜不惊：“从来只有学生被老师叫出办公室，还没有老师被学生叫出办公室。”
“所以呢？”我觉得好笑又好气，“我找你麻烦了？”
“那倒没有，你把我叫到操场陪你散步，然后……跟我认错，说能不能不重修。”
我滴个神呀！
“我拒绝了。”他的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然后你就开始撒泼！”
“……”其实我当时心里应该是很害怕的吧！
毕竟我妈也是那学校的老师，如果真的告到了我妈那里，我妈非得气死。
而且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让我悔不该当初。
“然后？”我揪着他的衣领，“你别告诉我，你真的让我重修了。”
“嗯，重修了。”纪焕楠似乎很过瘾。
让我重修很过瘾？
当时心里就不高兴了：“有吗？”
“新学期，你每节课都来。并且问我很多问题……”
“……”
我应该是出于报复心里吧！
报复他当时用我不努力学习为理由，让我写了检讨书。
其实，我问的问题也应该特别刁钻。
“然后呢？”我眨着眼睛。
纪焕楠把我的头靠在他身上：“然后有一天你问我，喜欢一个人，犯不犯罪，这种犯罪是什么心理。”
脑子嗡地一下，眼睛都瞪大了。
那不是赤~裸~裸的，勾引？
当时的心里状况我想不明白，只觉得我应该不是喜欢上纪焕楠了。
因为我自己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我真的喜欢他，那我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不想听了。”我有些尴尬，“你别说下去了！”
实在是觉得，再说下去，绝对又是被他收拾的份儿！
结果纪焕楠并没有不说的意思，而是刮了刮我的鼻子：“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不是犯罪，但是喜欢他还精神绑架身体绑架，就容易造成犯罪！”
我闭上嘴没说话。
“然后，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你想对我犯罪。”
噗……
果然！
果然是这样！
我伸手用被子捂住头，直接什么话也不说了。
简直是丢尽了见面。
直到听见纪焕楠关灯的声音，我才露出头来：“纪老师……”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故事以后讲。”
“好！”我闭上眼睛，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
翌日醒来，我吃完纪焕楠给我准备的早餐就开着自己的车去上班了。
那打人的小老板已经放出来了，毕竟情节不严重，所以也没有太重的惩罚。
我和王冕继续过去跟他攀谈，这下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也老实了很多。
再者，那个携款潜逃的人也抓了回来，不过钱已经被他用得差不多了。
就算要让他退还他也拿不出来。
银行调查过，他没房没车，无妻子儿女，所以没有办法让他偿还。
无力偿还。
气得那小老板又要打人。
结果，王冕发了火，抓着小老板就开始进行律师专属批斗大会。
我就看着挖机师傅，他皮肤很粗糙，各种尖嘴猴腮：“我可以走了吗？”
“走什么走！你做这种事，是需要付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我也有些情绪。
毕竟为了这事儿，我脸都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