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你这是长期玩伴啊!”我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直接开口,“你现在心里清楚,我不可能跟你走任何可能性,如果你要这样,那我无话可说,可以啊!我完全同意!你想什么时候?我可是要收费的!按次数还是按月?还是一星期一次?”
纪焕楠脸一下子绿了。
我故意眨了眨眼:“怎么,堂堂纪总,付不起这钱?还是说玩不起?”
纪焕楠直接掏了一张卡出来,扔给我,语气阴沉:“这些钱,足够养你一辈子!你拿着,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说完他扭头就要走。
我抓住机会反击,也不管那么许多,直接乘胜追击,补充了一句:“纪焕楠,虽然我们只是伙伴关系,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们彼此的私人生活不要干涉,我是我,我会谈恋爱,你不要妄想用那个红本子束缚我!”
这么一说,他直接停住脚了。
我明白,刚才已经是他的极限,不可能再多了。
但是,我偏偏多了。
就在我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走了,出去了。
没有再搭理我。
我把床上的卡放在抽屉里,根本就没打算再用。
这房子是纪焕楠的,卡也是纪焕楠的,我有什么话语权。
搬家其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现在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自然是应该把钱财用在刀刃上。
拿起手机给左思诌打电话,想了一下又挂断了,改成短信。
大致意思是让他多包容,昨天是我没有把事情说清楚。
我以为左思诌再怎么也会埋怨几句,结果他回了我一颗心。
……
周末,陆小觅听说这件事之后,一个劲儿骂我渣,说我吃着锅里望着盆里。
我知道她是站在纪焕楠这一边的。
但是也并不妨碍我把她当闺蜜,当树洞。
这小妞,自从从海南回来之后,就留恋徘徊于各种年轻未婚帅哥身边,却又保持距离,绝对只勾搭不谈心,更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关系。
这小妮子,就是喜欢玩!
我心里清楚,之所以是未婚帅哥,是因为受了那个中年老男人的伤,心里有了阴影。
现在她的要求也不高,大概就是:男的,未婚,帅的!
“纪焕楠不仁,我怎么能义?”我笑笑,“你不会真让我跟他过一辈子?他生母是我后妈!换你,你行啊?双方见个家长都能打起来!”
这话不假,也是我的真心话。
我还真没有心里强大到这个地步。
陆小觅被我的话彻底弄无语了,张大嘴巴,半天也反驳不了。
我知道她是彻底明白了,但我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提醒我自己,像一根针,自己往自己身上扎。
给自己打了一计强行针。
可是……
然后强行让自己清醒。
这是周五晚上,第二天就得去和左思诌一家人吃饭了,我死赖着陆小觅,不让她走。
最后她威胁我,说是再无理取闹,就打电话给纪焕楠。
提到纪焕楠,我瞬间清醒了。
挥着手让她赶紧走人。
一个人晃晃悠悠在大街上,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生活,会被自己过成这样。
走在桥头,下面是江水。
眼泪哗哗哗就流出来了,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吹着冷风,我竟然也矫情起来。
瑟瑟发抖之际,一件外套搭在了我身上。
转头一看,左思诌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绅士地替我拉了拉衣服。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
左思诌倒是一脸自然:“我在这里很奇怪?”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我看着他,江边有些微风,吹过来弄乱了头发。
我之前把头发染成了栗色,手指穿过发丝,整理了一下。
“瑶瑶,我们把话说开了。”左思诌毫不犹豫,“我就是喜欢你,从你小的时候。挖来王冕到左氏也是因为你。我知道你会和他一起。明天我会当着我们家长的面把话说开。”
“可是我和纪焕……”
话还没说完,左思诌就让我住了嘴:“你别担心这个问题,不就是结婚证?你可是学法律的,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左思诌真的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男人。
那天他开车送我回了我住的小区,定主意我如果有发烧感冒迹象的话,记得及时叫医生。
我笑着答应。
有这么好的左思诌,我为什么还要惦记着纪焕楠?
————
第二天的时候,我出门开着我自己的小车去了定好的餐厅,我这次可不能让他们久等。
这顿饭下来,我和左思诌,在家长眼里,彻底确定了关系。
最开心的就属我妈了。
夏至慧女士看起来哪里像是大病初愈的人,明明就是一个活泼的少女。
而且是非常现实主义又贪慕虚荣的少女。
走出餐厅之后,我和左思诌对视一眼,这是我们昨晚商量好的,我们做的一个局。
也不知道能拖延多久。
我虽然挺看好也挺欣赏左思诌,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利用他对我的喜欢,就骗他。
所以,我们退而求其次,商量好了这个法子。
虽然幼稚了点,但好歹,这是我现在和夏至慧唯一和平共处的方式,也是我暂时拥有自由的方式,更可以用这方式,暂时摆脱掉纪焕楠。
“谢谢!”我冲左思诌笑笑。
他这人,脾气代表能力性格,没得挑。
若不是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我应该,会选择左思诌。
甚至是,死乞白赖赖着他。
过了一段时间太平日子,我突然接到人事部通知,说是我可以转正了。
掐指一算,除去请假的时间,我大概上了三个月班了。对升职本身我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因为我努力奋斗的目的就是这个。
但我同时也不怎么高兴,毕竟我总觉得这是左思诌的行为。
转念一想,不管怎么样,升职了,就表示工资也会涨高。
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反而,是我赚到了。
开心之余,我去找了王冕。
他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叫我进去,扶了扶鼻子:“恭喜,名利双收,而且事业爱情也双收。”
我听着他的话,觉得别扭。
王冕是我毕业之后,真正意义上遇到的肯带我的,师父。
职场中,他也教给我不少东西,替我挡了不少刀子。
明里暗里。
不然,之前那个小小的事务所,怎么可能,我可以大着胆子天天跟他调侃。
不就是仗着他的“宠爱”么?
到了左氏之后,似乎什么东西变了,不一样了。
“师父,你好歹也是管所有法务的领导了,这样很容易误会好不好!”我笑着,“不过还是谢谢你,至少这也是你实力的证明,你带出来的徒弟,挺优秀!”
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好好干。
我没想到,从来没想到,他这笑里,藏着刀。
升职之后,我也换了工作地点。
就在王冕办公室外面,隔着墙和门,我在外面,他在里面,那些实习的助理,在更外面。
每天,我就像打了鸡血,整个人兴奋地投入工作中。
有一天泡咖啡的时候,我猛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纪焕楠了。
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
可他就在我心里的某个地方,不想不痛,一想就痛。
端着咖啡的手一顿,差点把杯子掉在地上。
“升职了,力气倒小了?”王冕用文件拍了拍我的肩膀,“拿去,找个助理处理一下数据,下午跟我出去。有案子要谈。”
是的,我转正,也只是从实习和临时工,变成了,正式工。
依然是王冕的助理。
但不同的是,我也待了学生……
是公司新招的应届毕业生。
“好!”我把咖啡顺手递给了王冕,然后边走边看了看这案子。
左氏的工地,拖了工资?
我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停住脚反复看了好多遍……
确定下来,是年前的一个工地了,农民工两三个月没有拿到工资……
过年回来,一纸诉状把左氏告上了法庭。
这笔钱,大大小小,各项条款……
我先去找了一天公司的财务。
这些事王冕才不会告诉我,都得靠我自己琢磨。
财务告诉我,这笔钱是按时发放过的,只是农民工一直说没有收到。
我有些头痛。
工资这种事……
照理说是转到银行卡的,但是那些工地上的农民工实在,一定要看到现金才肯签字。
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事儿不对,又觉得王冕都没有说什么……
把合同拿给下面的一个小朋友,告诉她仔细看看每一个数据,没有错的话,做个记录。
到王冕的办公室,我把疑问提了出来。
他点了一支烟,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这钱公司说,发了,农民工说没收到,先看看写钱有没有问题。然后,找财务出转账打款证明。钱是有专门的人发的,现金没有转账记录,就找发工资的工头!”
我一愣,这钱多半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
想了很久,我一拍桌子:“那工头呢?他在哪里?”
“辞职了!”王冕声音淡定。
我才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