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谙睡着时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到另一个被枷锁锁住的自己,那个自己满目狰狞,冲着他全是诅咒,唐谙能够感觉到,这个就是他第一个召唤出来的魔物,他说他叫夜帝,暗界十君之一。
“谁把你封印在这里?”唐谙问道。
“除了那个女人还能是谁。”那人的声音嘶哑低沉。
“她是谁?”
“是……”
就在唐谙要听到那人的名字时,他倏然惊醒,浑身竟然被冷汗湿透,这是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那人之强大,让他毛骨悚然的那种。
他习惯性地去看时间,这才晃眼看到病房里还坐着人,他猛地坐起身来,那人黑色大衣加同色正装,成熟稳重又有正式感,偏偏坐姿却是抱胸又双腿交叠,显示出他的傲慢不羁,那身气场非常强大,唐谙几乎不敢相信,她会来探病?
“应该还没到秦霜给我的最后报道时间。”唐谙指了指腕表,他一向守时。
赢子璎从鼻子里甩出一个“哼”声,看了看时间道:“你有三分钟的时间穿戴整齐,过时不候。”
唐谙立时掀被下地,他刚要脱病号服,发现里面空档,转头对赢子璎道:“你确定不回避?”
赢子璎瞪着他,回道:“还有两分四十九秒。”
唐谙立时脱了病号服,床头有叠放整齐的衣物,他拿起就穿,完全没有注意到赢子璎正盯住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她不确定如果自己看到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痕迹,她会不会砍人,她讨厌自己的小心眼儿,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这种情绪,就像舞台剧放错了音乐,又或者是神用错了时间,总之她觉得自己不对劲,她竟然比想象中更在意他,因为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她自嘲摇头,事实上并不是那样的。
“你有什么想说的?”唐谙站在她面前时问道,她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依旧冷酷的令人发指,但他该死的觉得她在生气,而且压抑着某些话没有说出口。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男人的第六感?
“男人都是这样的,以占有女人的第一次为耀?”她敛眉,虽然脑子里发出的指令是不要问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但嘴上还是质问出声,她说出口时如释重负,她已经不想知道他的回答,哪怕是敷衍的谎言,她都不想听,于是她端起她身为王者的架子,转身就走。
“把话说清楚。”唐谙本能扣住赢子璎的肩膀,他以蛮横霸道的力道将人翻转回面向他,再一推将人抵在了墙上。
唐谙这种单细胞生物,堪堪及格的情商算是他的硬伤,他没有过哄女人的经验,所以不会软语相向,他的座右铭是大道取直,所以,他不能忍受她夹枪带棒的嘲讽。
恰逢此时,秦霜推门而入,她禀道:“殿下,该走……”
秦霜几乎是在瞪大了眼睛的一瞬间马上垂下眼眉,手上动作非常自然地将门重新拉回合上。
她艰难地将手撑在墙上才让自己不至于腿软缩到地上去。
壁咚耶!
秦霜内里百感交集,她怨唐谙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殿下出手,更对她的殿下是恨其不争,她不能接受的是殿下是被壁咚的那一个。
但她还是用最快的时间平抚心绪施加结界并吩咐下去:“让直升机等着,殿下有要事在议。”
而病房里,赢子璎已是恼羞成怒,“你别碰我!”她嫌脏,她举拳要捶,唐谙却一把拽住她手腕,将之狠狠压在墙上,却听她吼道:“难道不是吗?收了金鑫你挺爽不是。”
“诶!”唐谙顿时语塞,他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让她这个万年冰山破冰成这样,“就这事?我没睡金鑫。”
“都睡到医院来了,还有什么不敢认的,瞧你这怂样。”心里明明因他的解释而欣喜,但嘴巴却仍旧不饶人,对心爱的人无理取闹是女人的特权不是。
至少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算女人,他的女人。
唐谙也吼了回去:“我说没睡就是没睡,我要是睡了就不到医院来了。”就像赢子璎指责的那样,占有女人的第一次绝对够男人炫耀一辈子。
以为他好过?昨夜他从金鑫房间里冲出来,手下人看他跟看怪物一般,特别是古含玺那种“我赢了”的目光,让唐谙都想弄死他,他都能猜到殷世子那帮衰人背地里怎么说他的,虚、快、不行……总之都是会让他炸毛的形容词,不用想,男人的嘴巴也不都是把了门的,警备处肯定是人人都知道他不行,让他这张脸往哪儿搁。
“怎么可能,你明明嗑*药了,金鑫又浪,怎么忍住的,你没问题吧?”
瞧瞧,连子璎都觉得他有问题,唐谙想骂娘,他叹口气道:“我有没有问题你还不知道?男人有的是办法解决需要……”他咬住她的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什么意思?”赢子璎那种完全没听懂的表情让唐谙想捶墙,这女人单纯到让他流泪,她这些年的男人算是白当了。
“总之你信我就行,我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住院,我只是感冒发烧而已。”
这一页唐谙这边算是翻过去了,但赢子璎总还对唐谙的悄悄话耿耿于怀,当她有机会逮住秦霜私底下请教道:“什么是男人间口口相传的‘左手换右手’?”
秦霜当时崴断了她的高跟鞋。要是被她查出来是谁污了她家殿下的耳朵,她宰了那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