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草料的银子不省下一点儿来,真会对罗安邦他们到底能不能到达无利镇,造成一个毁灭性的磨难。
凡是在现实的世界中是一定不会容下没有银子的人的。除非罗安邦他们仨出去卖,除非买罗安邦他们仨的人都是瞎子或者怪胎。
草料站的老板经罗安邦他们仨聪慧的询问,得知是一个黑心的人,而且还可能有严重的暴力倾向。
由此,罗安邦他们再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表面上客气到他跟罗安邦他们仨的祖宗十八辈似的,道着一句一句的客气和孝敬专门用语。
罗令箭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夹在车板缝中把马鞭子从中拔了出来,接着他缓了很长时间,蓄了不少力气,晃了晃神紧接着他再把准备好的力气,全都释放到拍马屁这一重大工作上。
比如罗令箭他表扬草料站老板不黑心,吹嘘草料站老板不暴力,关键的还说草料站老板不丑,活好。
罗令箭以为自己的马屁拍的很成功。
然而草料站老板的一句,“别拍我马屁,我不吃这一套”,却叫罗令箭尝到了赤裸裸的失败滋味。
罗令箭的这种失败,要比在他上私塾时与教书先生赐予他屁股板子的失之交臂的失败,更觉痛苦。
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因为对于一个狗屁不算的草料站老板来说,他除了给马喂草料,连泄气的毛都找不见,怎又会正常的体谅广大基层从出生一直就受苦的百姓们呢?
何况那草料站老板又不是伟大的领导者。
罗山下索性向老板献了媚,但罗山下的献媚,罗安邦和罗令箭早就知道结果。
因为罗山下的愚蠢太过于恶心,就算是再善解人意的人也会忍不住唾弃他,更何况罗安邦他们三人面对的是一个狗屁不通又黑心,且有暴力倾向的草料站老板呢?
罗安邦的策略是驱车离开,就算去另一个草料站,草料用银再高,罗安邦他们也都应该要加。
因为罗安邦认为这是在向草料站老板宣战,由此而给自己解气,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草料站老板这样的商业操作是不会有生意的,虽说在罗安邦他们的马车后边排起了有一段距离的马车队。
罗安邦的策略一出,立马就得到了罗令箭和罗山下的一致认可。
于是,罗安邦他们就赶紧跳上马车,罗令箭把手中的马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扬长而去。
直到另一家草料站,二话没说,把板车从马身上卸下后,三只手同时摆出三个潇洒的手势,叫那草料站人员把草料对准马嘴,使劲的喂,光喂饱马草料还不算,非得让马吃的撑得慌才行,这样才能解了罗安邦他们仨人在上一家草料站自找的气。
那草料站人员喂完马后,麻利的把箩筐从马嘴下抽去一边,然后把车板重新套回马身上,接着比罗安邦他们三人更潇洒的一伸手,吆喝道。
“喂饱了!二百五十铜钱!”
二百五是罗安邦没有想到的,居然这组数字是如此的应景。
罗令箭从包袱里拿出了够数的铜钱,哗啦啦清点了好几遍,又放胸口捂了好几遍,紧接着还眼巴巴瞅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将那二百五十铜钱递给了加油站人员。
罗令箭拿起车板上的马鞭子,一抹眼泪,猛的在马屁股上啪的一抽,大声吆喝一声,那马车就从草料站发射了出去。
马车疯狂的行驶了一段路程,排放了一段路程的熏人尾气,到一条限速四十迈的马道上,罗令箭才松了紧勒住马嘴的缰绳。
罗山下说罗令箭没出息。
罗安邦没说罗令箭没出息,罗安邦只是同罗山下点了点头。
罗令箭从五岁时就是罗安邦他们几个人中玩木马车玩的最溜的,同时也是最早玩木马车的。
罗安邦搞不定四个轮子的,就因为罗安邦通常把东北方向当成西南方向,所以他爷爷罗大勇一直到现在都没敢让罗安邦学驾马照。
罗山下比罗安邦要强,虽说他十五岁之前经常拉着一个木板车,晃晃悠悠的撞树,但最起码他不跟罗安邦一样把东北方向当成西南方向。
所以罗安邦和罗山下在马车这件事情上,一直就把罗令箭当成是他们的榜样,所以只要是和车有一点儿联系的,罗安邦和罗山下就一定会把眼睛瞅准罗令箭。
所以给马喂草料,罗令箭还不忘记抠门,当然就没出息了。
榜样一没样儿,瞅准他的当然就会架起大炮,往他身上卯足了劲儿猛轰了。
罗令箭的确很无奈,因为他知道不正规的草料站,是要比正规草料站的草料价格要低的,虽然质量上有出入,但对于罗安邦们这些穷的只剩下志气的人来说,不正规的更适合罗安邦们。
所以这次罗安邦们由于想省银子,想到可以不花银子的省银子,三言两语同草料站老板交流,又勾起了志气,导致又花了不少银子的下场,着实扰的心里焦躁不少。
其实在这时,罗安邦和罗令箭还有罗山下的心是最能同情彼此的,所以下一秒罗安邦和罗山下及罗令箭开始了抓耳挠腮的后悔。
“有的时候志气是最不省银子的。”提出不明策略,又抨击自己策略的罗安邦在最后总结说。
“相同的路,不同的树,未知的未果,却知的迷雾,反正事迷雾,决然不含情愫。”从离开限速四十迈的路段,到限速六十迈路段,马车速一直保持在六十迈的罗令箭说。
罗安邦只是在意听着马道两旁树林里的,没有一丁点儿感情的鸟叫声,他全然不顾罗令箭和罗山下在片刻之后,发生了的激烈口角。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俩消停下来,罗安邦才轻描淡写一句说道。
“你们的噪门太大了,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主要听的是鸟叫,还是听的你们的嗓门。”
罗安邦说完,再发出一阵傻子才会发出的痴笑。
罗山下气哄哄的用自己的后背跟马车上的靠背较劲,哐哐哐的一刻不停的撞,直到把靠背撞成了躺椅,他才脸色变缓,即而开始了一刻不停的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