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安震惊又错愕的望着白辞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自拔。
许久,他神情恍惚,晃晃悠悠的在仆从的注目下傻笑着进了马车。
回到府里,李槐安将房间里值钱的玩意儿都锁在了小库房里,还告诉他的姑父姑姑多为他寻些宝贝,他要用来8娶媳妇了。
闻得此言,李槐安姑父姑姑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春日阳光和煦,花红柳绿,微风拂面而来带来一阵迷人的花香。
正是踏春的好时节。
几个哥儿姐儿相约前往阳平山踏春。
自从送走了戚永嘉戚槐余便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王之颜见了便邀她一起去。
这日,戚槐余思念阿弟,坐在窗子旁看着冒出来的嫩芽,心中无比想念戚永嘉。
不知阿弟哪里是不是也冒了嫩芽出来。
不知阿弟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悠悠叹了口气。
戚槐余转过身对王之颜道:“你们自去吧,我就在府里玩玩算了。”
王之颜一听顿时不干了,上前拉着戚槐余的手,不依道:“别呀,我都与他们说好了,你要不去我岂不是成了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的好槐姐儿,你就去吧,正巧也散散心。你看自嘉哥儿求学后你整日里忧心忡忡的没个笑脸,真是愁死我了。”
戚槐余勉强扯了个笑,道:“颜姐儿,我是真不想出去,而且我不也大会骑马。”
“你少唬我!我们此去踏春根本就不用骑马。”王之颜眉心微蹙。
戚槐余沉默半晌。
“槐姐儿,嘉哥儿只是去求学,等他学有所成就会回来了。”王之颜无奈的叹气,道。
戚槐余点点头,垂下眸子:“我知道的,我就是很想他。”
王之颜挨着她坐下,托起她的手小大人般拍了拍:“若是嘉哥儿回来知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作何感想?嘉哥儿以后是要入政的,此行的公子小姐们都是京城大官的子女,你若是结识对嘉哥儿也是一大助力。”
戚槐余闻言摇头叹道:“你不懂,阿弟他不喜我这样做。但是……罢了,我随你去。”
但是,她阿弟也不愿她闷闷不乐。
王之颜顿时眉开眼笑,吩咐人去告诉白辞。
白辞听戚槐余总算肯出去玩耍自是高兴便吩咐下人们准备好要去踏春的东西。
完成了任务,王之颜便告了辞。
绕过这条街,李槐安等在茶楼里。
见她上来忙迎了过去,急问:“如何了?”
王之颜颔首笑道:“自是成了,有我出马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
李槐安嘻嘻一笑,忙殷切的为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讨好道:“颜姐儿出马定是不用说的。”
王之颜摊开手,斜睨她一眼:“拿来吧。”
李槐安撇嘴,招了招手,立在一旁的小厮便将一个锦盒递了过去。
“喏,在这呢。”
王之颜笑盈盈的接过锦盒,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但见一只通透的雕梅白玉簪赫然躺在盒子里。
王之颜嘻嘻笑,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合上盒子,交给身边的丫鬟。
“这本是我要送与姑姑的,既然你得了可要爱惜些,费了我不少银钱呢。”
王之颜笑吟吟应了声,道:“自然自然,替我多谢姨妈。”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
天边泛了丝儿鱼肚白,阳光拨开了云雾洒在院落,更有甚者,偷偷溜进了少女的闺房。
知道今日有约,丫鬟格外早就来唤戚槐余起床。
“小姐,小姐该起了。”贴身丫鬟听兰打开帘子走了进来,柔声唤道。
床上的少女唔了声,睁开朦胧的双眼眨了眨又闭上了。
听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又道:“小姐,今个答应了颜小姐去踏春,该起了,要误了时辰了。”
戚槐余纹丝不动,抱着被褥睡得香甜。
听兰嘴角抽了抽,着实无奈,却只能干瞪眼。
过了一会,戚槐余爬了起来,揉了揉眼:“起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又道:“听兰,她们应该不会起这么早吧?”
听兰笑道:“女婢不知。不过小姐倒是该起了。大人交代的十篇大字说要写完五篇方可去踏春。”
“好吧。”
听兰伺候着戚槐余洗漱,用了早点戚槐余便去写那五篇大字。
大字写完,王之颜也蹬蹬的跑来了。
听得下人来报,戚槐余忙写完最后一笔,搁下笔走了出去。
见着王之颜问道:“你怎来的这样早?”
“不早了,再晚些时候天该热了就不好玩了。你收拾好了没?好了就走吧。”
“嗯,好了。”
王之颜拉她手,道:“也不用再备车了,你与我坐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戚槐余思索,点点头:“也好。”
一路上戚槐余昏昏欲睡,好容易终于到了平阳山。
平阳山草绿花香,一下马车便有一股清香直窜心间,戚槐余深吸一口气,浅浅一笑,喟叹:“真好。”
“走,不知道其余人来了没,我们先去那边的亭子等等。”
亭子里已有了三两个人等着了,王之颜一进去便惊讶道:“咦?你们来的真早。”
说完,又一一给戚槐余介绍了。
穿着鹅黄衣衫的少女是兵部侍郎的嫡次女,正值豆蔻年华。
穿着湖蓝衣衫的是京兆尹府上的嫡长女,约摸十一二岁。
最小的那个大概十岁左右,与戚槐余相差无几,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
戚槐余与众人见了礼。
又向她们介绍了戚槐余。
等了没过多久人都到齐了,又是一番互识后,犯起了难。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踏春,根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
一时间,几个人公子小姐围坐一团苦思冥想。
戚槐余思忖道:“我往年见着这时节好多人放纸鸢的。”
几个小姐眼睛一亮,后又黯下去,那京兆尹府上的小姐道:“可我们都没带纸鸢。”
“这有何难?唤小厮去山下买就是了。”穿着玄色衣袍的哥儿不以为意。
“那我们总不能只放个纸鸢吧?多无趣?”王之颜说道。望向李槐安。
李槐安皱眉:“这可真是难住我了……”
“自古踏春赏景作乐,放纸鸢,再野炊,也别有一番情趣。”众人迷茫之际,耳畔想起清脆的声音,犹如醍醐灌顶般。
戚槐余循声望去,是那位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
名叫刘英英,人如其名,轻盈明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