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被金光笼罩,散发出不寻常的气息。
林知白身受重伤,倒在地上呻吟两声,缓慢的睁开眼,却由于金光太过强盛,林知白不由抬手遮挡。
林知白心中大愕,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林知白双手撑地而起。
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走向那大放金光的盒子。
金光渐渐温和变成白色,直至消失不见。
林知白这才敢大步上前。
盒子里,是一把古琴!
已玉石加天丝制作而成,古朴大气。
林知白试探性的伸手触碰。指尖刚碰到林知白便如遭电击似的缩回了手。
她微挑着眉看着古琴,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她没有马上缩回手,而是将古琴从盒子里抱了出来。
心尖微微颤动,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林知白正打量着,琴身忽然一抖,一道白光洒在离她不过一丈处。
林知白怔然,眼角微微向上一挑。
这又是什么东西?
白光渐渐消散,从里露出个人来。
这人甫一露面,林知白大惊失色。
“阿婆?”
林知白微张着嘴,满眼的不可置信。
“阿婆……你为何?”
从白光里走出来的,正是街上卖馄饨的阿婆。
然而此时的她背脊并没有弯曲,而是挺得直直的,面上的表情也不似之前慈祥,反而一脸严肃。
且……她好似并不识得林知白了。
“便是你寻得了此琴?”阿婆冷淡的打量了一眼林知白,沉声开口。
林知白怔怔然:“是我。”
“既是你寻得此琴便赠与你,只不过……”阿婆一顿,皱眉看她,“此琴却不能交给一只妖。”
阿婆手一挥,林知白便失去了意识。
临倒下时,林知白想大吼一声,她没同意接下啊!她觉得当妖挺好的!
……
……
窗外蝉鸣不断,林知白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林知白环顾四周,这里的格局布置异常熟悉,可不就是雪融宫吗?
林知白愣住了。
怎么会在这里?
她记得清清楚楚的,她明明就是在城南山头的阁楼里!
怎么会回到这里?
林知白翻身下床,疾步走出去正碰上要进来的海棠。
“娘娘你醒了!”迎面撞着林知白,海棠喜极而泣。
“嗯,你别哭。海棠,今日几月初几?”
林知白压着心里的困惑,引着海棠进屋。
海棠放下水盆,止住眼泪,福身道:“今日六月初八了。”
林知白闻言一愣,六月初八了?
“我是如何回来的?”
“是陛下抱着娘娘回来的,当时娘娘身上受着伤。”海棠说着又红了眼眶,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扭头擦拭眼泪。
海棠自嘲一笑,她原是金丝营的,虽没待多久可也不该这样多愁善感的,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做到成为一个真正的金丝卫。
连娘娘何时走的都不知道还让娘娘负了伤回来。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别哭。”林知白拿着她的手帕,轻轻给她擦拭,“我已经无碍了。”
林知白没有说谎,她本没有受太多外伤,如今躺了几日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除了内伤迟迟不见好外,着实是无大碍了。
“奴婢本就是要保护娘娘的,上一次好在娘娘没有受伤,可这一次,娘娘身上的血奴婢看着就觉得心惊。”海棠强忍住眼泪。
“不怪你,那并非是我的血。”林知白摇了摇头。
她身上看似可怖,确实那妖兽的血,她流的血很少。
不是?海棠闻言稍稍放了心,若不是那娘娘便没有受太重的伤。
“娘娘先歇着,这几日万不要下地,好生静养。奴婢去通知陛下与太医。”
海棠一边说着一边扶林知白回床上躺着。
林知白知道若不服从这小妮子定又要一通说,便也顺从的随着她走。
海棠的脚步快,没过多久白辞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林知白正下地端着茶喝,忽闻门边动静便回过头,见是白辞不由微愣。
“这么快便来了?”林知白微讶。
“嗯,又下床做什么?快去躺着。”
白辞点了点头,他原本就在雪融宫给林知白熬药,海棠来禀报林知白醒了他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白辞上前打横抱起林知白,给她掖好被子。
林知白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这样病恹恹的她,让白辞一下就想起了在阁楼找到她时的景象。
……
那日白辞回到茅屋看见山上一阵金光便急急的跑上去。
等他到时,林知白已昏睡在地。身旁放了一把巴掌大小的琴。
白辞知道那是伏羲琴。
林知白略有些委屈:“我只是喝个水……”
“去躺着,我喂你。”
林知白乖乖的回床上躺好,白辞给她喂水,面色黑沉。
“白辞,你怎么?”
“无事,我去唤海棠将药端过来。”水喝完了,白辞放下杯子。
“好,放些糖,我不吃苦的。”
“好。”
白辞很快将药端了来,一勺一勺喂给林知白。
林知白用舌尖尝了尝,不苦,乖乖的喝下。
喝完了药,林知白有些犯困。
“知白……”白辞声音低沉。
本昏昏欲睡的林知白忽闻头顶传来清冷低沉的声音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嗯……怎么了?”
林知白声音微弱,仿佛一不留神她就睡着了。
“你的妖力没有了……”
“……嗯……”
林知白胡乱应着,脑袋里一片浆糊,根本听不清白辞说的什么,她只管先答应着再说。
“但是没关系,我会护着你。”
白辞紧紧抱着林知白,仿佛这样他就能安心些。
其实还有一幕他不敢想象,他到了阁楼时……林知白的尾巴,已脱落在地。
尾巴发着微光,慢慢消失。
那是林知白的丹元所在。
他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却无能为力。
……
林知白晚间发了高烧,可把白辞吓坏了。
叫来太医诊治了好一段时间又喂了药还是不见好。气的白辞发了好一通火,将初次给林知白诊治的太医关进了牢房。
原说没事,可现如今却是高烧不退,任那太医如何喊冤白辞就是不闻不问。
白辞给她裹紧被子,抱着她让她出了好些汗,药效发挥了才慢慢降温。
但这一晚林知白反反复复,白辞心惊不已,连眼都不敢合一下,彻夜照顾林知白。
好不容易林知白的高烧终于不再反复,白辞也错过了早朝的时辰了。
白辞见林知白痛苦不堪,哪里还想得起早朝这件事,早就将一干朝臣忘到九霄云外了。
见着时辰不早了,白辞亲自熬了一碗粥,就等林知白醒了吃。
白辞在小炉边上打着扇,控制火候。
心中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不远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