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当天并没有回去,这一离去就是一个月,说来也奇怪守坟老头对于柳志没有回来这件事情丝毫不担心,也不去找,只不过每天清晨总是有意无意的向柳河村的方向看一眼。.org
在柳志离开的第二天,一则足够引起小蒙镇动荡的消息迅速传开来,齐镇长全家被杀了,凶手手段残忍到了极点,齐镇长与其夫人光着身子死在了床上,全身没有丝毫伤处,但是两人瞪大的双眼、惊恐的面部表情足可说明两人死前一定看到了惊恐异常的状况。
这两位死的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要数他们的儿子人称齐少的齐富华,也就是柳青儿口中的那个活活打死乔老头的恶少。
这个小子仗着天高皇帝远,仗着自己的老子是镇长,自己的二叔是县长,在小蒙镇胡作非为,糟蹋了多少镇上的少女,*死了多少镇上的老好人,镇上的村民是敢怒不敢言呀,现在倒好不知道惹到了什么样的厉害角色被杀了。
齐富华死的很惨,四肢、头颅被砍了下来,然后用绳索缠绕起来被挂在了镇上最高的地方,这要是在古代叫什么,示众,这得多大的罪呀,这得多大的仇恨呀,被凶手给示众了。
齐镇长一家被杀的消息在小蒙镇迅速传开,许多人宛如过年一样的放鞭炮庆祝,当然只是在家里说说,乡人都知道齐镇长家还有个大人物在县里呐。
柳青儿托着下巴坐在门沿上,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眼中蕴含泪花,同时也纳闷,真是贼老天显灵了,这也太巧了吧,凭借她的聪明才智,再想到父亲酒醉后那句话‘每逢这个时候呀,丫头你的柳志哥哥就该回来看看他奶奶了’,想到这里柳青儿心中一阵恐慌,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齐镇长一家被杀后数天县公安局猜得到报警,县长大怒,亲自催促此案件进行,县公安局局长张连庆没办法亲自接管这个案子,亲自来到现场调查线索,可是当他老到现场后,不仅没得到村民提供的半点消息,而且还招来了村民的低声怒骂,张连庆还听到几家村民放鞭炮,一打听之下郁闷的直歪嘴,怪不得打听不出什么来,原来这一家人早就达到了天怒人怨地步了,勘察着现场再想想当今县长的所作所为,心中感叹‘什么葫芦结什么样的花’。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但是在县长面前也是如实汇报,随即被大骂了一顿,县长齐玲贵让他十天之内破案,要不然他这个公安局长也到头了,张连庆灰头土脸的出了县长办公室,走到自己办公室就开始怒骂齐玲贵不是人,十天时间,就算他是神仙也破不了案子呀。
就在张连庆被骂的第二天,他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手下传来的消息震惊的半晌被回过神来,手下只说了一句话‘齐县长再回老家的和平街上发生车祸,一家三口人当场死了两个,齐县长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凭借张连庆近二十余年的侦查经验,此事绝不简单,如果小蒙镇的齐镇长一家被杀可以说是寻仇,如果其弟弟一个县长随后几天时间又死在了车祸之下,只能说明此人来着不善,张连庆甚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两件事情或许有着说不定的关联。
张连庆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的给县委书记王书记打了电话,王书记听完张连庆的汇报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案子要查而且动作要快,动静要大,但是也要学会控制时间’,张连庆佩服老书记的同时抓紧去办了。
死了一个镇长本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现在县长也出车祸死了,而且两个人是亲兄弟的关系,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其中有蹊跷,可是作为凶手身份的柳志却安静的躺在县里的一家旅馆内,闭目养神,脸上闪过一丝或有或无的痛楚。
前几天杀死齐富华一家,那是他柳志平生第一次杀人,也许是仇恨蒙蔽了心智,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柳志没有丝毫害怕,竟然感觉到痛快,他才十四岁呀!
可是在昨晚制造车祸眼看着齐玲贵一家三口死去的神情,尤其是看到那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怜巴巴的唤着哥哥,要求柳志救她和她家人的时候,柳志脑海中就如针扎一般疼痛,但是他还是听从了师父的话语除祸必除根的道理,狠下心杀死了那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柳志英俊的脸庞就会闪过痛楚。
“这边是师父所讲第一次杀人的感觉!”
柳志不知道再其亲手杀死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不远处正由一双沧桑的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当其看到柳志杀了小女孩的一瞬间,布满担忧的双眼展露出了一丝欣慰,在此人看来如果这丝狠劲都没有的话,他又怎么放心让这个小子去替老主人报仇,老人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随后的几天,一条条震惊的消息,相继传来,张连庆双头抵在桌角,痛苦的双手抱头,看看手下这几天传来的都是什么事情,沂临县数十年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即使文革大暴动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过这么荒唐的事情呀。
在齐玲贵出车祸死后,县人民法院的那个混蛋院长离奇的死在了自己家里,随后县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又死了好几个,而且都是局长级别的人物,到最后搞的沂临县上上下下充斥着一股恐慌的气氛,他张连庆虽说没有犯过什么打错,但是也有点不安起来,而且案件若有若无的一丝关联,这只是感觉,可是没有丝毫的证据证实。
沂临县的状况也是引起了上头的关注,过几天省公安厅就会派人下来彻查这件事情,要是在这之前他在没有丝毫收获的话,他就等着回家种地抱孩子吧。
今天距离齐玲贵被杀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自从小蒙镇镇长被杀至今也有二十余天,这二十多天他这个公安局长天天蹲在办公室,又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为了这件事整个县公安局闹得头大屁股轻,他这个局长更是被上头一些人骂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只有老书记一直宽慰自己凡事不要慌,而且宽慰自己凡事都会有个结果的,大不了回家歇几天,过了这段风波这个县公安局长还是他的,不过老书记先前询问过他有没有跟齐玲贵做过一些说不定的勾当,张连庆当即对天发誓没有,老书记面带微笑的点头让他离开了。
张连庆是沂临县当今县委书记带出来的兵,所以才会这么照顾张连庆,张连庆也知道老书记跟齐玲贵不对付,所以很少跟齐玲贵有所交集,从这些人被杀的整个事件来讲死的都是跟齐玲贵有着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人,这也是老书记最后问他那一句话的原因。
“看凶手的杀人手法最起码是个专业的杀手,还真他妈悬,要不是老子平常没做亏心事,一心为民,要不是老子装糊涂极力躲避齐玲贵那个死鬼,现在老子说不定早就去见自家老子了,相对于没命,丢了这身皮回家休息几天也不错。”
张连庆埋头自我安慰,并没有发现对面沙发上何时坐了一个身穿白衫,不高,略显消瘦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感情的盯着张连庆,脸蒙黑巾看不出真实的面貌,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上翘的看着对面办公桌后一脸愁容的张连庆。
“咳咳!张局长说的我完全赞同。”
突兀的声音,加上近段时间案件的压力,张连庆在听到清脆又显老成的声音的第一反应不是闹鬼,而是腾的站起身拔枪,瞄准不远处一脸悠闲的白衣黑巾蒙面人,一脸的警备。
“你是谁?”
“我是谁,奥,差点忘了这茬子,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们这近一个多月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