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瞬,勒克莱尔突然在柯西眼前消失,下一瞬,四面八方袭来的风刃将要摘下他的脑袋。柯西咬着牙,躲闪的同时追踪魔法波动,试图找到勒克莱尔的位置。
被魔法阵释放的光芒夺目,四周的人几乎连思考都停滞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无处不在的魔法阵。有柯西的,也有勒克莱尔的,太过混杂以至于那些无数的银闪狂乱无章。
因为某物的存在,柯西防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他的防御几乎与攻击魔法的出现是同时的,而且然有余裕。
"——"
柯西突然转身,终于,他捕捉到了勒克莱尔的身影。
双方的魔法阵几乎是同时展开,同样是无吟咏,同样王级雷系魔法,魔力相互冲击挤压,以至于蔓延到了整座战场。
威克特见势,不由得全身一颤,迅速将艾莉亚到带了庄园的边缘。
奈奈依旧不慌不忙,她站起身,缓缓朝着边缘走去,从容地展开一道防御魔法。
不受控制的闪电几乎曝光了整座庄园,紫色的电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向外蔓延,电击所到之处,地面被掀起,随即变得焦黑,即使是参天古树也被劈成碎块,毫无招架抵御之力。
"速战速决吧。"勒克莱尔大声道。
柯西眼神一凝,他察觉到,此时的勒克莱尔的气场与先前居然有所不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绝不容忽视。
柯西听罢,邪魅一笑:"如何速战速决?我还计划着打三天三夜呢。"
"《时间简史》你应该看过吧,"勒克莱尔快速说道,"你也是转生来的。"
"当然。"
"那还真是巧了,我认识的人有一半居然跟我来自同一个世界。"
"说重点。"
"通过把大量的能量注入到指定地区或物体,在该处形成一个强大的的引力场,使该地区的时间流逝相对外界缓慢甚至是停止。"勒克莱尔收回那一道雷系魔法阵,替代的是一道范围更大的银色魔法阵,"这需要大量能量供给。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只能局部停止,而且停止时间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这便是我创造的神级魔法——时光快照!"
冰块碎裂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按下时间的快门,此刻开始,烟尘便一直停留在半空中,柯西也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切都被定格了下来。
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柯西,通过一道冰系魔法阵造出了一把剑,将要一击击穿他的心脏。
"去死吧你!"
等等!那表情——不是惊恐,而是迷之自信的扭曲表情。
勒克莱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手就想要将剑收回来,但终究差了一点。
明明自己马上就要杀了柯西了,但却突然感觉到一个冰冷尖锐的物体猛地刺破胸膛,即将破坏心脏,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就在他把剑从柯西体内拔出的时候,勒克莱尔当场倒在地上,剑支持着身体,看着自己胸膛内流出的血。
"不好!"
治愈魔法迅速展开,但"时光快照"的效果时间已经到了。
一切照常运行着,柯西的脸上显露出完美而自信的微笑。
"没死啊。"柯西向前走了一步,"是不是很惊讶?明明该死的是我才对。"
勒克莱尔艰难地抬起头:"这,不是一般的伤害转移,明明时间都..."
"当然也是神级魔法,只不过是我创造的。成功将你一军!"
柯西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勒克莱尔的胸膛。只是轻轻一踢,就将他踹到了十米外。其中还撞碎的一道墙,勒克莱尔躺在这摇摇欲坠的大厅内,吃力地睁开眼睛。
"太丢人了。"他低语。
话音刚落,伤口复合完毕。
"这完全就是一场消耗战——"屋外,柯西大声道,"神仙打架不都这样么。"
勒克莱尔推开了一旁地石块,从容地拍了拍灰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你刚才那一脚用了'风冲击';。"
"显而易见——"
"你看起来很有自信。"
"没自信我也不会来。"
"我猜猜...是不是因为你知道的段位比我高?高多少?"
"我超王级十九段。"
"才比我高两段啊,废物。"
柯西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他知道对方在等待无关人员撤退到战区边缘,自己也一样,奈奈留在这附近太危险。他接话道:"高两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说说看?"
"意味着消耗战后期,你的魔力用完了,而我还能再用四道王级魔法。"
"幼稚..."
"为什么?"
柯西看他背后的两道魔法阵,很快认识到这同意是风冲击。
"你疯了么,你的五脏六腑就会被震炸的。"
"也不尽然,你不是想体验一下神仙打架么?"
伴随着魔法阵的幽光,以及一阵强烈的冲击,勒克莱尔整个人冲向柯西,眼神一凝,抓住了柯西的肩膀。
"天引——"柯西意识到情况不对,迅速吟咏咒文,在强大的拉扯力下,冲击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
勒克莱尔看着柯西难看的脸色,小声道:"我的确比你低两段,但,你也得知道我为什么比你低两段..."
抓住柯西肩膀的手指突然用力。
"啊——!"
骨头碎裂的声音充斥着柯西的大脑,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感,没有吼出来,而是咬着牙,一道风冲击振开了勒克莱尔的身躯。即使如此,依旧忍着骨折的疼痛,两手虚推,展开四道王级魔法阵。
耀眼的冲击波瞄准勒克莱尔进行破坏性扫荡。然而勒克莱尔还没站稳,再加上实在没料到柯西的意志力这么强,居然能忍住这般疼痛还不用治愈魔法,就算是自己也做不到。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他一咬牙,硬是用身体硬接这一击。
的确,他的身体免疫一切魔法攻击,但却有个承受范围,如果作为同样属于超王级魔法师的柯西真下了死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然而这种情况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被四道冲击波叠加覆盖,勒克莱尔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
本想嘲笑,但他却发现,自己的左手出现了烧伤。虽然是一道治愈魔法的事,但作为重伤状态下了柯西能做到烧伤自己的程度,那如果是满状态,那就真的不能像这样开玩笑似的了。
柯西大喘着气,治愈魔法阵明显地闪耀着,似乎要吃掉勒克莱尔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原来是这样啊——身体素质比我强,看起来扯平了。"
柯西说着,缓缓抬起手臂,魔法阵一道道毫不间断地展开着。
勒克莱尔同样回应着他。
如果有观众的话,他们一定会有两人都没有动手的错觉。但是,地面在崩溃,而且这个浮在空中的庄园也一次次被光束击穿,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金属碰撞的回响不间断地冲击着大脑。
常人的眼睛是不能看到的,那是压倒性的速度,魔法阵在一眨眼间就完成了——成形、充能、释放三个步骤。这极速的对弈之下,连空气也被撕裂。两人身上的伤口都在增加,治愈的速度根本赶不上流血的速度。
魔法阵的疯狂乱舞之后,伴随着最为强烈的一次爆炸,一根冰柱随之碎成了粉末,但还没有到坍塌的地步。
两个人所站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坑,本来一座壮丽的庄园,此时屋檐也被烧掉了,对于任何攻击都失去了抵抗,到处都残留着被蹂躏地面目全非的痕迹。女仆和管家们都躲在战场的边缘,即使是这里,也要做好被灰飞烟灭的觉悟。
"难道你想就这么结束么!"柯西向前踏了一步,"继续啊。"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