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太子您没事吧
“那个……那个……”白岚果惴惴地杵在洞口问廖执事,“太子一人取火龙胆吗?要不要……我去帮忙?”一帮忙,一不小心先摘到了火龙胆,白岚果才有资格不跟濮阳越客气。
可是廖执事说:“这火龙洞可不好闯,火海摘花也未必是人多就可以完成的,我们功夫不及太子,进去只会添乱,太子说他一人足矣,你也别进去瞎掺和了。”
“我……”白岚果欲言又止,自己哪里是瞎掺和,自己可是来替师兄取火龙胆的呀,只恨来晚了一步,被濮阳越捷足先登,眼下还能指望啥呢?
忧心忡忡地退了开去,回到许青竹身边,愁眉不展。
“怎么了?”许青竹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谁招你惹你了?我替你教训他去!”
“太子惹我了,你敢教训人家去吗?”白岚果挑眉问。
许青竹扁扁嘴,两眼望天:“唉……这火焰山周围的气候,果然热得非比寻常呀!”
扯话题、装无辜,无赖的小竹子!白岚果瞪他:“胆小鬼!”
许青竹斜眸,愤懑:“我是胆小鬼,所以帮不了你,有主意也不告诉你!”
“什么?你有主意啊?火龙胆只有一颗,被太子捷足先登了,我们抢又抢不过,你还能有什么烂主意?”
“抢不过,就偷呗!”
“偷!”白岚果倒抽一口气,惊呼,果然是个够烂的主意。
许青竹一把捂住她口无遮拦的嘴,责怨:“你再嚷嚷小心连偷都偷不到!”
“本来就偷不到!”白岚果瞪他,“你以为太子带了这么多侍卫是吃干饭的呀?偷?你想得美,估计等火龙胆一取出,你连看它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都说了是偷,偷是要讲究策略的!”许青竹似乎对此很有把握,让白岚果不得不开始怀疑:“小竹子,你祖上三代是不是都干偷鸡摸狗这行的呀?”
“胡说八道,我祖上十八道都是良民。”
“那你既没有家族产业的鼎力支持,敢情对偷盗一事天成禀赋?”
“不敢说天成禀赋,至少自学了一招飞龙探云手,炉火纯青哪!”
“是嘛?”白岚果将信将疑,那一头,却忽然传来廖执事等人的惊呼:“太子!太子!您没事吧?”
这焦虑的惊呼莫名惊得白岚果的小心脏漏跳一拍,什么火龙胆的眼下已经压根顾不上了,濮阳越是不是受伤了的纠结缠绕在脑海里,迫得她鬼使神差地冲了过去。
一边冲一边吼:“太子!太子我来啦!我保护你,你不要怕!”
一箩筐人傻瞪着眼看她那癫狂样儿。
冲到濮阳越面前,这厮正手捧一朵火红火红的花儿,因为失力而倒在廖执事怀里,活脱脱一介弱柳扶风的娇媚美人、似玉生香,真是我见尤怜哪!
于是白岚果扑上去殷勤地问:“太子您没事吧?”
濮阳越好像久病之人般慵懒地抬起墨瞳,那修长的睫毛明显超重,压得他上眼皮只开了一半,淌出三分疲态,却掩饰不了眸中一晃而过的诧异:“是你?”
“是呀是呀!”白岚果迅速扫了一眼他全身,好在没什么外伤,估计是摘花途中要对付火龙,内力损耗、体力不支而已,暗暗松了口气,笑道,“属下扶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可白岚果话音刚落,濮阳越还没发话呢,廖执事就先给拒绝了。
白岚果的爪子刚探向濮阳越怀里的火龙胆花,堪堪僵持在半空不免有些尴尬。
亏得濮阳越给她台阶下:“好吧。”
于是廖执事这等仗势欺人的家伙就闪一边吧!
但是濮阳越却把火龙胆花递给了廖执事,说了句:“好生保存。”然后心安理得地示意白岚果可以扶起他了。
白岚果的眼珠子随着火龙胆花掉到了廖执事的手里,再从他手里落入了一个燃烧火炭的铜盒里,小心肝那个七上八下的跌宕起伏呀,真真是沉浮难料呀!
自己殷勤濮阳越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到火龙胆花,如今花儿被他移交到了别人手里,白岚果不得不考虑着要不要问候下廖执事:在洞外候了半天累不累呀,不如果果我帮您揉揉肩来捶捶背?
可最终仍是没那厚脸皮对着座冰山出卖矜持,白岚果怏怏地扶起濮阳越,往马车方向走:“太子这就要回嵩城了吗?”
“内力消耗太大,恐怕得暂住在孤烟酒肆了。”濮阳越说。
孤烟酒肆是这方百里无人区的火焰山周围唯一一家停车吃饭的酒楼客栈,那掌柜刘雨烟,据说是个比佟湘玉还要佟湘玉的妩媚女子,但妩媚只局限于人家的言行举止,至于她的面貌,不知是久居大漠防风防沙还是别个缘由,终年蒙着面纱无几人有幸瞧得其庐山真面目。
就算是不小心或者刻意偷窥看到的,也没等宣扬出去就被刺瞎了双眼、割烂了舌头,这缺德事儿究竟是谁干的,也没几人知道,也许是仰慕刘掌柜的粉丝团们,也许是刘掌柜自己,反正一个女人家不在太平的城镇瑞安分守已,却偏偏跑来大漠,还是这等危险的火山附近开酒楼,必然不是池中物。
白岚果正在回忆这段江湖传说,濮阳越的问话冷冷传来:“问你话呢,你怎么来了?那个人又是谁?”
“啊?”白岚果回过神来,遥望濮阳越目光所视的许青竹,他彼时落单了,正百无聊懒地跟在廖执事身后,颇有些怨念地向白岚果投来“小果子我好寂寞呀”的楚楚泪眸,看得白岚果一怔,喃喃回禀,“我的朋友,小竹子。”
“朋友?”
“嗯,怎么了?我就不能有朋友啊?”
“没想到你离开太子府,居然混都不错。”濮阳越的口吻,七分嘲弄三分鄙夷,让白岚果听着十分不爽:“那是当然,离开了太子府才发现世界竟是如此美好,以前受你压迫可没一天的好日子过!”
“那你现在回来干嘛?”濮阳越冷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