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廖远求婚
“她要走就让她走!”赵玉儿摆出太子妃的架势来喝令廖远,“既然已经从海魔王手中救回,人也算安全了,往后要去哪儿是她的事,你不许拦她!”
“太子尚未发话,恳请太子妃高抬贵手。”廖远从中劝解,将恳切的眸光望向濮阳越,希望他说句话,且平息了两只母虎相斗的局面再说。
濮阳越抬眸,看了眼廖远,又看了眼赵玉儿,冷冰冰问厅中众人:“除了太子妃,还有谁希望白岚果离开的?”
“我要白姨留下。”下人们忌惮太子妃又摸不透太子的心,自然保持缄默,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湖蝶第一个跳出来发话。
梅俊之也不怕:“我要师姐留下。”
“既如此,你便势单力薄了。”濮阳越看着赵玉儿,深邃眸中阴晴不定。
赵玉儿隐忍许久,今朝再也沉不住气,她不敢想象今天濮阳越为她挨了一刀,他日是不是要送上性命,隧道:“她若留下,便只会祸乱你的心,玉儿恳求越哥将她送走,越哥如果不放心,大可将之送回她的师门,有快活门护着她,压根不必担心再有人会害她。”
“闭门思过确实是个好法子……”濮阳越沉吟。
“我不要回去!”白岚果不依。
廖远见状,心乱如麻,担心濮阳越将之送走,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她,头脑一热,蓦地跪下恳求道:“属下恳请太子将岚果赐予我为妻!”
太子爷亲口承认对白岚果不是男女之爱,如今迫于太子妃的计较,又为了维护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加上自己对白岚果确实动了心,廖远觉得自己此刻提出这份心思,是再合适不过,也没什么该与不该的。
廖远的心思,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于是濮阳越的脸色,在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之后,墨瞳微眯,透出三分冷峭:“你说什么?”
“岚果心性洒脱、不服管教,也必是缺了人在旁劝诫之由,属下愿意娶她为妻,好生*,并与之相敬如宾,共同效忠太子,绝无二心,还请太子不要将她赶走!”
似乎说得合情合理。
四周的气氛却陡然降至了冰点,寂静得恍如冥渊。
湖蝶倒抽了口气,想发话,却被梅俊之阻止,示意她不要往风口浪尖上站。
连湖蝶都看出来的事实,他廖远却看不懂,非但看不懂,还往刀口子上撞,执迷不悟。
怪只怪濮阳越先前为了自个儿的面子,敷衍他认真的提问。
濮阳越自己有错,此刻,却压根没把自己的责任算在其中,反而阴了面色,无比讥诮地叹了一句:“廖远……你好样的。”
廖远一下子懵了,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这口吻这态度,倒让自己摸不准了。
“廖大哥……”白岚果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濮阳越却打断了她,看着廖远,眼神凄厉,一字字相告:“我濮阳越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动,真是大逆!”
廖远大惊,面色惨白:“太子……”
他不料是这样的下场,厅中众人却皆不感意外,除了白岚果,眼下是又愕又怕又受宠若惊,看看廖远看看濮阳越,不知如何自处。
“你回嵩城太子府吧,我在江南的余下日子里,不需要你在旁侍奉了。”濮阳越这道驱逐令,下得既快又狠。
他不愿跟廖远多废话,对于廖远的胆大妄为,他也是头一回见识,他也吃惊,可他更怒于廖远的后知后觉。
跟下属争女人,他觉得无需公平可言,只有命令,可这道命令却令廖远无法招架,当即磕头认错:“属下愚昧,还望太子赎罪,是属下不自量力,是属下罪该万死,但属下对太子一片衷心可昭日月,还请太子莫要将属下赶回嵩城,就让属下追随您的左右,将功赎罪吧?”
岂不知他忠心耿耿?可是……见他如此懊恼,濮阳越差点就心软了,要不是白岚果劝了一句:“你干嘛要为难廖大哥?赶走了他你就爽了吗?”
白岚果是觉得廖远一走,濮阳越身边少了得力部下,无疑是要增加自己的工作量了,所以竭力维护廖远。
偏偏这样的维护在濮阳越眼里就容不下:“你们两倒是情深意重。”
廖远惶恐。
白岚果扁嘴。
濮阳越补充:“你若不回去,就再也不要跟着我了!”
威胁廖远,要么回去思过,要么彻底离开,就这么简单。
廖远终是无奈,恹恹起身、默然回屋收拾东西,那转身的背影,潦倒得令人心疼,他是既失了所爱,又得罪了所忠,情难以堪。
“廖大哥!”白岚果想追过去,她不觉得自己的同情会增加濮阳越和廖远主仆二人之间的嫌隙,所以追得义无反顾。
被她气到了的濮阳越,便也抓她抓得霸道不留情面:“你不许去!”
“廖大哥走了,我也走!”从前看着廖执事的冰山脸就生厌,如今尽被对濮阳越不讲情面的憎恨给取代了,“你冷酷无情,就等着众叛亲离吧!”
“我冷酷无情?若是无情,岂会认定了你是我的女人?”濮阳越从座椅上起身,将她拽入怀中,紧紧箍着她,不容她挣扎。
才不管厅内多少双眼睛齐刷刷看着,濮阳越要么不选择走这条路,既然选择了,无论多困难,都会坚持走下去。
梅俊之捂上了湖蝶的眼睛。
赵玉儿颓然地后退三步:他还是说出来了,他不说的时候,期冀他考虑自己的处境,不要为儿女情长误了大事,可是他既然说出来了,以他的性格,之后的所作所为,将会更加肆无忌惮、放纵去爱。
白岚果却被他的话,惊得良久才回过神来,一开始濮阳越警告廖远自己是他看上的女人,白岚果虽震惊却只当他盛怒之下气的气话,可这会子他又重复了一遍,白岚果顿时觉悟到这是真的。
木讷、呆愣、傻逼地僵在他怀里数分钟,白岚果突然咧了嘴、盈了泪:“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能不能再把你的意思说一遍,用三个字表达,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