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山祈雨,解救一方百姓,除了能够获得一些在凡人间的名望之外,再无半点好处。
毕竟他不像陆羽,陆羽之所以各处祈雨,甚至不惜与元辰老魔那等巨枭正面一战,为的是他那惊天图谋,实现以教化国的最终目的。
所以才不得不在世间行走,放下身段来和这些凡人打交道。
可北云散人不过区区金丹修士,连元神都还未成,又不像陆羽有系统在手,有着诸天万界作为依仗,说他下山的目的同样是为此,还不如说他是个穿越者,更可以让陆羽相信。
所以,北云散人连续三次祈雨,除了折损法力,连带得罪陆羽和元辰老魔之外,那是没有半点好处。
这么一来,这个北云散人的行为就很是可疑了。
陆羽脑海中略略思索,想起关于这个北云散人的种种传闻,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听闻这个北云散人身为一个散修,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除了得了先人遗泽之外,还有早些年楼观派掌教平宵真人对其修道外药的资助,这才能够顺利凝结金丹,褪去凡身。
所以北云成道之后,极是和楼观派亲厚,两家往来走动频繁,常有相互援助之举。
症结应该就是出在这了!”
楼观派才派出使者不久,北面就传来北云散人下山祈雨之事,时间如此巧合,要说其间没有联系,打死他都不信。
“看来这两家已经联合在一起,并且派了北云散人来试探我的虚实,若是不去做理会的话,他们就会彻底放下顾忌,肆无忌惮的派出门人弟子到各处祈雨,擢取我的胜利果实。”陆羽眼中露出一丝寒芒。
他们这这种举动,所谓的就是不让自己在河东获得名望,站稳脚跟。
毕竟河东就这么大,能够容纳的修炼者也就那么些。陆羽崛起了,拿去的修炼外药多了,其他人就自然少了。
事关大道,谁又肯让得半分。
所以打压陆羽的行动那是河东所有修道者的共识。
若是想得再深一点,未尝没有阻止陆羽和朝廷搭上联系,从而成就昔年陈抟老祖的旧事。
自从陈抟老祖拿下华山后,此界各地的修炼者就已经心生警惕,对于任何想要勾结朝廷的修真者,都是保持着打压的态度。
毕竟谁都怕后来者再来那么一手,将一地的修行者赶尽杀绝,灭了无数传承。
如此说来,现在的事情已不仅仅是祈雨了,而是河东本地的势力和外来势力的一场争斗,事关各派道统兴衰,那是谁也不会退让半步的。
“所以接下来,敌我双方不得不作过一场,以实力论输赢了!”陆羽拳头微握,空气中似有雷鸣爆响。
既然楼观派和北云散人这些人不想看他在河东站稳脚跟,忍不住跳出来打压他,那他又何必退让,直接与他们堂堂正正做过一场?
到时候谁的拳头大,随便是河东的主人。
自古新兴势力想要取代旧势力,哪个不要经历一番血雨腥风,最后才可以成功蜕变成龙的。
“不过这一战宜早不宜迟,需要快些出手才行,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准备!”陆羽思忖道。
不管是北云散人,还是楼观派。
他们这些势力都是河东本土的地头蛇,在这里盘根错节,有着无数的人脉与潜力量,眼下他们两家还不清楚陆羽的实力,所以派出了北云散人作为试探。
可若是等时间过去久了,等他们摸清了陆羽的底细。
到那时,聚集起所有的力量,发动雷霆一击,那么陆羽再想获得胜利,那么就希望渺茫了。
陆羽不同于元辰老魔。
老魔在河东搅风搅雨,发起三年大旱,致使无数人流离失所,可谓罪孽滔天。
可老魔如此做,为的是提升自身功行修为,从没有表露出半点迹象,要在河东扎稳脚跟,他也没那个能耐,扎稳脚跟。
但陆羽不同,他不是魔道修士,不为玄门各派所容。
他一路行来,获得无数名望,若是稍加利用,顷刻之间就能够成就一个声势不小的门派,在河东站稳脚跟。
所以面对这等威胁,对面的楼观派等人也同样不会给陆羽太多的时间准备,肯定会早早的作出应对手段。
先前的那封示威书信就是前兆。
若是陆羽能够顺从书信所说的提议,就此退出河东也罢,若是不肯,那么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也就是说,现在双方都在争时间,就看谁的动作快。
“不过我在这处毫无根基,根本没有他处可以借力。而且祈雨之事有北云散人在一旁从中作梗,想要继续下去,也是妄想。也无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所依凭的,也就是这一生的修为了!”陆羽目光幽幽,沉声说道。
楼观派和他不同。
楼观派是千年大派,根底深厚,人脉遍及天下各处。
若是给他们时间准备,那就可以遍邀同道,请他们一起来与敌人斗法。
虽然为了对付陆羽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楼观派不大可能会这么做,但如果拖得时间久了,也难保对面不会准备一些厉害手段。
想到那等大派做足了准备后的可怕,陆羽就坚定了自己速战速决的想法。
“决不能任由他们拖延下去,需要趁他们还不熟悉我的时候,快速出击,先剪除楼观派的羽翼,再来迎战残余之敌!”陆羽很快就有了计划。
像楼观这种千年大派,山门有着护山大阵,门内有元神真人护持,想要一战灭亡,那是不实际的。
但一战定胜负行不通,他却可以先剪除楼观派的羽翼,削弱其力量,等降到一定程度后,再来进行最后的决战。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游弋,很快就定到了手中还拿着的那封书信上。
“北云散人……”
陆羽轻声念道了这个名字几句,而后手一握,这封书信就被巨力掐成粉碎,就此毁去。
“既然你选择跳出来和我作对,那么就别怪我先找你的麻烦了,不先镇压了你,又怎么威慑其他蠢蠢欲动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