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灵鹫寺,大光明殿。
大殿内的气氛此时有些肃穆,殿中站的人虽然多,但声音却很是寂静,除了呼吸声之外,基本上听不到半点杂音。
大殿之中各派的掌舵人又齐齐的聚到了一起,在他们的中央,赫然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男的身着蓝衣,作书生打扮,女的穿着一身绿裙,梳理妇人发髻,这两具就是岳不群夫妇的遗体。
周围围着的一干各派的掌门人看着岳不群的尸体,面色各异,俱都说不出话来。
众人都被突然传来的这个消息震的有些不知所措,气氛陷入了尴尬。
终于,众人中还是左冷禅开口,打破了寂静。
“陆师侄,岳师弟他们的遇害,我深感痛心,昨日才与师弟联手,一起斩杀魔道贼子。不想才到晚上,岳师弟就遭了魔头任我行的报复,当真是可惜可叹!”
虽然从岳不群的尸体上来看,确实是被人吸干了内力,精元枯竭而死。
看上去确实像是任我行干的。
但这件事上处处透着蹊跷。
首先岳不群为何是含笑而终,而且从现场上看来,似乎他并未做出反抗,反而任由凶手吸干内力。
如果凶手真的是任我行,以左冷禅这么多年对岳不群的了解来看,这个老狐狸绝对是不会束手待擒的。
反倒是宁中则的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疑点。
因为她不过是后天六层,在一流强者中虽然算不弱的,但被任我行这种后天八层的强者偷袭,的确有可能一招毙命。
不过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岳不群与宁中则已经死了,华山派老一辈的顶尖强者全部陨落,剩下的年轻一辈,就算那个新任掌门陆羽的实力不错,也无法否认华山实力遭受削弱的事实。
华山派的实力削弱了,那么五岳并派的计划又推进了许多。
所以左冷禅直接忽略了这些疑点,将凶手认定成任我行。
“左盟主,我师傅他死得冤枉,竟被恶贼任我行暗害,死于非命,求盟主为我们作主,杀了任我行,为我们师傅师娘报仇!”陆羽的眼眶红肿,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对着左冷禅哭诉道。
左冷禅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人,心中思绪纷飞,他对陆羽的了解与研究可谓颇深。
这个叫陆羽的之前不过是华山的一名普通外门弟子,在江湖上声名不显。
不过自从岳不群下山借口要找自己讨说法之后,这陆羽就与岳不群分开,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修为就已经高达后天八层,比之左冷禅自身都不差了。
并且正魔大战开始之后,陆羽就屡立奇功,昨日更是斩杀了魔教光明左使向问天,声威赫赫。
‘昨晚又听闻这个陆羽为了争夺华山的掌门,竟然直接下狠手,杀了几个呼声较大的师兄弟,连德诺都折了在其中,倒是颇为可惜!’
左冷禅心中颇为感慨。
江湖中像陆羽与这种心黑手狠,不顾江湖规矩的枭雄人物,可是不多见。
“陆师侄放心,像任我行这种杀人无算,血债累累的大魔头,我辈正道人士自然是不会放过。”
左冷禅嘴上答应的满满,好言安抚。
不过除此之外却没有任何实际,连个具体的承诺都没有给出,不过是敷衍之言。
对此,陆羽自然清楚的很。
‘不管凶手是不是任我行,左冷禅都不会真的去寻找凶手的麻烦,他可不会为了岳不群而惹上一个强敌!’
毕竟,能够在不声不响之中杀了岳不群夫妇的人,实力定然极强,绝对不会落于左冷禅。
所谓的五岳同门,不过是当做口号来喊喊罢了,根本不会有人傻傻的拿自己的生命去当活雷锋,真当真了那才是傻。
“多谢盟主,如今我华山派遭此横祸,在下认为魔道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因为我正道之人心不能齐的原因。”
“所以为了对抗日益猖獗的魔道贼人,师侄认为我正道诸派应该联合起来,组成一个团体,集合最大的力量来打击那些魔头。”
陆羽满脸严肃的对着左冷禅说道。
左冷禅听了,还以为陆羽是想借机劝他出手,率领正道高手前去追杀任我行,心中不悦,当下开口说道:
“陆师侄说的不错,我正道各大门派正是为了对抗魔道贼子,所以才来到这灵鹫寺共襄大义,一同抵挡魔道的进攻!”
陆羽听了,看了左冷禅一眼,心中暗骂老狐狸。
不过他的意思可不是左冷禅想的那样,相反,陆羽对五岳并派并不抗拒,反而是颇为的支持。
“左盟主所言甚是,不过师侄我说的并不是这些!”
“哦,那不知师侄所说为何?”左冷禅面皮一跳,淡淡的问道。
陆羽听了,开口解释道:“盟主,师侄认为如今我正道各派虽然联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暂时的联盟,但毕竟令出多门,并不能真正的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处,所以在对抗那些魔道贼子的时候,才有许多地方力有不殆。”
“所以,师侄认为想要真正的对抗以任我行为首的魔道贼子,我们各大派需要真正的联合起来,将各个门派组成一个新的门派,团结所有的力量,如此才能够匡扶正道,对抗那些魔头。”
“当然,贸然要求各大门派组合成新门派显然是极为困难的,但我五岳剑派百余年前就已经结成同盟,彼此之间以师兄弟相称,早已经有了联系。”
“所以我五岳剑派正好为诸位武林同道做个示范,进行合并,组成新的五岳派,如此以更强的力量来与魔道争锋!”
陆羽的话刚一说出来,大殿之内举座皆惊。
无数人以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他,更有人目露愤恨,其中以泰山派的天门道长尤为突出。
“胡说八道,我五岳各大门派都是由祖师一代代传承,不断发扬光大起来的。你这黄口小儿,却想一句话便将祖宗基业卖了,崽卖爷田不心疼,真是居心叵测。”天门道长对着陆羽怒目而视,愤声斥道。
其他恒山派与衡山派的定逸师太与莫大先生,面色也是难看,看着陆羽的目光不善,嘴唇微动,似想要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