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灵莺比上次绝食的时候更加的消瘦、更加的憔悴、更加的令人担忧。虽然她并非极端活泼的女孩,然而往rì的她是那么的洒脱、那么的随xìng、那么的娇任,此刻她却是如此的抑郁和哀伤。
父亲的死已经带给她难以忘却的悲痛和悔恨,血狩的离去无疑使得她心中的悲痛和悔恨倍增。她已经有三个多月未踏出她的院落,季节也从那时的早秋进入了此时的深秋,再过些时候,便是冷寂的冬了;她的心,却早已临冬。 ..
苗青红静静地陪着杜灵莺。她们踩着院子里的落叶(昨天才清扫过,今rì又掉落了许多),相伴无言。在苗青红的内心深处,她很替杜灵莺鸣不平,因为在杜灵莺最需要安慰最需要疼爱的时刻,血幻却离开了。可是她也知道杜灵莺仍然深爱着血幻,甚至连她的姐妹何莲芬都爱血幻爱得无法自拔……,这真是太没天理了?血幻到底有什么好的呢?不就是生得高大、生得好看吗?天底下生得高大、生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只是她没有看见罢了。
“姐,姐!夫人回来了,爷回来了!姐,爷回来了,他和夫人一起回来了!”
何莲芬泪颜带笑地冲跑进来,看着惊怔失语的杜灵莺,她再一次肯定地道:“姐,爷和夫人都安全回来啦,他们在议事大堂。”
“哇~!”杜灵莺突然放声大哭,不顾仪态地奔跑出去,后面两女紧紧跟随。 ..
杜灵莺泪哭一路的奔进杜家庄前部的议事大堂,只见偌大的宅堂里全是杜家的家眷,她的姐姐正和母亲抱在一起,东方羽龙却拿椅子追着血狩砸打……,她的双腿一软,趴坐落地,哇呜呜地哭个不休。
血狩跑了过来,脆在她的身前,把她拥入怀中……
“砰!”东方羽龙手中的椅子砸在血狩的天灵,椅子尽碎。他怒骂道:“没有义气的野人,遇事就落跑,害得本公子这段时间累死累活,今rì不砸你一下,本公子誓不罢休!干你阿母,本公子这辈子没有活得这么累过!”
“大姐夫,风度,风度。”杜明杰即将九岁的儿子杜明生提醒道。
东方羽龙挺直均称的身板,摆摆头甩了甩他的翩翩长发(别怀疑,这时代有很多男人留长发的,东方羽龙便是其中之一),朝杜亭生微笑道:“亭生,很抱歉啊,姐夫一时激动,忘记了男人最重要的儒雅和风度。”
然而,然而……,他突然的发现,除了杜亭生稍微地注意到他的潇洒的言行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被血狩和杜灵莺吸引过去,他忽然又生出要拿东西砸血狩的冲动……
杜灵莺在血狩的怀里恸哭不止,血狩只是抚摸着她的秀发,没能出半句话。她哭了一阵,仰起泪花花的俏脸,嘟着她的嘴儿,他俯首轻吻,她双手迅速攀上来,搂住他的脖子,抵死回吻……
血狩抱起杜灵莺,与她相吻着走出杜家庄的议事大堂,何莲芬和苗青红两女默默跟随。
杜灵莺被吻得透不过气,终于舍得推开血狩的脸,朝后面的两个婢女瞪了瞪眼,道:“你们离远些,别跟得太紧,等我和他完悄悄话,我再喊你们过来相陪。”
“姐,好了哟,奴婢不陪寝的。”苗青红聪明地作出了如此声明。
“我知道你讨厌你的爷,改天我把你嫁给别的男人,你也就不用看到你讨厌的爷了。”
“奴婢只不陪寝,没讨厌爷啦!哎,姐,你有听到奴婢的话吗?奴婢不想嫁人,一辈子侍候姐……”
杜灵莺自然懒得听她喊叫,她的一双水眸痴迷地望着血狩的脸庞,咽道:“爸爸的死,也许是因我们而起,但我不应该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你身上,那时我很痛苦、很愤怒,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我从失去爸爸的悲伤中清醒过来,你已经离我而去。我意识到自己也对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地失去你,我的心好痛、好痛。但是你,为什么选择逃避?你是我的男人,你不能够那么懦弱!”
血狩与她对视一会,仰首叹道:“你总得让我懦弱一两回啊,我独自坚强了五百多年,却抛弃原来的一切,陪你来到你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我学会很多的事情,得到很多的美好,同时也失去太多的自我。然而如果你对我有着那么的一丝留恋,请允许我无法背负你强加给我的罪,也请允许我不愿意就那样的被你赶走,所以我选择懦弱地沉睡。倘若你在悲痛过后仍然肯为我坚强,仍然愿意把我唤醒,则我会继续懦弱地陪伴在你的身边。”
“到唤醒……”杜灵莺顿语,美眸瞅着血狩,忽然轻嗔:“好像是我妈妈唤醒了你!哎呀,你有没有对我妈妈做过什么?”
血狩低脸下来,微笑地看着她,道:“你呢?”
杜灵莺怔然片刻,幽幽一叹,道:“如果你做了,请你永远保密。”
血狩俯首下来,轻吻她的恼怨的嘴,道:“我只能够告诉你,在我的记忆中,我和你妈妈没有发生任何有违人伦的事情。”显然他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已经懂得“人伦”的意思。
“嗯,我相信你。”杜灵莺甜甜地一笑,泪若莲珠。她很清楚孩童血狩和成年血狩的记忆是无法共同的,如果成年血狩的记忆里不曾记载那样的事,便证明没有发生过,孩童血狩更加不会和她的母亲做些出格之事。然而她忽略了邪狼血狩……,“至于你和妈妈相遇的经过,可能你也不清楚,我就不问你了,以后有机会我问妈妈吧。”
血狩无奈地道:“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你,虽然我不记得如何离开了杜家庄,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离去,为什么你不过来追赶我?”
杜灵莺瞪着他,恼道:“那时候我哪管得了你的事?我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你却还要离开我,呜呜……!以后即使我骂你、打你、甚至要杀你,都不准你离开我!”
“唔,别哭,以后没经得你同意,我不会随便地离开你。”血狩温柔地道。
杜灵莺泣道:“你变了,变得比以前认真,变得比以前会话。我不喜欢你变得太认真!”
“你也变了,变得成熟了一些,不似以往那般任xìng。我希望你忘掉哀伤,变回从前的你。如此的话,我将高兴得敲锣打鼓地裸奔!”血狩罢,朝杜灵莺眨了眨眼,侃道:“我记得曾经你过要把我借给你的妈妈暖床是吗?”
“啾!我什么时候过那样恶心的话?我妈妈的床有我爸爸暖……”杜灵莺顿语,轻轻地咽泣。
血狩无言地抱着她进入她的宅院,后面的两女急忙跑过来,替他打开了宅门,他进入宅里,坐到沙发上,把她放到一旁,伸展双臂,双目扫视一圈,问道:“洛天骄公主回圣渊帝国了吧?”
杜灵莺道:“你离开之后,她陪了我一个月左右,圣渊帝国派信使过来,她便回去了。”
血狩转移话题道:“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查出来了?”
杜灵莺摇了摇头,淡哀地道:“还没有最终确定,但我们猜测司空家族是幕后黑手。”
血狩诚恳地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祖训不允许我参与任何战争。我不懂得、也不想处理那些事情,所以请你告诉你的妈妈和叔叔,不要试图让我为杜家做些什么。我能够做的,只是陪你你的身边,平常找些我喜欢的活儿做做,别的事情就不要勉强我了。”
杜灵莺体贴地道:“嗯,改天我们搬到农庄去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喜欢最初的你。”
血狩道:“我也喜欢最初的你,任xìng却有主见,喜欢我却又放任我,虽然不常笑,但笑时总是很写意,有种暗藏的妩媚,清纯却不失妖艳,青稚中隐约着成熟的xìng感……”
“混蛋,你到哪里学来的这些话?是不是姐夫教你的?”杜灵莺趴爬过来,仰起泪湿的俏脸,嘟着红润的樱嘴,娇媚索吻,“哥,吻我。”
血狩一听,怔然片刻,鼻孔一酸,眼角晃泪。“你喊我…哥?”
“哥~”
(临时把章节名改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