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清道:“各门各派之仇怨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教主不会不知晓吧?”
段思怡微笑应之,未予答话。转头望向寺内,却迟迟不见智远等高僧前来,总觉几分不妥,想道:“少林高手如云,镇压智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随即想到方才陈世清的话语另有深意,顿觉不妥,转头凝视一眼陈世清,道:“你……”
陈世清道:“教主多虑了,既然少林已擒得智脉,自然能给江湖一个说法,我也绝不是从中作梗的小人。”言毕上前问一个僧人道:“我乃武林盟主,难道不配智远方丈及智字辈的高僧前来接见吗?”
那僧人极为坚定道:“方丈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崇圣寺半步!”
刘一指怒道:“岂有此理,那么嚣张!”
白石城吼道:“再不敢出来,我等便要杀入崇圣寺为门人报仇了!”随即引来了一阵赞同之声。
段思怡上前问道:“敢问大师,寺中出什么事了么?”
那僧人望了望段思怡一行人,道:“方丈说了,段教主一行可以先入寺,至于出了什么事贫僧不知。”
刘一指怒道:“凭什么她们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是不是有什么奸情不敢公开的呀?”
阴单子旋身一转,镰刀已驾到刘一指颈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家丫头?”
阳单子也已将镰刀横到刘一指大跨前,愤愤道:“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再敢乱说一句,马上就让你没了东西!”
两人身速如此之快,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也属突然,就连陈世清也未能反应过来,如今想出手相助已是来不及了。刘一指倒也胆大,哼了一声道:“你们有多大本事,能抵挡得过整个江湖么?”
阴单子道:“你看老子能不能抵挡得住。”言毕,两人镰刀欲动,却被一股紫气控住。阳单子转头望向段思怡,道:“丫头,你干嘛?”
段思怡道:“切莫胡来,收起兵刃。”阴阳双子极不情愿地收起镰刀,狠狠瞅了刘一指和陈世清两人,走到五行子身旁,气怒不休。
段思怡瞅了一眼刘一指,道:“君子贤胜于明辨,小人庸败于猜妒。”
刘一指冷冷道:“谁是小人还未可知!”
段思怡懒得理会刘一指,对陈世清道:“仁之胜不仁,犹水之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不息则谓水不胜火,此兴以不仁之甚者。”
陈世清道:“教主道法精深,鄙人才疏学浅不懂何为不仁,何为不义,更不知背信弃义,不顾友谊是不仁还是不义?”
段思怡想道:“他定是在记恨我处理保山府之事,他信任与我,随我前去,却不幸中对手圈套。后父皇又任其第为侯,他自然又是雪上加霜,非记恨与我不可了。”想毕,轻声道:“陈公子,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其中存在误会,还望有时间能给你祥做解释。”
陈世清看上去极为仇怨,但当他看向段思怡时那股怒怨总会消失无踪,当下也是如此,缓了语气道:“我真希望只是个误会……”未言毕,听到江湖众人喧嚣之声,猛然收回了神经,顿了顿道:“今日之事,众人势必要讨个说法,也非我一人所能压制得了的。”
段思怡微微点头,道:“可是约定之期也尚未到来,少林遵守江湖规矩也不为过呀。”
陈世清几分难为情,道:“可不管怎么说,少林把我们拒之门外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段思怡道:“如今什么情况,无人知晓,你暂且控制住众江湖人士,以免乱事再生。”
陈世清此时极为纠结,满腹苦怨在段思怡面前却怎么也发不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勉强说道:“我尽力吧……怡儿,我还能相信你吗?”
段思怡微笑道:“我一直都相信你!”转身踏入崇圣寺去,瑶佳、宇霄然、凌云俊等人跟随而去,数十僧人又将寺门堵得严严实实,江湖人士一阵哄闹起来。陈世清听了段思怡这一句话,心绪波动极大,顿时傻傻立住陷入了无尽愁思。
段思怡等人踏入崇圣寺,只见得寺内僧人防守的满满当当,看众人忧虑的神情便知出了大事。凌云俊走至段思怡身旁,轻声道:“怡儿……”
段思怡望了他一眼,微微笑过,暗示他不必多言,继续往前走去。凌云俊会意,咽下了话语,默默前行去。
段思怡行至三塔前的广场上,见到场上留有的多处打斗痕迹和并未清除的血迹,心情骤然暗下。
凌云俊望着地上留有几道深深的剑痕,吃惊道:“玄天剑?”随行众人见这般状况皆已能猜到大概情形,皆暗沉下来。
一个铿锵的脚步声靠近,见智旷上前来合手道:“阿弥陀佛,恭迎给位施主驾临弊寺。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众人合手还礼,段思怡道:“大师过奖了,方丈大师等神僧还未归来吗?”
智旷一怔,定了神色,微笑道:“教主真是聪慧至极,一眼能知前后事,方丈师兄等人确未归寺。方丈师兄命贫僧在此恭迎诸位,还请诸位至大雄宝殿稍适休息。”
一行人至大雄宝殿落座,智旷道:“想毕各位施主已能猜出实情,不知还需贫僧微做简说否?”
段思怡道:“有劳大师。”
远旷道:“段教主过奖了。昨夜诸位离去后不久,数个黑衣人便潜入寺中意在劫走智脉。其中一个手持宝剑,威力无穷,大破我寺各阵劫走了智脉。方丈师兄及其余师兄奋力追出,至今未还。”凌云俊等人听后皆是吃惊又是困惑。
武雄子道:“怡儿,你不是说千拾秋大伤元气,一时难卷土重来吗?”这一句引得瑶佳、凌云俊、段思英几人一同瞅向他去。
武乾子瞅了一眼他,道:“休要胡说。”武雄子顿然自然自己说错话,急忙垂下头去,不再多言。
瑶佳道:“姐姐,少林各阵皆未能困住千拾秋,方丈等人追去如何是好呀?”
凌云俊也是极为忧心,问道:“怡儿,千拾秋手持玄天剑,天下间已难逢对手,方丈大师他们会有危险的。”段思怡并未回答两人话语,继续沉思。
智旷大吃一惊道:“玄天剑?”
凌云俊几分尴尬,答道:“正是。”
智旷表情极为冷暗,强忍住心中的忧虑,道:“阿弥陀佛,这可如何是好啊。”望向段思怡去。
宇霄然轻抚到段思怡肩膀上,温和地说道:“怡儿,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段思怡听到宇霄然如此温和地称呼自己,倍感亲切,抬头望了一眼宇霄然,甜蜜笑了笑,想道:“看来宇宫主与父皇的恩怨已然化解,真是好事。”想毕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智旷不解问道:“段教主所言何意?”
段思怡起身望向门外去,道:“千拾秋意要燃起少林与武林各派之纷争,昨夜看似要劫走智脉,其目的却是要调虎离山。他引走了方丈大师及十几位高僧,正是为今日江武林各派弟子踏平少林扫清障碍。如今众人功寺迫在眉睫,智旷大师可有把握应对?”众人听后皆目瞪口呆。
智旷道:“段教主过于夸大其词了吧,我三塔崇圣寺岂是他们说攻就攻的?”
段思怡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智旷顿然想到弥勒寺一事,急忙上前拦住段思怡道:“贫僧言过了,还请段教主海涵。”刚说完这一句,突听一声爆裂之声,便见崇圣寺大门碎裂开去,众江湖人士喊杀声一片冲入寺中,顿时乱战开去。
智旷急忙跪到段思英身前,道:“太子殿下,崇圣寺乃吾皇重愿所在,望请朝廷援手搭救。”
段思英扶起智旷道:“崇圣寺乃我国皇家寺院,父皇特令我与公主前来相助,大师放心便是。”
智旷道:“上万武林人士,太子与公主二人如何抵挡得了?还请太子奏请皇上,派兵镇压吧。”
段思英瞅了一眼智旷,淡淡说道:“此事乃江湖之事,若朝廷兵力镇压势必中了千拾秋阴谋,挑起江湖与朝廷之乱,致使社局不稳。”
智旷一怔,道:“这……”在这几句话语之中,江湖人士已打退了前守的一阵僧人,将上千僧人压制到三塔前,大战仍在继续,少林僧人虽武功精湛,毕竟人数较武林人士极显弱势,加之智远等少林高手皆不在寺中,更是难挡攻势。此时看去好似不堪一击般节节败退,气势骤然缩减,如此一来,一个时辰整个崇圣寺便会毁于一旦。智旷再顾不了许多,率着几个僧人杀去。
阴阳双子看着打斗早已手痒至极,见到段思怡毫无相助之意,忍了又忍。阴单子闪到段思怡身前道:“丫头,你什么意思呀,到底打还是不打呀?”
阳单子也闪到段思怡身前道:“丫头,你不打,我们打怎么样?”
段思怡望向五行子和阴阳双子道:“七位并非哪门哪派中人,你们各行其是无人能预知,各自随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