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俊道:“不愧是一部之长,善恶分明。在下有急事在身,恕不奉陪,告辞!”言毕邀着于文心静往外走。
围墙的人群见到他武功如此高强心生畏惧,不约而同地给两人让出了一条道。
阳城堡道:“请留步。”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应声停住,不回头也不搭理。
阳城堡问道:“敢问公子贵姓名?”
凌云俊答道:“在下凌云俊。”同于文心静走出了人群。
于文心静一直是心惊胆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旁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奇人。竟然一举击败了严一格和阳城堡,一招震倒数十个士兵,心下既是敬畏更是仰慕。
她心里也奇怪,白日里遇到的他还是一个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憨厚小伙,转眼之间却变得如此胆魄凌空。心里又是一阵感叹,又是一阵疑惑。
其实她哪里知道瑶佳的那一句“不够格!”给凌云俊带来的那一阵无穷深思,往往一句话一件事皆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一个人的一生。其实瑶佳并没有贬低凌云俊之意,只是觉得他三心二意又如此不知好歹,是说他不够格做柳婷婷心仪的人。不过凌云俊根本不知道瑶佳和柳婷婷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柳婷婷曾安排过瑶佳等人来看过他,自然无法理解瑶佳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再凌云俊看来,这就是一句贬低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悲屈,从而产生了一种反作用致使他想突破自己改变自己。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走离几步,绕到另一个路口,反过来监视着阳城堡等人。于文心静几分不解道:“公子,咱们不该去寻找恶人踪迹么,为何要跟踪他们?”
凌云俊道:“咱们二人之力恐难查出什么端倪,阳大人命了人专查此事,定会有线索。咱不如监视他们,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来。”
于文心静道:“这样不好吧,监视官府的人能有什么意思?”
凌云俊自知自己太过愚钝,要让他自己去查寻踪迹顿觉茫然,而监视阳府却是容易得多,当即也不理会于文心静,望向阳城堡那边去。见严一格慢慢站起身来拔出长剑,走到阳城堡身旁深叹一气问道:“大人,此人武功内力如此之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到底是什么来头?”
阳城堡知道凌云俊武功内力远高自身,又顿立了一阵,微微垂头一语不发向县衙走去。
严一格跟在后面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微蹙,一语不发。
众士兵虽被震倒在地,受了伤至起身不能,渐渐都起身跟着两人走去。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悄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见到阳正雄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见阳城堡众人一齐停住脚步。阳正雄见到阳城堡和严一格各自受了伤,上前跪下道:“孩儿该死……”
阳城堡狠狠瞅了他一眼,没等他说完,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那么大的阳府还不够你待么?”
阳正雄惶恐道:“孩儿听说阿爹在大街遇了贼人,心下担忧故带人来……”
阳城堡显得十分不耐烦,又没等他说完便破口大骂道:“那也轮不到你,就算你来了又能怎么样?一点武功都不会,自己都难护卫还谈护卫别人?”暼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凌云俊二人跟踪在距离不远的另一条小巷中,能听到众人谈话。
于文心静一怔,道:“阳正雄不会武功么?”
凌云俊轻声道:“不知道,他阿爹都说他不会,想是不会吧。”
严一格扶起阳正雄道:“大公子不要在意,大人如今烦事扰心难免不悦。”
阳正雄微笑道:“怎么会呢,阿爹说得句句在理,确实是我太过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严一格微微一笑,跟着阳城堡往回走去。
阳正雄微微垂头跟在后面,脸容毫无怨气之色。
阳城堡头也不回,冷声问道:“阿希呢?”
阳正雄十分卑微的语气答道:“二弟奉了阿爹之命去了步雄追查恶贼之事,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
阳城堡没有回答,继续前行一阵自语道:“大半夜的赶路若遇到了埋伏该如何是好呢?”想毕停住脚步对严一格道:“阿严,你即刻率一队人马去步雄协助阿希,务必要护他周全。”
严一格拱手领命道:“是。”
阳城堡又道:“我越来越觉得此事不简单,其中不定有什么阴谋,万事要小心,有消息即刻回报。”
严一格道:“请大人放心。”众人说着进了县衙大院。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跃身上一侧房顶之上,望向县衙去。县衙之中守卫极是严密,两人在此地无法看清房内的情况更无法听到里面的谈话。
于文心静道:“公子,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什么也探不到,何必浪费时间呢。”
凌云俊细细看一阵,见到大房右侧有一丛矮树林,放好可以听到里面的情况,便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严一格率了一队人马匆匆奔出县衙赶向步雄去了。
凌云俊等严一格走后闪身跃到大房右侧矮树丛之中,这里极适合掩身,且大房窗户敞开着正好能看到房中的情况。只见到阳城堡思绪沉沉地坐在大椅上沉思,阳正雄傻立一侧。
阳城堡坐在大厅之中百思不得其解凌云俊的武功路数,他见识虽然广泛却也没有见过《玄天真经》的武功路数,自然猜之不出,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武功?”说着抬头欲说话见到大厅之中只有一个阳正雄傻傻站立着顿生怒焰,骂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阳正雄一怔,急忙卑躬屈膝地道:“孩儿心中担忧阿爹身体所以未敢离去,请阿爹息怒。”
阳城堡站起身来怒道:“不见你倒还好,一见你就来气,滚!”
阳正雄吓得一跳,急忙退出了大厅,走向大院。
凌云俊觉得这个阳正雄极能忍耐,心下佩服,远远跟踪着去。
阳正雄在行走,大院之中来来往往的巡逻守卫,陆陆续续都会经过他的身旁却没有一个人向他行礼招呼,好似见到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一般,眼神之中全是轻浮无忌。而他却没有因此显得愤怒,反而主动向掠过的武士微笑点头示意,众人也都懒得理会他。他转过一个弯道时,一个不留神踩到了湿滑处一个跟斗翻扑下去。似乎震得有些疼痛,扑了一阵,手悟胸口粗喘大气起身不能。路过的士兵和丫鬟不仅没有伸手扶他,反而像见了瘟神一般绕道避开。他慢慢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扶着栏杆往前走,听到前面传来嬉笑的女子谈话之声。便停下脚步,透过树枝往前看去,见到几个年轻女子正坐在石桌前茶余饭后闲聊。
凌云俊藏于花草之中跟踪,见这般情形自然惊骇,如何不敢相信阳府的大少爷生活会如此卑微。见他停下也随之停下,细耳听去。
一个瓜子脸的女子轻视之声道:“二公子好能干,全府的大事都交给他去办理了,看来日后部长之职是非他莫属的了。”
一个圆脸的女子冷冷一笑,道:“阿红,你刚来不久知道的事情可少了去了。在这阳府之中,老爷的话可以不听但二公子的话却不能不听,若侍候不好以后就别想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一个方脸女子道:“就是,别看老爷有两个公子,其实大公子就像没有一样。”
瓜子脸阿红似有其感地点头,却有疑惑不解问道:“可是一般常理应当是大公子较为受爱戴,却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了?”
圆脸女子四处端详一番,轻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公子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大夫却说他这辈子练不了什么武功了。所以一直以来他一天也就是在房间之中读书写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老爷越来越不喜欢他,甚至后来见到他都会很生气开口就是一顿骂。”
凌云俊掩身在另一侧树林之中,却能清清楚楚听到她们的谈话,心想道:“这不能练武功有什么奇怪,难不成所有没有武功的人都这么卑贱么。”又听到阿红似懂非懂地自语道:“不能习武也不至于老被骂吧,这读书写字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呀?”
圆脸女子轻声道:“我告诉你,你们可别乱说出去呀。”其余三人深深点头,示意不会言出,她方才说道:“其实正在原因不是这个,是因为大公子在大病之时又一次不慎落水,老爷最深爱的小妾跳水相救。大公子是救了出来,可那个爱妾却没能出水活命。老爷知道后痛打了一顿大公子,命他从此以后不许在踏出房门一步。这十几年来大公子极少有出房门,不时出到院子之中也不敢被下人看到,若传到老爷耳中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阿红疑惑道:“可是也不时见大公子出来呀,方才都见他出去了呢。”
圆脸道:“慢慢的老爷也没有那么恨极了,时不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公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呀。不过就算如此,老爷也极少正眼看一眼他,气怒起来还是少不了的怨骂。”
方脸女子道:“阿丽姐,还是少说些吧,若传到大公子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