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帆这时差不多反应过来,安冬雪就是安月盈,但是却与印象中完全不一样,也明白了安月盈为什么退婚。
在姜帆看来,安月盈的考虑确实很有道理,顾家不就是想看着嫂子嫁到顾家受苦,然后受不了苦就乖乖回去吗?
如果其他大家族搭上姜家,不但那个大家族会倒霉,顾家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顾明雪过好日子,到时候说不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对于顾家这样的大家族,如果不是自己会武功,动动手指应该就能灭了姜家吧?
这样的话,自己没有理由再怪安月盈。
只是有一点姜帆不明白,自从自己开办大魏集团,还让嫂子当上了执行总裁,为什么顾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似乎和刚才的推理矛盾。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顾家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管他什么阴谋,没有实力也发挥不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的身份,自己现在还是安月盈的男朋友呢,看安月盈父母那高兴样,本来只是走过场,现在恐怕有点麻烦,得和安月盈商议一下怎么收场。
在这之前,还是继续把戏演下去好了,和安父安母沟通几句,让秦雪爱带着他们一起回安月盈的公司住处,自己让酒店把饭菜打包了带回去。
没有安月盈,安月盈父母肯定没法安心吃饭,但才下飞机的人哪能不饿。
安月盈的父母看姜帆这么细心又节俭,更加喜欢了。
这是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姜帆的手机还在安父手上,随眼一看,好多条短信,十几条是通知未接电话的,最后一条有一句话:你在哪儿,我想来找你,可以吗?
“小帆,你刚才是不是关机了,一下子来了好多短信。”安父将手机递还给正提着食品袋的姜帆,姜帆接过一看,都是林爱如的短信,十几个未接电话,自己一直把手机放在仇恨空间,接不通。
“她现在还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姜帆皱了皱眉。
“小帆,这林爱如是个女孩子吧?她是谁啊?”安母忍不住问道,毕竟姜帆不但和安月盈有婚约,现在更是真实的男朋友,一个女孩子打这么多未接电话,确实有些不正常。
秦雪爱看着姜帆,不断对他挤眉弄眼,意思是“千万不要说她是你女朋友”。
姜帆心里苦笑了一下,现在自己想说,也没的说了。
“我们足球俱乐部的社长,可能俱乐部里出什么事了。”姜帆对安父安母道。
“哦。”安父安母恍然大悟,深信不疑。
“或许她就是因为俱乐部的事要见我吧,毕竟现在疯牛在大魏名下,这么多年的心血,她想拿回去也正常。”姜帆心里想着,回了一条短信:“我现在有点事,明天我去找你。”
“小帆,俱乐部的事要紧吗?要不你就去一趟吧,工作要紧。”安母说道。
“没事,伯母,我明天再去就行。”姜帆笑着道,和安父安母一起出了酒店。
……
一辆黑色轿车行驶在马路上,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林爱如急忙拿起来看,脸上微微有些失望。
“看来我太急了,明天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林爱如轻声说了一句,车速减缓,平复了一下心情,就在这时,从车窗望过去,一家酒店门口走出来一名女子。
林爱如认识这名女子,是上次给姜帆作证的女孩,好像叫安冬雪。
虽然上次对姜帆隐瞒自己生气,但是对这个女孩印象还好,宁愿不顾及自己名誉也要来帮姜帆作证。
可是后面出来的一个人,一下子让林爱如锁定了目光:“姜帆……”林爱如急忙靠边停车。
“小帆,我们家月盈被我们惯坏了,老是自以为是,就像你们之间的婚约,差点就被她搅黄了,这丫头,以后你们成婚,得多担待点,如果她有什么不好,你给我们说就行。”安母乐呵呵地对姜帆道。
“伯母哪里话,月盈她性格挺好的,我们很合得来。”姜帆笑道。
握住门扣的手突然僵住,林爱如定定地看着姜帆和安月盈一起上了车,后面是安父安母和秦雪爱。
“他,和人订婚了?”林爱如的手微微颤抖,看着安月盈的车离开,林爱如立刻下车走向酒店。
“请问刚才是谁服务的那几位客人?”林爱如塞了两百块给一名酒店服务生问道。
“我就是啊。”服务生把两百块揣好说道。
“哦,那请问一下,那位年轻的男子和那两位姑娘什么关系啊?”林爱如又塞了两百块过去。
别的服务生羡慕地看着这服务生,只是出来在门口站一下,就得了四百块小费。
服务生也很高兴,笑着道:“你说那五位客人啊?倒是很有趣,好像那位穿黄衣服的姑娘和那位先生早有婚约,可是彼此不知道,父母逼着女儿要履行婚约,那黄衣服姑娘就悔婚来了燕京。
可是没想到在燕京交的男朋友,竟然就是婚约的人,你说巧不巧?好像电视剧一样,我就是看着他们郎才女貌的,又羡慕又为他们高兴,所以才下来送他们离开,要是我也……小姐,你怎么了?”
服务生突然看到面前这个比刚才那名女子还要有气质一些的女子,眼圈一红,好像就要流泪,疑惑地看着林爱如,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没什么,谢谢你。”
林爱如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泪水一下子滴落下来,洒在红色的砖块地面上。
“姜帆,你骗我吗?你是早有了女朋友才跟我分手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隆冬的寒风呼啸。
发动汽车,任泪水挂在脸上变得冰凉,林爱如追上了安月盈的车,她只是不甘心,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无论自己能不能追回这段感情,自己都无话可说。
可是如果是姜帆早有女朋友,一直欺骗自己,今天才找到机会分手,那自己怎么能甘心?
“姜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
安月盈停在了公司楼下,在车上安父安母问安月盈怎么了,安月盈只是笑着说没事。
姜帆知道安月盈在愁什么,现在安父安母都要把她许配给自己了,可是她找自己来只是演戏,这下弄假成真,麻烦大了,她当然发愁。
恢复情绪的安月盈也觉得自己突然这样离开不好,父母都还没吃饭呢,到了住处,安月盈把饭菜热了一遍,因为只是临时住处,家电陈设很简单,空调冰箱什么的都没有。
趁着安父安母在外面看电视的时候,姜帆走到厨房,假装帮安月盈忙,一边为她排忧解难。
“安小姐,我知道你在愁什么。”姜帆一脸自得地道,手上把一个食品袋里的食物倒进盘子里,递给安月盈。
“你知道?”安月盈接过盘子,有些惊讶。
“当然了,你找我来演戏,现在弄假成真了,你当然担心,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顺坡下驴打蛇随棍上的。
虽然我俩是订婚的,但这什么年头了,还讲究这个,就算是做父母的,也不能拿儿女的终生幸福开玩笑是不是?”
安月盈手里的锅铲停了一下,又恢复炒菜的动作,“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自己早该想到,对姜帆这种人,怎么可能猜到自己的想法,自己想得也太多了。
“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对,很对。”
“我就说我猜得对嘛。”姜帆笑道。
“可是还有一件事,你说的只是我担心的,你不也有该担心的吗?”安月盈将锅里的青椒肉丝装盘,把姜帆递过来的食物倒进锅里,响起油花爆溅的啪啪声。
“我现在担心爸妈真的把我嫁给你,可是你不该担心你女朋友知道这件事吗?林姑娘上次就很不高兴,要是这次再让她知道你做了我男朋友,还被父母逼婚,她肯定会生气的。”
“那你还叫我演你男朋友?”姜帆瞪大眼睛道。
“我那不是小公鸡点到的么?”安月盈不以为意道。
姜帆服了安月盈,嘿嘿笑了一下,不过安月盈却看不出姜帆这笑代表高兴,更像是落寞。
“我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了,我和爱如……林姑娘分手了,现在是光棍一身轻啊。”
“啪~~铿铿~~”
一连串金属的响声,安月盈的锅铲掉在了地上了,锅铲上的菜洒了一地。
“小帆,月盈,怎么了?要我来帮忙吗?”客厅响起安母关切的声音,刚才安母要来热菜,是安月盈死死拦住的,本来害得父母挨饿到家就不孝了,热菜当然不能麻烦母亲了。
“没,没事,爸妈你们看电视,饭菜马上就好。”安月盈向外面喊了一句,捡起锅铲到洗碗槽旁清洗。
“你说你和林姑娘分手了?怎么可能?林爱如前两天才当着全国记者的面,承认她是你女朋友,你们俩不是该在蜜月期吗?”安月盈道,虽然刻意压制,可是语气还是带了一点激动。
“没什么不可能的,只是世事难料罢了。”姜帆笑了一下,长出一口气,仿佛看开了的样子。
“是林姑娘甩的你吧?”安月盈突然道。
“我去,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姜帆心里郁闷,看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林爱如了,真是没人格没尊严啊。
“不是,你刚才表情告诉我的,你还喜欢她,我觉得你该不会主动对她提出分手。”安月盈将鸡汤倒进热锅里,腾起的雾气迷蒙了脸庞,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有吗?……其实没关系了,不管谁提出的,反正就这样了。”姜帆倒是不介意别人说自己被甩,如果不是这样,那对林爱如的名声是个打击。
因为宣布是自己女朋友,已经让她人气下滑了,连那胖导演都开始担心林爱如的演艺前途,自己何必为这点事,再让她的名声受打击一次?
恩,明天见到她,就叫她说甩了自己吧,也算自己对她的一点补偿。
“姜帆……”安月盈盖上锅盖,看着面前的水雾,犹豫了好一会道:“你现在没有女朋友了,而你又和我从小订婚,你愿不愿意……就这样弄假成真?”
安月盈感觉捏着锅铲的手心都出了汗,脸红的像一块红布,幸好厨房温度够高,掩饰了自己的火热,当说完最后一句话,安月盈再也没有力气说第二句。
“弄假成真?就是我和你将错就错,真的在一起?”姜帆问道。
安月盈微微点头。
“这怎么行呢,我们一点感情基础也没有,你开玩笑吧?”
“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没错,我就是开玩笑。”
“我就知道,呵呵呵。”
安月盈也跟着笑了一下,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她实在没有力气再说第二遍,虽然姜帆没有女朋友,自己没有道德束缚,可是还有一个人,自己必须考虑。
当初是自己说,希望凌晓霜和姜帆在一起,凌晓霜还特意问自己:“我和他在一起,你在意吗?”
自己当时回答的多么爽快?
可是,真是世事无常,转眼之间一语成谶,自己真的在乎了。
当初有婚约悔婚的是自己,现在想悔婚的也是自己,当初说不在意姜帆有别的女朋友是自己,现在在意的还是自己。
自己这是到底要怎么样?
凌晓霜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现在估计凌晓霜还在云海等着姜帆出现,她一直以为姜帆失踪了,不知道曹操就是姜帆。
要是自己和姜帆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自己还是和姜帆在一起了,那要凌晓霜怎么想?
“姜帆,你觉得凌晓霜这个女孩怎么样?”
“挺不错的,爽朗率真,而且很漂亮。”
“那做女朋友呢?”
“女朋友?她是女人吗?”姜帆笑了一下,旋即正色道:“安小姐,我怎么感觉你对我的感情事这么上心?是不是很怕我拿着金毛当令箭,因为你爸妈一定要娶你?
你放一万个心,我姜帆好歹也是七尺男儿,不会那么无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