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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泥牛入海

折梅侠隐记 胭脂宝刀q 4204 2024-11-19 00:30

  要知道,当时,皇甫泽宅心仁厚,动了恻隐之心,为了不使慕容萱遭受七星帮帮主的毒打,独孤克已经置本派及个人的荣誉不顾,准备故意造成失败,好将机会让给她他想如果自己坐收“渔人之利”把红旗夺到了,可是,若是因为如此玄乎,那皇甫泽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么?就在此时此刻,端木朔老师父点过竞技的姓名之后,也由怀中取出一只小黑袋,向四十七位竞技说道:诸位,参与此项竞技的共有四十七位,按照规定,仍分为五批进行初赛,第一,二批各十位,第三,四,五批各九位,现在诸抽签!竞技者纷纷上前抽签,独孤克却是最后一个把手伸入了袋中,取出最后一块竹牌,是第九号,属于第一批。而另一边呢,皇甫泽拄杖慢慢在柳林中走着,走了足有顿炊工夫,只见眼前仍是密密麻麻的垂柳,不禁有些着慌,暗忖道:“真要命,这片柳树林为何如此之大?”要知道,慕容萱所居住的房间很美,美得像皇后的寝宫,雕花的牙床,粉红的罗帐,精美的梳妆台,鲜丽的紫绒窗帘,还有各种珍贵的古董和鲜花,整个看来,充满一种香艳温馨的气味。独孤克的右腿上,破裂的伤口仍在流血,血在裤管中凝结成块,使他感到极不舒服,他淡是用剑将整个裤管割下,再解开白布重新扎紧,然后继续向前走去。可惜的是,这,对他有两点不利,一是第一批有十位竞技者,二是他马上就要出场,获得充足休息的时间就会较少。

  就在这时候,忽然,皇甫泽听得茅屋中传来了阵阵桀桀的怪笑声,堵住厅大门的二十多个喽啰兵儿正欲往内冲,忽的又传来一声怪嗥,那声声如同受了惊吓的冲天飞逃老寒鸦,叫的一声还真吓死人。独孤克的娘亲一见,心中又生毒计来,只见她举拐打过去,几个做饭的怎是她对手,早被她把几人打得抱头鼠窜,于是铁拐起处,她不只打烂了锅,火曲子也拨到柴堆上,山风这儿特别大,有各的倾盆口便在谷下面。淡淡谷一笑,道:“我原是不知道怎么会选上我的,那天我路过鸡公山,山道上八长老排队守在大树下,他们守的是当天第一个路过那儿的人,有人指未他们,那个人就是他们的新帮主,唉,我正是第一个出现的人,他们先是出手围攻我,我还以为他们抢劫我呐,我当然奋起抵抗,也只不过打了十几回合,他们便收起打狗棒向我施起礼来,说是果然能当重任,便把我迎来此地了!”皇甫泽却又说道:“哎呀喂!我可以老实对你二人讲,咱们一共九个师兄妹,也只有我一边看的最清楚,师兄弟们面和心不和,大小事情都是勾心斗角的,私字当头早被咱们师父看在眼里,他老人家心中明白,叫咱们江湖历练之事是假,认清团结力量才是真,所以……”

  此时此刻,慕容萱将所有婢女遣散,然后,独自一人在梳妆台前坐下,轻轻的揭下罩在脸上的黑纱。很快,铜镜上立刻映现出一张美丽的面庞。她那有如流云的黑发,弯弯的峨眉,明澈的秋波,端正的鼻子,红润的菱唇,无不美得恰到好处。那真好也是一种成熟的,娇艳的,今男人一见就为之想入非非的美!如果勉强要找出她的“假疵”的话,那就是她那眼角的鱼尾纹,她已经是有着无法掩饰的鱼尾纹了……端木漾儿用玉笋般的手指轻轻按摩着眼角的鱼尾纹,幽幽一叹道:“春情影事真留痕,黯黯能销一段魂,更不分明疑白醉,最难排遣是黄昏……”独孤克实在不愿把昨晚的事情照实说出,因为怕对方生起不快,同时也不欲使慕容萱在他们面前感到无地自容,他觉得一个姑娘爱上一个青年并非罪过,然后,端木漾儿站了起来,移步走近窗前,撩开窗帘,向外伫望,片刻,好像窗外的景色仍不能使她排遣苦闷,于是,她放下窗帘,忽然动手宽衣解带起来。要知道,这条吞云谷狭而长,约有数百亩之广,四周峭壁环列,浓荫蔽天,谷中建筑均极美观,看来就像一座大花园。

  此时此刻,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武定高峰,这里,没有温暖的阳光,而是到处的潮湿阴森,到处的怪石林立,树木盘虬,似怪兽,像鬼魅,说不尽的荒凉凄清。蓦地,“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一阵凄苦的吟哦之声荡漾于空中,留下了一种凄凉、悲伤的音韵。紧接着,慕容萱却是轻叹一声,从怀里取出一条绳来,打了个死结套在枝干上,她的眼神茫茫然,她似乎带了无穷的悲伤和罪恶感,准备离开这个丑恶险诈的人世。蓦然,乱草丛蟋蟋作响,一条满身花纹的毒蛇,高昂着头向她蜿蜒地游近,它仿佛被惊动似地吐着火信,瞪大眼睛,带着无比的怒意。皇甫泽见状,心里不舒服,想了想,终于还是重又扑到地上,他那用树叶贴的肘部伤痕,因而受到震动,汩汩鲜血不断地流了出来,顷刻间染满了他整条手臂,然而,他毫不犹豫地又作势想要桃之夭夭,端木漾儿素来胆子大,这会儿看了它一眼,樱唇翕动,却又淡然望着挂好了的绳子,将自己的头伸了过去。死,横直是死,又害怕谁呢?这是谁?毫无疑问的,吟哦的人,一定是个带着满怀悲伤的人。独孤克自从背井离乡一来,怀念故乡,感叹未来,正是李商隐诗意辞句中描绘的这一类人物。多年来,除了少数的飞禽走兽盘踞其间外,触目空幽,再也休想看到别人的踪迹……

  纵使大家武功如何高强,只怕谁也不知道这个头戴黑面罩,身着白丧服的鬼魅般的人物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独孤克起身就追皇甫泽,这两个人拼了命,把急行术施展到极限,看看迫近五六丈,忽然,车篷中疾射出无数的飞镖和飞蝗石,一看便知,发镖人是个暗器方面的老手,打出的暗器又准又狠,力道极大。这里正好也有一座孤峰,高入云际,雾汽盘绕,山石嶙峋凶险。孤峰下临深渊,一条山泉如练,凌空直泻渊底,轰鸣如雷震耳。青石漉漉,尽是苍苔。此处可谓世外胜景,雄伟神秘之气逼人……皇甫泽从前杀人是一路杀过去,不管能否抵得过,人们至少还可以准备一下,而这次,他倏忽东,突然西地跳跃着杀人。等人们接到他这次杀人的消息后,对于他下次将在何处杀人的猜测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结果。一位狞厉的美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如果不是她脸上修掩不住的成熟与憔悴,从身段和脸上,就根本看不出她会超过二十岁。

  “要知道,皇甫泽,我告诉你们,当初除了我的义父和娘亲之外,这里有不少雀鸟,天天都在吱吱喳喳。潜入海底,更是另一个多姿多采的神仙境界,早两个月,天气还不太冷,在南方沙滩那边,不时都有雌海龟爬到岸上。只有雌海龟才会爬到沙滩上产卵,至于雄性的海龟,就只有刚出生的时候和会在沙堆里破卵而出,一爬入大海,以后就再也不回到岸上来。”慕容萱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给那个恶毒的继父欺侮,也显得十分坚强,但若要和最敬爱的亲人分别,就会伤心成这副样子。嗯,我这个小师弟连肺也给你揍扁了,是否已舒服了一些?”端木漾儿却是扁了扁樱桃小嘴,没有回答。这下,可急坏了皇甫泽,他身形急闪,但闪得开第一团,第二团物事竟仿佛早巳预知他闪避方位,从左侧弧形之势“叭”的一声轰在他的脸上,皇甫泽伸手一摸,乃是一团半黏不干的牛粪。《哼!卑鄙小人,偷袭算什么本事!》在微弱的灯光下,独孤克面对着美丽的小师姐,一颗心噗噗地乱跳,但他却又感觉得到,其实这个小师姐的心比自己还更跳得厉害。掌、指、拳三种武学,源源不绝地向皇甫泽的身上招呼,端木朔老师父勉力以“不败神拳”招架,但无论是按照原来的拳法施展也好,倒转过来“逆水行舟”杀将过去也好,总是技逊不如若干筹,如是者十日连续被揍,居然得以不死,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端木朔老师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哎!漾儿呀,你可知道,为父奔波江湖,确实顾不到你。更何况。为父的周围鱼龙混杂,你哥哥端木磊已经变得亦正亦邪,总不成让你也变成那个样子。要知道,那邪毡子独孤克从皇宫出来,已觉此事发生得十分古怪,已经预感到不祥之兆,甚至大祸将至。但他自持武功修为已达仙流,豪气一生,巴不得要发生的事早些发生。皇甫泽终于想通了,打算让慕容萱去峨嵋暂住,也是期望她有个稳妥的去处。可谁知道,皇甫泽刚刚握住慕容萱的腕脉时,从端木漾儿的衣袖中,忽然弹出一道粉雾,直向皇甫泽的脸上射来。几乎就在毒雾射出的同时,独孤克的尸体,突然从水面上弹起三丈多高,犹如大鸟一般,披头散发地凌空扑下,左手一张透明的软网已经张开,罩向皇甫泽所有可能后掠的退路,右手五指打出几道凌厉的劈空指力,更欲将端木朔老师父罩住之后,杀而快之,独孤克愣了一愣,他见属下左支右绌,不禁隔着几丈距离,双掌成抱球状遥遥一合,那飞鹏鸟顿时就象被一张无影大网网住一般,翅膀乱扑,却是上下左右皆不能飞动。那位使飞蝗石的汉子为挽回面子,一刀砍去,却在距离一尺左右被弹了回来,根本砍不进那张无形的气网。众人素知独孤克的气功通神,却不知一神如斯,尽皆叹服。毒雾喷了个空,一半洒落入水中,一半被风吹落在岸边的草地上。眨眼之间,岸边草地上的青草开始枯黄,变得犹如火烧过后般枯萎;而水渊之中,已经有了死鱼浮起。再过瞬间,偌大一个水渊,死鱼开始成片成片地浮了起来,顺水向下游的溪流中流去。

  此时此刻,皇甫泽总算是又一次领略到了龟息炼气法的妙处,因为,它又救了他一命了!奇怪的是,独孤克的脑袋,现在竟然异常的冷静、清晰,石屋和酒窖内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皇甫泽和慕容萱的对话,每一句,每一个字还响在耳边,…真是不可思议啊!独孤克虽然“死“了,可是呢,他对身旁发生的一切仍然能觉察得到,而且醒后居然记忆犹新!慕容萱那楚楚动人的神态,手抚琴弦的身姿,刹时又浮现在独孤克的眼前,她怎么会有一个端木朔老师父这样的父亲?他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很怪的感觉,同情?怜悯?失望?遗憾?还是别的什么?说不上来。此刻,实际上,若是皇甫泽不心慈手软,他若再进八式快刀,那独孤克必死无疑,他未曾想到,消息室过于窄小,机关铁索空中密布,对他的快速自会有一定影响,而对自己因为长期据守此室,对室内每一物都十分熟悉,就是闭着眼也能纵跳自如,速度自不会有影响,所以才未被砍倒,若是换在平地,端木朔老师父此刻还能有命?这是一只特制的酒桶,但由于独孤克当时忙着给端木朔老师父敬酒,桶盖上的蜡封火漆都已启封,所以皇甫泽很容易地揭开桶盖,将酒桶移到屋角,把贡酒全部倒入了酒窖的阴沟道里。可是,做完这些事,独孤克的心中惊凝不定,自己刚扔进药酒桶中的衣服怎么就变成了一团破布?这掺有无形消影粉的药酒,真能将人化解于无形之中?既然能,自己为什么没有被化解?他无暇去思索这些疑问,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皇甫泽与端木漾儿一起去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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