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宇竟好脾气任由她打着,只是没让开,闹得好像他们两才是当事人。
记得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廖亦雅听,她似乎比以往都认真,却没像平时一样和我分析,只是末了便安慰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今天为何激动成这样?感激之余也让人有点纳闷。
廖亦雅如泼妇般地不屈不挠地推着韩泽宇,甚至什么难听的粗话都说了,我坐在沙发上都忘记起来劝架了,我噎了噎口水,难道做保险都这么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吗?
男人的力气自然是大的,韩泽宇单手一推,廖亦雅就跌坐在地上,“你发什么疯啊?”
“你干什么?”我立刻跑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廖亦雅,竟发现她眼里竟还噙着泪瞪着韩泽宇,“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忧!”我赶紧安慰道,真是罪过了,我的问题,竟弄到好朋友这样,心里多少过意不去。
其实说来他们很熟悉了,我去国外那几年,是拜托廖亦雅帮忙照顾他,那时候的韩泽宇正自己创业,挺艰辛的,我是很感激廖亦雅,若不是她,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和韩泽宇。
“韩泽宇,你先回去,有事我们再说!“
没想到廖亦雅突然摔开我,气呼呼地瞪着我,“容柱妍,你傻了,这样的男人你还谈什么?没把他剁成肉饼就不错了!”
对与错,有时候真是分不那么清楚,尤其是感情上的,的确,这事韩泽宇很混蛋,但是总要给机会我们好好沟通,能在一起真不容易,齐乐说不是可以假装?
“廖亦雅,那是我们的事,请你不要参与,也不要干预,更不要随便给意见,拜托,可以吗?”韩泽宇话里隐忍着几分触礁的火星。
廖亦雅双手往胸前一抱,冷哼了一句,“伪君子!”
“你……!”这话气得韩泽宇脸都橙红起来,“廖亦雅,我怎么伪君子了?你把话说清楚!”
廖亦雅咬牙切齿双手叉腰瞅着他,还用一个手指点着他的胸膛,“你,自,己,心,里,知,道!”一句一顿地说着。
给我感觉,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火山爆发了,可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我杵在一旁看着眼前我最爱的两个人,完全就是那种束手无策!嘴巴张了又张,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放开你的手!”韩泽宇向来温润如水好像一下碎了,单手挥掉廖亦雅还停留在在胸前的手指!廖亦雅倒退了几步,我立刻向前想拉住她。
“你会后悔的!”廖亦雅突然后悔地说了这么一句,我明明是要拉住她,结果她让自己像块木头直直倒在后面去,那错觉就是她自己松开手,她正好磕碰到茶几上,重重摔了下去。
我才发现韩泽宇越过我整个身子屈身向前,想抓住她,那动作完全不顾自己,说时迟那时快,我要抓住他,他已经头重脚轻地摔到一边去了,并重重地撞到墙上,不过也和我一样没抓到她。
那一刻我有说不出的感觉,我的男友舍身救我的好友,他们之间……?那感觉很快就被廖亦雅身下那滩血吓住,我头脑一下空白了,手颤抖地摇了摇廖亦雅,“你,你觉得怎么样?”只见她弱弱地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流了那么多血,到底摔到哪里啊?她却闭上了眼睛,我再摇她也像睡过去一样,我慌了,平时那么活蹦乱跳,身体强悍的人,怎么会这么脆弱?
“她,没事吧?”本靠在墙上揉着脑瓜的韩泽宇淡淡地问了一句。
“她,她流血了!”那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像朵怒放的红玫瑰!
这话才说完,韩泽宇像鲤鱼翻身地跳起来,抱起廖亦雅就往外狂跑,我晕血,好久都没跟上,到了楼下,只见韩泽宇的车已经驶出去了,我立马打的跟上去。
这一路,我多次催促了司机快点,跟上前面那车,司机竟说,人家那个高档货,再说了,市内限速最高八十,那人好像不要命,最起码都去到九十时速。
司机这一番话让我不是滋味,不过我就觉得自己混蛋,怎么可以这样想自己的好友和男友呢?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韩泽宇的车已经停靠在医院门口了。
我问护士,那个刚刚摔出血的女人送到哪里了?护士说,让我去急诊室,我赶过去的时候,韩泽宇正被赶出来,我紧张地问他严重不?哪里伤了?
韩泽宇搂着我肩安慰我,“应该没事,医生正在检查。”
“可是她流了那么多血,都怪我!”我担心得不行了,“若不是我告诉她,我的事情,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苦恼地看着韩泽宇,“若她有什么事,我……!”
“没事的,没事的,医生不是还在检查中吗?”韩泽宇搂了搂我的肩膀,“别太担心,我们尽力就好!”可我看到他的眉头都蹙成川了。
很快,医生就叫,廖亦雅的家属,我欲要走进去,韩泽宇却阻止了我,说我怕血,他一个就可以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丢下一句,就越过他走了进去。
医生说她意外流产,孩子保不住,已经三个月了。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说她喜欢很多人追求她的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可是据我所知,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
我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廖亦雅,她脸色和白床单一样,“谁的?”我这一问,她眼角的泪就流了下来,“是喻翘楚的吗?”我知道她一直都暗恋着他,可是那男的就像木头一样,对她时好时坏。
我六神无主,立刻拿起手机就给喻翘楚打电话,韩泽宇一下按下了我电话,我扭过头看着他,他说现在最关键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处理好这事!
不知道是我看多了白色还是怎么的,我觉得韩泽宇的脸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白,声音听起来也有点涩。
医生说要做清宫,要家属签字,我听得很清楚,韩泽宇说,去做清宫吧!签字了!我一下转过头看着他,谁签字了?韩泽宇吗?他是她的家属吗?还是为了立刻手术,假装的?
韩泽宇这次没有再安慰我,我们两安静地站在在手术门外。
三个月大的孩子,应该有老鼠那样大小了吧!真叫人难过心痛!我突然想起了签字那事,我随口就说,“谢谢你,谢谢你替那男人签字!”
韩泽宇低头坐在长凳上,听到我这话,抬头看着我,眼里凝了一层痛楚,还有泪水。那一刻我心疼他,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发生,既然都发生了,也只能面对。
我想他一定是为自己所作所为内疚,我紧紧抱住了他的头安慰道,“别担心,她会没事的!”他真是一个感性的男人。
韩泽宇反手抱紧我,还发涩地说了声谢谢。
那孩子就这样流掉了,我觉得是人都不会就这样算数的,真担心廖亦雅!到底哪个混球男人?我突然又想到喻翘楚,不管他是否是当事人,我都有必要告诉他,便发了一个短信过去。
那手术很快,约莫二十分钟,廖亦雅就被推出来了,可她脸全青了,那呼吸细若游丝,我一看到就流眼泪,轻轻唤了她一声,“亦雅!”
廖亦雅眼皮颤颤,最后还是睁开了,可那一眼好像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韩泽宇,而且给我感觉是得意的,真的可能发虚,那一眼后她又闭上了眼眸。
医生给韩泽宇交代了,手术后注意事项,然后才离开。
没想到,我今天出院,今天却把廖亦雅送了进来,还是流产。我坐在廖亦雅的面前,内疚地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廖亦雅才睁开眼睛朝我一笑,愿主护佑,我安全地过来了,没事!这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走过来,她继续说,孩子他爹都不要,我要来干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韩泽宇低沉的声音平静地说道,“今天的事很抱歉,但是,容柱妍今天才出院,不适合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跳起来,不解地看向韩泽宇,“怎么能留下她一个人?她现在……”
韩泽宇没看我,却打断了我的话,“我给你办了住院,你安息在这里躺着,有事随时让医生护士看着!”
听韩泽宇这样说完,我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若有什么事情,我一个人确实照顾不了,但是我也不想留下她一个人,便说,“不,你回去!我陪着她!”
韩泽宇两眼盯着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费心了,我想静静,麻烦你们都出去!”廖亦雅冷冷地说道,便闭上眼睛,我觉得她是伤心过度了。
韩泽宇几乎是拉着我从房里拖出来。在门口,我用力摔掉他的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行,今天的事,怎么说都是我们的错!”
“是她自己不要的!”韩泽宇严肃地说道,“是她丢开手的!”
“原来你也知道啊!”真的不是错觉,是她自己不要的,到底那男人是谁?是谁让她那么狠心杀了未出世的孩子?
我用掌心按住额头,真叫人烦啊!
“听我说,你不要内疚,这事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
我抬头十分纳闷地看向韩泽宇,这人怎么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
“她怎么样了?”
我转头就看到气喘吁吁的喻翘楚,这大冷天的,额头全是汗,许是太担心,从哪里赶过来的,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流产不是什么光鲜的事,万一不是他的,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啊!”喻翘楚这个火爆性格的家伙一下抓到我的肩膀!
“放开她!”韩泽宇推他一把,敌意十足。
“你干什么?”我反推了韩泽宇一把,“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关心我觉得理所当然,才转头对喻翘楚艰难地说道,“她流产了?”
话音才落,喻翘楚一脚就踢到那走廊的长椅上,“哪个混球干的事?”
“不是你的吗?”我立刻追问了一句,因为在我心里,廖亦雅唯一爱的男人只有他!可问出来才觉得自己笨,人家都那样说了,怎么会是他的呢?我立刻道歉,“对不起!”
喻翘楚那么着急,他心里一定有她的,或许这一病,他们两个人终于能修成真果,我忙安慰他,“你别急,她没事,就是身体很虚!”
“好!我知道了!”喻翘楚转身就要走进去。
我扯住喻翘楚,“等等,她心情不是很好,你注意点!”
“好!我知道了!”
我看着喻翘楚走了进去,松了口气,真心希望籍着这事他们能好起来。
“他就是她的男人?”韩泽宇突然问了一句,脸色说不出的奇怪,像是妒忌!不过怎么可能?我真是乱了,轻声嗯的一声。
韩泽宇啐了一口,“真混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