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下方的位置隐隐作疼,我就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韩泽宇多少点了,他正火爆十足的叉腰看着紧闭的房门,像个吃醋的小伙子,我噗嗤地笑出声了。
最近是不是病晕了,感觉也晕了,这么荒唐的想法总是时不时冒出来,韩泽宇似乎才反应过来,“什么?”又举手看了看手表,这分明是心不在焉,连我的异样他似乎也没发现。
有点冷,我把外套拉紧一些,还用双手抱紧自己,韩泽宇告诉我现在四点半,原来这一闹腾,已经是下午了,今天早上匆匆吃了一点稀饭就到现在了,怪不得我胃痛。
“不是说要和我谈谈吗?那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说!”我首先站了起来,这世界什么是关键?关键是照顾好自己,所以现在吃饭是关键。
额?韩泽宇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这家伙肯定以为我想通了什么,刚刚反对那么厉害,现在突然说要谈,那变化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我想这想着就笑了。
韩泽宇快速地跟上来,却默不作声走在我身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像刚刚那样搂着我,他心里是不是暗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我们在医院附近的面食馆了要了两碗云吞面,我吃,他看,我问他为什么不吃?他说好,结果我吃完后,发现他那碗云吞面还好好的,没动。
我坐定看着韩泽宇,他眉目像上了锁一样,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用太担心,若是那男人要算账,不是还有我吗?”
韩泽宇看着他面前那碗还飘着烟的云吞面出神,嗯一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没听见只是随便应了我一声。
我推翻了自己说过那话,如果解释有用的话,那要眼睛干嘛,或许解释总比不解释好吧!人还是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吧!
“你说吧!我听着呢!”我正了正自己的姿势,顺便做了下心里准备。
“以后再说吧!”他丢下一句就起来到柜台前买单,这什么和什么啊?我愣坐在那里,他不是最能解释吗?为什么这次那么例外呢?结果我们什么都没谈。
韩泽宇和我一起走回医院,在门口处他说他要回公司看看,让我别只记得别人,也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我们就分道扬镳。
休息了一晚上的廖亦雅,脸色终于没那么白了,但是唇色还是淡淡的,却和我有说有笑,好像把那事完全抛之脑后了。
喻翘楚陪了廖亦雅一晚后,第二天又消失得无踪无影,我告诉廖亦雅听,她不高兴责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怕他担心她呗!不过才两分钟,廖亦雅说,算了算了,知道也好!我没弄懂什么叫知道也好。
我虽然对她那男人很好奇,但是却不想揭她伤疤,所以死忍着没问,她要是愿意就说,不愿意就算了,人总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有时候好友,也不见得能把最隐私的东西分享。
我打电话给韩泽宇说了请三天假,韩泽宇顿了顿,才问我干嘛?真让人没好气,我没作声,韩泽宇酸臭地说我用得着吗?不是有那男人陪着吗?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一阵嘟嘟嘟忙音。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拿着电话愣了好一下,若他不是我男友,我真的认为他在吃醋呢!不过那天之后,韩泽宇一次都没来医院。
这事上面,韩泽宇表现是不是太奇怪了?
廖亦雅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第三天就嚷着要出院,我问了医生的意见,保守意见至少休息一个月,这样才不至于落下病根,廖亦雅叹了又叹,抱怨她的保险客户都跑光了。
我笑着打趣她,没有身体,要那些保险客户干嘛呢?
廖亦雅听了这话,竟掉起了眼泪,哎呀,我这么句话就勾出她的泪花了?她有那么感性吗?向来大大咧咧的人,闹得我一下也不懂怎么安慰了,只是快速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廖亦雅突然抓住我的手,细碎的泪还含在眼里,“柱妍,人有时候都会身不由己地干蠢事,但是她不是有心的!”
她要说啥啊?我很是纳闷地看着她,她却不管,继续说道,“我说,万一有一天你发现了一些事情,你能答应我别生气?”
我看她说得那么认真,忍不住想要捉弄她,我一下蹭了过去,极其认真地盯着她,“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廖亦雅可能被我那认真吓到,那眼眸却躲闪着我,这让我想起了那些抓小三的电视剧,不过这么狗血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
廖亦雅幽幽地说,“你说什么呢?”
“你丫坦白从宽啊!否则……!”我终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饶不了你!”
廖亦雅被我挠得直叫救命!我才停下手,“你能对我做什么对不起的事情?就算有,我也一定会原谅你,谁叫你是我好朋友!”
廖亦雅沉默不吭声。
医生说,流产比生产的伤害更大,所以术后调养很重要,我上网查了一下,就去市场买了几个乌鸡,还买了红枣,阿胶,鲫鱼等食料放进冰箱里,准备一天给她弄一些好吃补一补。
虽然我不是很擅长,但是总比外面的好,起码没有味精之类。为此我还给齐乐打了电话,他问我给谁煮?这也不是好事情,总不能搞到街知巷闻,我就含糊其辞说朋友,他说她小产了?
我心里暗叫这男人真厉害,这都能知道?然后他就在电话里给我说了足足十分钟,我把他说的注意事项一条条记录下来,终于煮出来的乌鸡红枣汤在她指导下,有点像模像样。
有齐乐的指导真好啊,我今天提早了一些就去了医院,在过道里就听到了那病房里传来的争吵声:你就是犯贱,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也是你孩子!廖亦雅尖叫地吼着,我顿时全身的血都沸腾了,是那男人吗?怎么能说出那么不负责的话呢?我不禁加快了步伐,冲了过去,连门都不敲,冲进去就骂。
“你那混蛋,怎么才来?”
结果我看到的竟是韩泽宇,顿时像吞了一颗老鼠屎,“哦,是你啊?”廖亦雅还扯着韩泽宇的衣服,见我来了,才快快放下手,别过脸,我却看得很清楚,她脸上全是泪痕,而且眼肿肿的,哭的时间似乎并不短。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我发现我说这话也需要力气,那话意思太有歧义了,但是我又不敢乱猜,整个心肝压着不敢有半点动静。
房里死一般沉寂,许久也没有人回答我,我把自己胡思乱想的一些东西强压下去,绽放一个笑脸,“韩泽宇,你不知道手术后不能招惹她哭吗?还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
“柱妍,你来了!”韩泽宇表情倒是缓了过来,只是声音却还是硬硬的。
我提着保温瓶走了过去,那每一步我都好像走在云端出,踩不到实实在在的地板。
“我给你弄了鸡汤,补补身子,放心哈,我是请教了师傅的!”我尽量让自己把声音放轻松点,因为这房里局促得让人实在太难受了。
我把保温瓶打开,那鸡汤的香味立刻窜了出来,散发在房里。许是烟迷了眼睛,我眼也变得热热的。
“柱妍……!”廖亦雅也唤了我一声,我把汤拿到她面前,“喝吧,趁热!”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惊慌。
廖亦雅没接我的鸡汤,只是抓住我的手臂,“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我轻声地问道,若心里没鬼,怎么要急于解释呢?我心很乱。她扫了韩泽宇一眼,那是暗示吗?然后接着说,“我们只是在讨论着一些东西而已!”
“这花真漂亮!”我看到台面上的花瓶里插着一簇粉色的香水百合,那是廖亦雅的挚爱,她说红玫瑰俗,百合,百年好合才是爱情的真谛,爱得多轰轰烈烈都不如一生一世,我瞟了一眼韩泽宇,“谁那么知道你的心意?”韩泽宇脸上不再有着温润如水的感觉,实实的。
“额,送花,不是玫瑰就是百合拉,还能买什么?难不成还送*花?”廖亦雅确实是保险人才,就这样圆了这个令人尴尬地话题。
“你们聊吧!公司有点事情,我先回去了!”韩泽宇急急走了出去。
“我去送送!”我跟着韩泽宇出去了。
门口处,我拦下了韩泽宇,他凝视着我,“有事吗?”
“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空?”我真闹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镇定,“你怎么来了?”
韩泽宇似乎又不急的样子,拉住我的手,“傻瓜,你是不是想多了?”我努力地看着他,他似乎总被一层外衣包裹着,我看不明白。“是吗?”
“当然,那你以为我们有什么?她是你的好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就是骂骂她,让她痛一下,以后不做那些糊涂事!”
“嗯!”我咽了咽口水,他的话依旧那么完美,无可辩驳!韩泽宇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脸蛋才转身离去。
我看着那病房,一下没勇气走进去,给齐乐拨了一个电话,他第一句就问我,是不是那汤弄坏了?要不要他出马?
我却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想找人说说。
“喂,怎么没声音?”齐乐玩笑地闹着“你再不说,我就挂了,别后悔!”
“别挂——!”叫出声的我心涩地说,“你能陪我兜兜风吗?就一次!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