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齐乐依在门边看着我,光线很暗,人看起来不是很清晰,不知道他是又回来了,还是还没走。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很茫然地应道,假设说,韩泽宇没抛下我,但是为什么他不阻止他们灌酒,让我落得这样不堪的下场,我认为若没有韩泽宇允诺,那些人是不敢轻易灌我酒,反过来他就是默认他们灌我酒了?
想到这里,我心不由地一颤,就算我为他开脱,似乎也推敲不出合理的解释,虽然解释很让人难受,但是现在我很希望有个合理的解释,证实韩泽宇并没有这样做。
另外,约好的应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半路离席去处理?而且还和方天封一起离开,按照常理,他不是应该留下方天封照看我,可他没有,实在是说不通。
而且方天封也奇怪,刚刚好像拼了命一样,而且那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到底是什么?韩泽宇到底瞒了我什么?
还有徐涓涓在洗手间前说的那番话真让人深思,她和韩泽宇还联系着是那么的明显,却提醒我离开,到底是善意还是不怀好意?
那韩泽宇这样待我的目的又是什么?像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女人,就算他不爱我,也不至于这样残忍地利用吧!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刚刚又何必和我道歉?而且刚刚他说,那不是他本意,难道还有谁操控他吗?
我只觉得头都快裂开了。
“笨女人!”齐乐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勺靠着他,“有什么好烦的?”
我心底的种种的委屈一下迸了出来,国外那些煎熬的日子不断地在脑海里翻阅,为了自给自足,一天做三四份兼职,累是正常的,最恐怖的还是晚上回家途中,我经常会遇见一些流氓混蛋,有一次差点被那个黑人按着吃干抹尽,幸好巡警经过。
现在想起都觉得胆战心惊,那个黑人足足一米九多啊,那东西好长好黑,画面一下又跳到最近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有水打在裤子上,湿了一片,我一抹,原来脸早就全湿了。
炙热的手轻拍着我的后背,本是流眼泪的我竟演变成小声哭泣,我就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韩泽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等我哭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下下的抽泣的时候,齐乐开口了,“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诧异了,齐乐从来都不解释,他竟然为他解释?我抹了把鼻涕,傻傻地看着齐乐问,“什么苦衷啊?”
“笨女人,你不是希望他是有苦衷的吗?那——,你就假装他有苦衷啊!”齐乐气呼呼地说了一通,然后把脸转到另一边,没看我。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喃喃自语道。
齐乐一下推开了我,侧着身子单手插着裤带“总比痛苦好!”
我两手锤放在两边,是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欠揍了!”齐乐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我忙问,“怎么了?”
“你手不要了?”他皱起了眉头。
我才后知后觉地感觉手痛,忍不住脱口叫出声,啊——,你插针的手又肿又硬,还乌青了一大块。
“你活该!”齐乐拽着拳头做了一个欲要打我的动作,我用手一挡,结果他人已经跑了出去,“快睡下,放平手。
”在门口处他伸个头进来交代我一声。
医生过来立刻给我处理,齐乐站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完了之后,他就跟着医生走了出去,我木木地躺在哪里,想来应该是韩泽宇过来,我扔枕头时扯到了。
手背一阵灼热,原来是齐乐,他正拿着一个熟鸡蛋在我手背滚着,一股感动随着泪涌了出来,“谢谢!”他做了该韩泽宇为我做的事情。
“自己滚!”齐乐突然嫌弃把鸡蛋塞到我另外一边手上,抓了抓头发说,“容柱妍,你哪来那么多水,一点也不珍贵!”
之后的日子,韩泽宇隔天叉日都会过来探望我,说让我不要担心工作,什么都等养好身体再说,我心里就想,就算我再担心没了这份工作,此刻我也不能带病上班了,这种安慰的情谊是个老板也会做的体面工作,更何况我这个算是工伤。
我们一起的时间,变得愈发沉默,感觉我们之间的饿交流渐渐地走向了一种枯竭的状态,他说的最多的两句就是,那你多点休息,好好保重,我走了!或者是,有什么,给我打电话,我24小时开机!
我都能倒背如流,原先我还斟酌下它的意思,后来听多了,就觉得简直就是一个台词,更好笑的是,他从没换过那台词。
和齐乐,反倒玩笑越开越大,越开越多,奇怪的是,他每次来,总能避开韩泽宇。
人家说贿赂了对方的胃,就能把对方牢牢捉住,可能是齐乐经常给我做好吃的,我们又恢复到刚开始拼房的状态,无所不聊,无所不谈。
只是他来的频率是不是多了一点?他几乎每天都来,我很好奇*小姐就允许他这样不见踪影吗?
有一次,我问了齐乐,你女朋友呢?你整天整天往我这里跑,就不担心她吃醋吗?其实我问的事情都在常理之内。可齐乐则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若都不能理解他的人,怎么配做他女朋友?
他分明是避开我的话题,我不甘又问,真的没事吗?习溪芸不吵不闹吗?
齐乐竟生气了,说我就是没心没肺,不想看到他也不用这样的方式赶人?
我哪里是赶人?分明就是担心影响到他的爱情嘛,我立刻赔上笑容地扯住他的袖子,哥——,别生气,是我嘴犯贱了,这可以了吧!
齐乐听了,脸拉得更长,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哪是你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人真是生气得莫名其妙,我到底说错什么了?不过想着刚刚来查房的医生说的话,我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明天我终于可以出院了,离开这个充满消毒水的鬼地方,再躺下去,我都快成软脚虾了。
“你看起来很不错哦!”
我抬眸就看见穿着十分妖娆的许涓涓,不得不说,这么冷的天气,她还光着两条大白腿,穿着超短裙确实很吸引人,不过这个都不是重要,重点是她是来探望我吗?那感觉好像吃了一个苍蝇。
“不欢迎啊?”许涓涓红得像茂德公辣椒油的嘴唇一咧,人却已经走到我床边翘着二堂腿坐下。“你总是比我好运!不过,你不是要谢谢我吗?”
我一直盯着她,她身上的那种风尘味道愈发浓烈,“为什么,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哈哈大笑,可笑得分外凄厉,她突然停了下来,靠近我问,“你这是同情我吗?”她轻轻撩起我额前的一缕掉出来的头发放在耳际,不无忧伤地看着窗外,没有聚焦,“在我眼里,你和我也差不了多少?”
她每一句话都让我如高空走钢丝,下面却没有保护垫的感觉,我生气地甩开她的手,“你什么意思啊?把话说清楚点!”
“你真想知道?”她不恼,却玩笑般地把眼睛放大了一下,嘴上依旧挂着笑容,“你怎么不去问问他呢?”
“谁?”我心虚地闪烁着眼眸。
“你不是知道吗?”徐涓涓夹着她的包包站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男人,真是坏透顶了,翻手是云的能力可厉害了,不过我祝你好运!”
徐涓涓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递我一张名片,我没接,她直接把名片放在我的桌子上,说我会找她的。
为什么她那么笃定?我和她又没有什么交情,搞到好像我们是好姐妹一般。
她又说我欠她一个谢谢。确实,是因为她,我才逃离这场劫难,可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发现我说不出那两字,可能是因为心里对她的鄙夷,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去做小姐,又不是没工作能力。
她笑了,说不勉强,不过以后我会感激她的,真是个神经病,以后是否再见还是个问题!不见得一个城市,总能碰面。
徐涓涓像一团乌云,弄得我一身落汤鸡就飘走了,而我却因她的话,钻进死胡同。拿起她给的那张金灿灿的名片,除了她本人大名外,那头衔是金雍俱乐部的公关经理。
还公关经理?我随手丢到垃圾桶,容柱妍,你干嘛那么在乎研究这人有的没的话呢?真嫌不够烦啊?
这次,我在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月,还是我强烈要求医生才同意我出院的,眼看就到年了,连圣诞节也躺在医院,我可不想春节也躺医院。
出院那天,是廖亦雅来接我回家,我左等右等,齐乐都没来,把那门口都望穿了,不会真因为我那句话生气了吧?韩泽宇,我没有告诉他,因为都不知道说什么?见着只得一个字,烦!
廖亦雅挑了挑眉,说别等了,要来的早就来了。
我幽幽地说,没有拉!
回到家后,廖亦雅说,为了照顾我,她决定搬过来和我住,这借口真烂,齐乐走了,我就叫过她不知道多少次,她都推着。
我就知道她这人怕麻烦,若不是有事绝对不肯搬过来的,百分百是出事了,我直逼视她的眼睛,直到她受不了。她才说,别闹了,是因为她的房子到期了,而且最近手头有点紧,人家欠她保费,公司催她,她只能自己先垫着。
一起住多好啊!她来了,喻翘楚这小子少不了往这里跑,看来我这里要热闹好一段时间落,想着就高兴!
门铃这时候就响了,廖亦雅自告奋勇地说,我去!
是韩泽宇。他看见廖亦雅,似乎眼神愣了下,才看向我,“你出院怎么不和我说!”
我还没开口,廖亦雅就发疯一样捶他,推他,“你混蛋!出去,给我滚出去!”我的事情自然是给廖亦雅说了,只是没想到她比我还激动!我捂住嘴巴看着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