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化之国的国都西城门处,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走在进城的队列中,一个人身材高大壮硕,另一个人身材修长挺拔,与周围身着破烂衣衫的贫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轻易的就通过了城门进入了国都内。
“领主,虽然这西城门是专供住在国都西部的贫民进出的,但是这守卫也太松懈了,我只看到了一个守卫,他连看都没看我们就放行了。”
“确实太松懈了,”青木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城门处心不在焉的守卫,说:“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低调的进入国都,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来了。”
这两个人正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国都的青木和白伯贤,他们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才作如此打扮专门从只供贫民出入的城门进入。
白伯贤点了点头,说:“也对,领主,接下来我们直接去王宫吗?”
“嗯,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去王宫!”青木顾不上探究此处守卫松懈的原因,带着白伯贤快速穿行在贫民区内,可是当他们还没走到一半时,前面的道路就被人们堵的水泄不通,青木小心的拉高兜帽,发现大量贫民们正激动的向前冲去,而挡在他们面前的则是国都的护卫队,护卫队们将厚重的盾牌立在身前,将锋利的长矛从盾牌缝隙处伸出,不断的刺向冲在前方的贫民,虽然冲在前方的人们不断的被刺中受伤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相反这种情况更加刺激了人们,他们越聚越多,不断的向护卫队冲去,有的人捡起路边的石头狠狠的向前砸去,石头砸在盾牌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却不能奈何躲在盾牌后面的护卫军们。
“给我挡住!”一名军官模样的人骑在高高的翼马背上,他脸色阴沉的大声指挥着护卫军,突然一个石头飞到了他面前,他左手一挥就将石头击的粉碎,但是这件事也彻底将他激怒,他愤怒的大吼道:“给我杀!只要敢向前一步者,杀无赦!”
随着此名军官的一声令下,护卫军们便再无保留了,他们一齐大喊一声,动作整齐划一的伸出锋利的长矛向着前排的人们刺去,这一次他们没有留手,直接将冲在前方的人刺了个对穿,然后将尸体狠狠的甩进人群中,紧接着又将长矛对准了再次冲上前的人们。
青木原本想要低调进城,但是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再也忍不住了,青木一把扯下斗篷丢在一边,他大吼一声高高跃起,当他落在护卫军与贫民中间时,青木的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狰狞的青色龙铠,肩膀上装饰的两根尖刺就像龙角般锋利,他手提一柄黑色巨斧扫向护卫军们已经伸出的长矛,眨眼间就轻松的将所有长矛砸断,护卫军们吃了一惊,他们没了武器,纷纷向后退去。贫民们也被突然出现的青木吓了一跳,停下了前冲的脚步。
此时站在护卫军队伍后方的军官却并没有看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大声呵斥着护卫军:“为什么要退?你们这些混蛋!快服从我的命令!杀了他们!呃……”军官正在大吼大叫时,脖子上突然一凉,他惊恐的侧头看去,发现一柄宽剑正抵在脖子上,宽剑上散发着慑人的寒光,他恐惧的脸清楚的倒映在上面:“谁……是哪位高人?”
白伯贤站在翼马的背上,背后张开着洁白的羽翼,搭配上他那俊美的面容,犹如天使降临人间,他冷声说道:“叫你们的人撤出贫民区!”
“可是……”军官想要回头去看说话之人的脸,却马上感觉到巨大的宽剑离自己的脖子又近了一寸,他头上的汗马下流了下来,连声说道:“好好好……我马上照办!撤退!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撤退!快!”
“哼!”白伯贤看着护卫军们缓缓退出了贫民区,这才冷哼一声收起了宽剑,道:“你也滚吧!”
“是是是!”军官根本不敢再回头去看,捂着脖子骑着翼马狼狈而逃。
“领主,”白伯贤收起羽翼和宽剑来到青木身边,说道:“看来想要低调是不可能了。”
“那就大大方方的进去吧!”青木换下了龙铠,他皱着眉头看着周围混乱的人群,还有在尸体旁边哭喊着的亡者家属们,愤怒的说道:“白书君到底在想什么?贫民区应该是重点治理的地区,他不仅没有让他们摆脱贫穷,居然还发动武装镇压,等我见到他一定要好好问问!”
白伯贤则说:“我觉得应该先问问他们为什么会和护卫军们发生冲突,他们手无寸铁,不会傻到去送死的。”
“你说的对,我们分头去调查,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汇合。”青木说完就当先走向了趴在尸体上嚎啕大哭的女人。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青木和白伯贤再次汇合。
“领主,我进入贫民区深处问了很多人,虽然有些人不愿意和我说话,但我还是大致拼凑出了发生冲突的原委。”
“嗯,”青木说道:“你先说来听听。”
“事情大概是从几天前开始的,虽然贫民区一直混乱不堪,但是也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可是就在几天前,一名外出打工的少女再也没有回家,就在她的家人到处寻找的时候,又遇到了另外几个正在寻找自己女儿的家庭,他们谈了之后才发现,就在同一天,他们的女儿也失踪了。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失踪事件一直持续了七、八天,每天都有少女失踪,这些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寻求贫民区管理者的帮助,却被无情的打骂了一顿,几次未果后,他们决定联名请愿,但是请愿书却被管理者拦了下来,并且以贫民区发生暴乱为由调动了护卫军实行镇压,就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一幕,据说已经不止一次发生这样的武装镇压了。”
“该死的!”青木紧紧握起双拳,咬牙说道:“和我了解的差不多,王城护卫队是白书君专属的军队,以保护国主为第一要任,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行!我要马上去找他问个清楚!”
而就在这时,无数的黑点从王城方向飞来,转眼间便将青木和白伯贤团团围住,他们都骑着翼马,在两人上空不断盘旋着,为首之人冲着青木大声喊道:“你就是领导贫民暴乱的人?速速报上名来!”
青木冷笑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对着刚刚说话的人道:“白书宇,这么多年不见,你依然是这么糊涂,我还以为你待在书君身边会有所长进,看来是我错了!”
“青木?”白书宇惊讶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他忘了谁也不可能忘记他,当年他与青木一起为了王国的统一而征战无数,可谓是白书君的左膀右臂,但是他当年犯下过一个严重的错误导致青木被敌方抓去,当救回他时,他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身上没有一处好皮肉,他脸上那道贯穿整张脸的伤疤就是由此而来。
白书宇忙指挥着翼马降落下来,他跳下翼马就冲向了青木,白伯贤见状一个箭步挡在了青木面前,却被青木轻轻拉开,随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冲过来的白书宇,两个大男人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终于团聚一样,激动的不断互相拍着对方的背,许久后,青木骂骂咧咧的推开白书宇,一拳捶在他胸口上,笑骂道:“我还以为你老眼昏花到认不出我的地步了!”
白书宇不甘示弱的捶了回去,大笑道:“怎么可能,就凭你这张丑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青木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你居然还敢嫌我脸长得丑?也不想想是因为谁!”
这次白书宇没有回嘴,而是真诚的说道:“对不起,当年要不是我的疏忽……”
“得了吧!”青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我可不想一来就听你唠叨,当年你一见到我就道歉个没完,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回了领地,你太烦人了!”
白书宇知道青木并没有因为当年那件事怪他,但他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些年来每当他想起刚刚救回青木时他那副惨不忍睹的身体,白书宇就忍不住自责,此时听青木如此说,他微笑道:“你才不是为了躲我,那年嫂子还没同你成婚便有了小洛影,你是为了照顾她们娘俩才回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青木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一把搂住白书宇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又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说:“当年的事就不要再说了,我此次来是找书君的,他在王宫里吧?”
“在,”白书宇疑惑道:“你这么多年不来国都,怎么一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那下属可是禀告我此地有煽动贫民的恶徒,我这才带人赶来的,你先给我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真是好笑,叫你那下属过来!”青木怒道:“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要说我是恶徒!”
此时白书宇带来的人已经全都从天上落了下来,他向其中一个人一指,大声喝道:“白建,你过来!”
当白建战战兢兢的走到三人面前时,白伯贤认出了此人正是稍早时候带领护卫军镇压贫民的军官。此时白建的心里那个悔呀,他本以为白书宇会收拾这两个让他在下属面前丢尽了面子的人,没想到他们一见面就抱在一起,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有多好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不会找白书宇谎报。
白书宇指着白建,说道:“青木,此人名叫白建,统领着王城护卫军其中一支小队,刚才就是他找到我说有恶徒闹事,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