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们逮住她了。”
“哈哈哈哈!她没有武器,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消息。”
“站在那儿别动美女。老老实实双手抱头,别逼我开枪。要是不小心走火,在你身上开几个洞,或者把你的脸打花,那就不好玩了。”
“码的我要干死她!我们损失了好几个人,我今天一定要干死她!”
各种声音都有,嚣张怒骂尖叫狂笑互相交织,仿佛饥饿的野兽看到了一大块肥肉。
郑小月用阴冷的目光看着这些人。
一个自认为实力强横的壮汉走过来。他把手里的突击步枪递给同伴,撸起衣服袖子,脸上全是淫邪野蛮的笑容。块头很大,身高也跟郑小月差不多。长满老茧的双手毫不客气直接抓向郑小月丰满的胸部,却没能如想象中那样握住柔软,反倒从手腕位置瞬间传来一股力量,将整个人拧得翻转过去,在惊呼与尖叫声中倒地。
壮汉被郑小月用膝盖抵着后颈,死死压在地上。他破口大骂,连珠炮般的满嘴咒骂,无论字句还是词语全都充满了肮脏,内容不外乎男人最喜欢的生殖器,以及女人因为体力较弱被欺压蹂躏时候的样子。
趁着其他附从军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郑小月抓住近旁的一块石头,朝着壮汉头部连连狠砸。鲜血四溅,脑袋在所有人亲眼目睹下很快变形,整个人彻底没了动静。
她用实力让所有人感到了威胁。不用谁命令,面目嚣张的附从军们纷纷闭上了嘴,不约而同举起了枪。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做了。”
突然,人群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郑小月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只是周围的气氛的瞬间改变。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煎熬的闷热,没有风,你甚至会产生“地球氧气是否已经耗尽”之类的念头。
她瞪大了双眼,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你怎么……你还活着?我以为你被他们抓住了……等等……你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难道……你是他们的人?”
彭光辉从分开的人群里走了进来。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再是之前那套邋遢破旧的幸存者服装。黑色的附从军制服与他很配,尤其是胸前那枚银色的獠牙徽章,正在暗淡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郑小月,脸上全是得意的笑:“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一个站在彭光辉旁边的男人想要上前抓住郑小月,却被他伸手扣住肩膀,毫不客气强硬拽了回来:“都给我站住,不准你们碰她。她是我的!”
郑小月握紧了拳头,用凶狠的目光死死盯住彭光辉:“这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
“这是我的工作。”
彭光辉回答得理所应当:“忘了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成都市附从军第二团,第六大队,第三分队的分队长。抓捕反抗组织成员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职责。”
郑小月从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你竟敢出卖我?”
彭光辉脸上的笑意略微有些淡化:“我可没有出卖你,已经说了这是我的工作。真是可惜,廖秋那个混蛋今天没有跟着一起过来,否则这肯定是一次大丰收。知道吗,为了这次行动,我可是酝酿了很久。呵呵!你以为我们只有这点儿人吗?其实还有更多的人埋伏在附近,就算你们的人数再多上几倍,也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对付你显然是足够了。”
停顿了一下,彭光辉继续以得意的口吻说:“廖秋那笔帐我会暂时记下来。只要抓到了你,把他骗过来就毫无问题。其实也是你们自己傻,好好的非要闹什么内斗。不就是为了一点儿吃的,还有药品,非要你争我夺闹个不休。”
既然已经逃不掉了,郑小月索性从站直身体,不再有任何顾忌。她眼里全是仇恨的目光,冷冷地问:“看来你已经在你凶尸主子那里把我卖了个好价钱。说说看,我的悬赏金有多少?”
这句话显然是问到了关键。彭光辉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几秒钟,眼眸深处释放出灼热的光。
“它们不知道你的存在。”
彭光辉指的是那些凶尸统治者:“我从未把你当做反抗组织成员报上去。抓捕名单里只有廖秋他们的名字。”
郑小月眯起了双眼。她发现站在周围的其他附从军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有讥讽,有嘲笑,也有意味深长不断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我就觉得你是我的。”
彭光辉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说话语调就像是感情丰富的诗人:“我喜欢你。你不应该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不该是什么团队首领。你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宝物,只应该由我这种强悍的男人守护着,呆在温室里享受幸福。”
周围的附从军散开了距离,他们显然不喜欢这种对话。虽然位置散得比较远,却没人放松警惕,仍然举枪对准郑小月,以防万一。
郑小月对这种表白嗤之以鼻:“团队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结婚了。我有丈夫。从你们认识我的第一天,我就清清楚楚告诉过你们每一个人。”
“所以他该死!”
彭光辉毫无预兆突然变得暴怒起来。他用力挥舞着拳头,英俊的面孔变得狰狞凶狠,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我要找到,然后杀了那个在我之前成为你丈夫的男人。我要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准跟我抢。你属于我,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郑小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背叛我们的理由?”
“继续反抗有什么好处?”
彭光辉言辞激烈:“凶尸已经掌控了局面,任何人都无法扭转,更不可能改变既定事实。我们的军队在哪儿?政府在哪儿?从病毒爆发到现在,有谁来管过这些事情?除了服从,我们还能做什么?”
郑小月对于这种争论毫无兴趣,她的声音非常冷漠:“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附从军?我记得几个月前刚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幸存者,连饭都吃不饱。”
“所以说我必须感谢你。”
彭光辉的言语里充满了诚挚:“如果不是你们在那个时候救了我,恐怕我早就已经饿死。我这个人知恩图报,所以我接受你的命令,成为了情报员。我一直做得很不错,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做得不错?”
冷笑中的郑小月连身体都在颤抖:“设置陷阱,投靠凶尸,用我们的人头当做你平步青云的垫脚石……这就是你所谓“做得不错”?”
“我真的是在帮你!”
彭光辉显然没有料到郑小月会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不由得勃然大怒,连声狂吼:“你是一个精致而美丽的女人,你就不该是什么见鬼的反抗组织首领。我要给你世界上最好的生活,我必须尽全力帮助你。你是我的!是我的!”
这些理由在彭光辉看来不仅是冠冕堂皇,而且充分合理,毫无挑剔。
冰一样的冷漠成为郑小月眼睛里近乎永恒的存在。她丝毫没有被这些热切语言感化的迹象,摇摇头:“你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每个人的理解方式都有差异。彭光辉并不认为这是一种拒绝:“没错,我是疯了。我就是那个疯狂爱上你的疯子。无论你怎么说都行。你无法改变事实,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是我的人。”
郑小月眼睛里闪过一丝带有讥讽意味的冷厉寒光:“怎么,你要强1奸1我?”
“那是野蛮人才有的行为!”
彭光辉觉得自己崇高伟大的爱情受到了侮辱,他涨红了脸,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在空中挥舞:“你就不该这样想。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下流胚。我会让你彻头彻尾爱上我,而不是用暴力手段达成目的。”
郑小月看待彭光辉的目光,仍然是在看待一个疯子,只是话语当中没有表现出来:“是吗?那我还得感谢你。说吧!你现在打算把我怎么办?交给凶尸?还是送进食品加工厂?”
后面的话显然是在讽刺。
彭光辉沉默片刻,侧身让出道路。他抬起右手,指着停在远处公路上的卡车:“走吧!我会好好安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在路上绝对不能乱来,也不能逃跑。否则……我可不一定能管住其他人。”
郑小月冰冷的脸上忽然绽放出古怪笑容:“真是难得,没想到你还为我安排了专门的座位,听起来就像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以彭光辉的智力,当然可以听出这其实是在讽刺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顺理成章:郑小月被押上车,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彭光辉应该是已经用好处买通了这些人。他们主动让出了足够宽敞的距离,只是仍然用枪指着郑小月,显然还在对之前发生的激烈战斗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