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怎么会是她
夕阳橙红的光斜斜的照在墨良侧脸上,恍惚了琼儿的视线,那是一种不可逼视的冷光。只见墨良眉心忽皱,一个旋身已将苏琼护在身后,一道银色的光擦过墨良飞扬而起的衣襟,倏的一声一枚银色的暗器没入木质的柜门之中。
待苏琼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身材略显纤细的人,虽没有着黑衣但是蒙着面。那人似乎并不想与墨良纠缠,伸手要拿青丝玉缕衣,墨良还未出手苏琼先从墨良身后跃出,出手拦下了那人。
那人抬眸瞧了眼苏琼,眼中有些惊异,但是手中却紧抓住青丝玉缕衣没有松手。墨良只是在一边瞧着,一来那人出招时他就已经算准来人武功并不高,他很想看看经过这几日的*琼儿的武功长进了多少。
而墨良不出手的更深层原因却是他刚毒发过,不宜运气,若此时贸然出手不知会怎样。苏琼与那人过了几招,勉强可以招架的住。但那人明显不恋战,一心只想拿东西走人,是故琼儿还是让那人得手了。
苏琼自屋外进来,发现红豆和若馨早已经被*药倒,躺在灶边,她对墨良适才的不出手十分不解。但是既然良哥哥如此做了,就定然是有他的理由的,无需多问。
墨良自袖中拿出纸包,其中有些不知名的粉末。“看来那件披风任然有人想要,不如就先让他拿了去,今夜我们只需寻着这磷粉就知道到底是谁拿了。”原来在苏琼甚至是那人都未发觉的时候墨良已经出过手了,他将磷粉洒在了那人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琼儿早就对墨良无形之中形成了依赖和信赖,她知道良哥哥要的东西怎可能如此轻易的让人夺了去,今夜看来又有好玩的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夜空似乎也很识时务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光亮,那莹莹的一抹绿在黑夜之下十分显眼。墨良运息调整好之后施展轻功随着磷粉的痕迹飞去,苏琼随后也起身跟去。
刚越过一座屋顶,苏琼的气息就乱了章法,险些坠地,就在身形一闪之间,墨良已经将她拦腰抱住。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声说到:“运息之时心中不可有杂念,谨记。”在黑夜之中虽然看不清墨良的轮廓,但是苏琼依旧仰着头,用目光描绘墨良冷漠的剪影。
一时之间苏琼忘记了此行是为了找青丝玉缕衣,这样伏在墨良怀中越过京师的一座座宅邸,冷风在脸颊边飞快的拂过,鼻间满满的都是良哥哥竹子一般清冽干净的味道。脚下是鳞次栉比风格各异的达官显贵的房屋,真有种坐拥天下的豪情,如此美景让人如何不陶醉其中?
苏琼又出神了,当墨良带着苏琼停下来的时候,他眉间凝着一股不解又带了些自嘲的意味。待苏琼回神看着眼前的屋子侧彻底迷茫了,兴许是自己弄错了,可是发着光的绿色磷粉明明就是在这里消失踪迹的。况且是良哥哥下的手,绝对不会有错。
他们此时停在京师第二高的楼上,俯瞰着脚下的景色,远些的地方已经没有灯火了,只有近处的灯火阑珊好似地上的一片星辰,除了这里还看得见光亮的就是皇帝住的地方了。苏琼抓着墨良的袖子想问些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因为这里就是烟花三月的后院,三月的小楼。
三月姐姐为什么要拿青丝玉缕衣,最重要的是她怎么知道青丝玉缕衣的事,又怎么知道这件衣服会在琼儿手中。是早有预谋还是碰巧?那丹凤呢,丹凤是同谋,还是并不知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迷。
眼前仿佛有一团浓的化不开的黛色的雾气,散发出诱人却也带着危险警告的香气,缠绕的人心乱如麻。忽又想起三月将自己推入冰河中的场景,莫非三月丹凤也是严氏的人?那严氏的手会不会也伸得太远了点,他们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如果真的是,那就太恐怖了,他们的人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
高处的风景固然好,可是也充满这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坠下,摔得粉身碎骨。琼儿见墨良半天都没有要动的意思,扯了扯墨良的衣角“良哥哥,我们到底要不要继续追?还是……”
墨良眼中自嘲的神色淡去“我们回去,那衣服暂时放她那里最安全。不日它就会回到你手中的。”说完就拎起琼儿下了地,苏琼还未准备好,不想墨良就动身了,猫在墨良怀中像只温顺的小动物。
苏琼本以为还能像来时一样可以被墨良带着飞回去,可是刚下了地墨良就自己用轻功回去了,丢下一句“轻功还得好好磨练。”就不管她了。于是苏琼只能一面埋怨一面摸着黑往回走,好在这段路她走得多记得熟,不然又会迷路的。
在楼顶上的时候墨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夺走青丝玉缕衣的人是三月,起初墨良也很是讶异,但是忽然想起三月的琴声就一切都明白了。或许不该叫她三月,而应该叫她泷烟才对。回了长短亭的后院,墨良立刻放出一只信鸽,是与不是,就等着他们去查了。
苏琼又如何会知道墨良已经猜到的事实,她的心中仍是疑虑重重的,那团黛色的浓雾越来越大,几近将她围住,在梦中都是三月那日将她推下河时的样子,那种窒息冰冷濒临死亡的感觉又一次侵袭了她。
在噩梦中醒来,在一身冷汗之中她终于记起那日三月在推她下河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了:绝尘他更在意你吗?但是这和青丝玉缕衣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这件事是想起来了,但是对于苏琼心中的疑云丝毫没有帮助,反而越搅越乱,本来只有三月、丹凤现在连绝尘那和尚都在里面了。苏琼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决定无论如何今天她要去试三月一试,不能再任凭那种不知的痛苦折磨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