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娇颜化利器
三日,自打那天严世藩走了就再也没有来过,除了每日按时有人来送饭严世藩甚至不曾派人过来瞧过她一眼。琼儿从最开始的恐惧到焦虑到最后的不安,“喂,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说过会有人来救我的,看来你真的是胡说的。”
那人仍旧脸对着墙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不想说话,自从最开始同琼儿说了几句话之后不论琼儿说什么,他都再没有开过口。琼儿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一般只要自己一天没有消息良哥哥就会出来找,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自己不曾留下书信,为何良哥哥那边是一点音讯也没有?
“如果你等的人今天还不来救你,劝你还是自谋出路罢。”那人仍是脸对着墙的姿势,因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无法判断他说这句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但是细细想来他说的也未尝不就是事实,因为总觉得良哥哥就在身边,他一定会护自己周全的,所以在练武这件事上她从未下过狠功夫。就算前段日子苦练下来,仍不足以打得过严府的那些个杀手。
自己现在这么等着别人来救有些像菁菁,将自己的命运系于他人身上,这样委实可悲了些。
墨良眼前放着的是青丝玉缕衣,纵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它依旧如刚制成的那日一样,闪着墨玉般的温润光泽。粗糙的手掌抚上青丝织成的披风,“焱儿,那是我们最后的砝码了,你妹妹还真是个麻烦,你把她留给我,叫我如何是好?”
纵然上次的计划并没有成功,但是墨良手中仍掌握着足以威胁到严氏的棋子,这些是他最后的砝码了。现在到底是留下这些举足轻重的棋子,还是用他们换回琼儿,然后可能要花去更长的时间才能重新布好一个局,将严氏困死。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曾有一刻停止过对严氏的仇恨,没有一刻不想屠了他严氏一门来为王爷未焱儿报仇。可是现在,好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却又面临着放弃之前的努力。
“人各有命,你救得了她这次,却救不了她次次,纵你救了她次次,也救不了她的命。”墨良飞快的闪身出了暗室,绝尘已经反客为主的倒了茶,顾自饮了起来。“墨良,若你这次去了,她这辈子怕都是不会长大的了。”
墨良没有理会绝尘说的话,坐到一旁瞧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主上,有人闯了严府的地牢。”门外有人低声说到。
墨良眉心一皱,手中不动声色的将一枚黑子捏做粉末“是谁的人?”
“是京师烟花三月老板,丹凤公子的人。”墨良眉心舒展,被心中一闪而逝的念头惊到,幸好不是鸣远的人,自己何时竟生了这样的想法?
绝尘笑了几声叹道“有趣有趣,他怎会也和到里面来了?还真是一缸澄不清的水,琼儿这丫头愈加有趣了。”
丹凤坐在轿中终于忍不住了,扣了三下椅子,轿夫打起轿帘让丹凤走出来。“够了,都停下。”还在打斗的人随着这声不算太响亮的声音都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说话的人,一时兵器落地之声不绝于耳。众人都被眼前之人的美貌震慑住,呆愣着不动。
或许这就是丹凤最强大的武器,还未出招就已经胜了。“我要见你们主子,去通报吧。”丹凤语气尽量放的平和,不断告诫自己这是来救人的,可不能意气用事害了琼儿。
老管家立刻从一群武士杀手之间走了过来,躬身说着“这位请随老身去前厅等着,这就去通禀老爷。”老管家低着头不敢去看丹凤的脸,害怕会因此说不出话,自己在严府做了这么些年,见过美貌的女子无数,却没有一位能比得上眼前这位的。说话的时候故意略去性别不说,害怕说了就造次了这位。
丹凤对眼前老管家的态度很是满意,随管家带着到了前厅。一听到琼儿被严世藩囚在了严府,他就开始部署人马,冲动的赶到了严府,可是纵他的杀手再厉害也拼不过严府中无数的家丁暗器,终于还是得亲自出马同严世藩谈谈条件。
严世藩此时刚下朝,换下朝服就听了管家禀告,心中对这位管家口中的美人起了无比的兴趣。
纵然心中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在见到丹凤的时候,严世藩仍是心中一颤,可他一向城府极深,掩饰的滴水不露。“久闻烟花三月的老板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严世藩肥脸堆满笑说到。
丹凤放轻了语气,显出几分妖娆“严世子过奖了,丹凤今日来是有求于严世子。”说着衣袖轻动,散出满室旖旎之香。“听闻严府抓了一名刺客,想来可能是我那贪玩的妹妹,丹凤替她赔了不是。”说完郑重的行了个礼。
见丹凤行的是男子的礼,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女儿身。那丫头竟然还认识这等人物?严世藩虽是好色之徒,但他决不是会因为美色而分不清孰重孰轻的人,他可以为了美色杀人,却不会因为美色放过要杀的人。
“丹凤公子怕是误会了,我府中是抓了个刺客,可是那刺客是男子,怕不会是丹凤公子的妹妹。再说若是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想杀我严某,严某怕是荣幸之至了。”严世藩话说的恳切,演的和真的一般。
丹凤见他演的滴水不漏,被他的话生生哽住,看来这严世藩是有心不想放人了。此计不成还得回去另谋他路,这琼儿他是救定了。奈何自己手中武功最好的人,已经被他亲手杀了,要想硬抢怕是不容易了,难道最后真的还是得靠那个面瘫不成?
送走了丹凤,严世藩走到书房之中,对着坐下的女子说到“魅,你姐姐可曾将那丫头的事告诉鸣远?”坐下的女子点了点头。严世藩眸中闪过不解,如果连那个丹凤都知道了苏琼被关在我府中的事,鸣远那小子为什么还能按捺得住,难道是自己算错了他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