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科幻空间 冷不承情:杀手,别耍酷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去禅房空

  屋子中还残留着慵懒的檀香味道,淡淡的,飘散在每一个角落,好像它的主人还在的时候那样。墨良伸手摸着着叠得十分齐整,深浅不一的灰色僧袍,皱起眉弓起食指在窗边的矮桌上扣了三下。最后自己竟然还是晚了绝尘这和尚一步。

  这眉蹙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一者,墨良活了这样些年,除了那个白胡子老头的师父就再没有遇见过能让他敬佩的人,而绝尘就算是一个,只是没想到这和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二者,这末了,竟然比这和尚慢了一步,这对于一名剑客来说,委实是件不太让人舒服的事。

  隐隐的听到有人走来,慢了迅速的跃上了屋顶,侧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只是还未曾听到来人说话,就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果然是琼儿,这个时候会来这里的也只有她了,泷烟进了宫,那和尚的旧部估摸着这时候该是去追他们再也追不到的主子了。

  依脚步声判断,来的应该是两个人,那么另一个毫无意外的就是鸣远了。握剑的手关节泛白,眼睛上束着浅褐色的纱布,此时已经略微可以感受到些许光线。

  鸣远看着书桌上摆着的棋局,走过去仔细的研究起来,这竟是一盘残局。下意识的拿起一粒白子放到了黑子的一处命门上,琼儿站在身后“我瞧着这一步不如这么下。”说着就捻起了方才鸣远落下的那一子,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只见那颗已经被磨得圆滑光亮的白子轻轻的陷了下去,木质棋盘的侧面出现了一处薄薄的凹槽,凹槽之中放着一张纸。琼儿抽出那张纸,上面倒也没有写什么十分惊天的秘密,无非就是轻飘飘的说和尚他此次去了估怕就算是修行完满了超脱轮回了也是不会回来了。只是在书架《妙法莲华经》的后面暗格之中放了一只锦囊,有难之时可以打开一看。

  琼儿上书架前抽出了那本《妙法莲华经》,从后面的暗格之中找到了一只灰色的锦囊,这和尚竟对灰色钟情至此。这种话本子中堪称传奇的锦囊,到了这里竟然是只灰色黯淡的布包,不过琼儿仍是将它好好的收到了袖中。

  瞧着那局被琼儿解开的残局,鸣远思考了许久,这一步虽不是最好的走法,却是最能全身而退的走法。

  又或许,琼儿并不是不会那些谋断取舍算计,而是她原是不愿的。就好像初来京师,她原是不喜这些黑白博弈的,可是后来她会了擅了,不是她忽的长进了多少,而是她必须得学会,学会在这盘根错节的京师之中生存,学会在这算计的残局中寻找能够全身而退的出路。

  这一趟下山除了得知绝尘出宫的消息,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严世藩约了鸣远在京师第一的酒楼之中会面,其目的昭然若揭,为了见见这个他安插在鸣远身边这么许久的“琼儿”。是以这一趟是定然跑不了的。

  鸣远和琼儿坐到雅间中的时候,严世藩还没有到,鸣远安抚的在桌子下面轻握了握琼儿的手,但是很快就放开了。琼儿感觉着手背上那很快就要散退的凉意,心中相反的却不安起来。这是第一次鸣远手心的凉意没有给她安定的力量。

  门边传来低低的笑声,琼儿面上虽是镇定自若,可是心却紧了起来,严世藩那张丑恶至极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方脸大耳,眼中闪着精光“远儿,近来朝中事儿多,家里也不安宁,若是不忙也好回家来看看。”

  瞧瞧这话说的,哪里看得出他严世藩原是这朝中的大蛀虫,完全是一副慈父忠臣的模样。琼儿跟着抬头微微笑了笑,这场戏是一分差错也出不得。严世藩此时之所以会用这样的语气同鸣远说话,一半是做戏,一般也是因为鸣远身边这个“琼儿”,几乎完全消磨了鸣远在严世藩眼中对严氏一族上下的威胁。

  “远儿过几日便回家看看,听闻祖母近来身体不太好,远儿备了些珍奇的药材,待时一并送到家中。”说完起身在严世藩酒盏中斟满了酒。

  说到这祖母也就是严世藩的生母,严嵩的妻子。严世藩虽不见得一定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贪官,至少他上面还有个严嵩支着,但是严世藩一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色徒。可是他老子严嵩此生却是只有一个女人,他的发妻。

  朝中大臣三妻四妾完全不是稀奇,可是坐到首辅却只有一个妻子的就确实是稀奇了,严嵩就是这个稀奇。听闻严嵩的这个发妻倒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严世藩长得并不似严嵩瘦高精干的模样,他长的就肖似他的生母了,可见这个生母长得并不尽如人意的。

  待琼儿回神时,忽的听到严世藩举着酒盏说“这聘礼既然也已经下了,那么还是早日将苏姑娘娶进门的好,人家姑娘家的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住在你山上的园子中也不妥。”琼儿听了忙做小女儿样,红脸低头绞袖子。

  “鸣远觉着腊月尚可,父亲觉着呢?”严世藩听着颇有深意的笑瞧着琼儿,琼儿也是微不可见的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远儿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定在腊月吧。”正说着守在门外的小厮躬身走进来,趴在严世藩耳边说了几句话。

  严世藩脸色垮了下来,看来是宫中出事了。“父亲若是要务在身这里交给远儿就好,过几日远儿一定回家探望。”说完只见严世藩点了点头,匆匆走了,看来皇上那里等的很是着急。

  待严世藩走了,鸣远拨开了面前的酒盏,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已是平常的神色。琼儿轻轻的叹了口气,端着心稳稳的放下。只是这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在这个时候如此着急的要宣严世藩进宫?亮堂的雅间之中忽的安静下来,显得有些空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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