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虽冷,可是南乾宫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如春。
南宫宇宸手中执笔,政务虽然繁忙,可是,每到了这深夜。他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颜嫔,那般妖娆的女人,每每的,除了能发泄一下自己内心里的欲望。其余,便是一点也帮不上自己了。
女人,江山。难舍难分的那一份江山,和那碧落黄泉的一份执着的钟情于一个女人。
惩罚,相对于顾若溪。然而,对于南宫宇宸,又如何不是这样呢?
可是,南宫宇宸却是倔强的认为,顾若溪这个女人。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一味的挑衅于他。他的情,他深埋的爱。他对她的忍耐和他帝王那高高在上的权利。
所以,就是在这如水的深夜,南宫宇宸才非要用另外一种欲罢不能的东西,江山,来填补心中感情的沟壑。
“皇上,夜深了!”
盖碗里的茶,已经换了一次又一次了。南宫宇宸没有端起过一次,里面的茶凉了,李福全就命人换了热的去。可是,即使如此,也很多遍了。所为废寝忘食,也大概不过如此了吧!
此刻的李福全,一半想要探着身子,看看南宫宇宸的手中,正看何种典籍书卷,以便详细记录。可是,一边又在口中提醒着,怕南宫宇宸不爱听,所以,还在原地猫着身子。
“行了,朕知道了。”
显然,南宫宇宸有些不耐烦了。
“皇上,那能不能容老奴告个累?这天儿一阴冷,老奴这身子骨……实在是有些吃受不住!”
李福全上了岁数,这么陪在南宫宇宸熬着这夜,对他来说的确是残酷了些。身板儿这会都快要僵硬了,不然,他也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南宫宇宸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一边,周围站立的那些小太监们。一个个都开始点头了,就差口中道句是了。看来,这一晚,的确是很晚了。
“罢了,罢了。都休息去吧!明夜,李福全你就早早的歇着去,要他们来伺候吧!朕还少不得你呢!”
说完,南宫宇宸轻拂衣衫袍袖,站起身来,朝着后殿走了去。
“皇上今夜不去颜嫔那里吗?”
做奴才的,就是要先伺候主子睡下了,自己才能去睡。李福全跟在南宫宇宸的身后,轻声的问道。
南宫宇宸轻微的顿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着,自己该不该去的样子。
“摆驾流霜殿吧!”
想过一番,南宫宇宸还是决定去了。倒不是里面住的那人令人思念,只是南宫宇宸怕自己孤枕难眠。
“皇上若是有空的时候,不妨也去凤寰宫看看皇后娘娘。怎么说,娘娘她如今也还怀着帝裔,乃这后宫之主!”
平常的时候,李福全倒是不敢提醒这些的。这会,不过是看南宫宇宸今夜的心情还不错似的。自己刚刚告了一个累,竟然,就放了所有人去休息了。然而,很显然的,李福全的提议,南宫宇宸并不大喜欢似的,半晌,也没回答一句。就这么沉默着到了紫薇宫的流霜殿。彼时,那遥遥相望的流华殿,已经是熄了灯火。想必,就那么三个宫人住在里面,大概,人也早就睡下了吧!
流霜殿倒是灯火通明,像是早早的就预料到了南宫宇宸会来似的。南宫宇宸微微一笑,轻脚踏了上去。这么深的夜,竟然还有个地方,为自己留了一盏灯火。这就是为什么,南宫宇宸要宠幸这个庸脂俗粉的柳夕颜。柳夕颜不似顾若溪,在南宫宇宸的心中,这个女人,就是全心全意,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自己的。然而顾若溪,却不是。
似乎,一联系到情爱,南宫宇宸就忘记了。当初,是扼制住了顾若溪的下巴,强求她答应了他。为他权衡利弊,牵制六宫,平衡一众后妃的。他不就爱顾若溪那颗精明的脑袋吗?何时,竟然还恨上了顾若溪这样了呢?
“皇上……你可算是来了。臣妾等你等的好辛苦。”
彼时,南宫宇宸的心中,顾若溪的影子,还没有完全的退却。那温香软玉,便扑进了自己的怀中。触觉的振奋,让南宫宇宸立马的被拉回了现实之中。
“朕这不是来了吗?”
“还不是臣妾派了宫女去请皇上,皇上才来的吗?”
南宫宇宸宠溺般的摸着颜嫔那散落下来的头发,轻轻的揽过她的腰身,将那温暖与自己贴合的更近一些。这般暧昧引火的姿势,柳夕颜不在娇嗔的责怪,而是顺势的,也将自己的身子,送到南宫宇宸的身边。
“朕自己来的,没有谁来请朕。是朕惦记着颜儿你,所以就过来了。”
“皇上,你对臣妾真好。”
颜嫔撒娇般的,就将那双手环上了南宫宇宸的脖子。那本就穿着单薄的身躯,亦是紧紧的贴合着南宫宇宸的身子。那唇,就在南宫宇宸的耳边低诉,苏苏麻麻,暧昧无边。
“好的还在后头呢!”
说完,南宫宇宸便已经经不住颜嫔如此的撩拨,一把,便将这妖精般的女人抱了起来。直直的,朝着寝宫走了去。彼时,已经有人开始在这里伺候着了。
外面传说,这流霜殿,堪比昔日的流华殿。夜夜红烛高照,夜夜春宵。
“这皇上,也太不像话了。”
当这些流言蜚语传到宁宇皇太后的耳中之时。宁宇皇太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娘娘,皇上年轻气盛,只怕过一段时间,就厌烦腻味了。”
奴心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宇皇太后了。这宫中上下,早就传便了。难道,谁还敢拿这事来作假不成。所以,谁都没有办法来帮南宫宇宸狡辩的。
“哀家早说了,这颜嫔不是什么好女人。不能仪表后宫,就这样子,皇帝能不被她迷了去吗?”
这是翌日一早,宁宇皇太后不满的说道。
然而彼时的流霜殿。却是颜嫔的心在怒火中烧。
“春兰呢?”
颜嫔吃着碗里的粥,对着一边伺候的人问道。
“回颜嫔娘娘。不知道,春兰姑娘向来不和奴婢们同吃同住的。”
“嗯……”
柳夕颜显然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待柳夕颜吃过早餐之后,王春兰也上来了。她知道,昨晚上南宫宇宸来过了的。心中,便是一丝欢喜。向来,柳夕颜肯定是以为是自己去请的南宫宇宸罢。便兴奋的上前,准备领赏。
“主子,皇上昨儿可是来了。恭喜,恭喜。看,还是自己姐妹做事尽心吧!”
在这宫中,主子们就争宠。奴婢们,便求财。王春兰亦是奴婢,家境破落,所以,求财,对于她来说,亦是十分的急迫。
“对啊,皇上昨儿晚上的确是来过了。”
柳夕颜慢悠悠的转过身子来。手中,还捋着手指上面今儿早上南宫宇宸才赏的黄金护甲。那一幅不屑的神情,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哎呀,这是皇上新赏赐的?真是好看。”
王春兰自然是看到了柳夕颜手指上面的那几根黄金护甲。以前,倒是见前皇后也佩戴过的,只是,从不曾这般亲近的看过。说话间,王春兰的手,就已经伸出来,向着柳夕颜的手指去了。
“放肆,你这是什么动作?”
柳夕颜震怒,她双手一挥,藏进了袍袖里面。不让王春兰能看到,这是什么?是属于她的骄傲,能是这底下的宫女就能随便触摸的吗?再说了,昨晚上的事情,她都还没有找王春兰说个清楚呢!
“怎么了?不就是看看吗?一直以来,你的东西都是我保管的,什么我没看过啊?”
春兰有些不高兴了,早就觉得柳夕颜不是当初的柳夕颜了。甚至,都忘记了,是她们相互的扶持,她柳夕颜才能走到今日的。不说往日说好的,什么都分享,至少,王春兰觉得,柳夕颜不能这么对待自己。过河了,就拆桥。
“啪……”
清脆的声音,响破流霜殿。柳夕颜的巴掌,就那么直接的落在了王春兰的脸上。一个趔趄,王春兰已经绊倒在地。她刚刚从外面来,脸上,还是被冻的紫红。这一巴掌,无疑是雪上加霜。血,似乎都快要从皮里面侵出来了似的。
“好一个王春兰。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当初?当初你我是什么身份,如今又是什么身份?我不想在提醒你第二次,如果你想要在这流霜殿活下去,你就牢牢的给我记住了。”
柳夕颜并没有往日姐妹情深那般,她轻轻的蹲下身子。手,扼住王春兰的下巴。那黄金护甲显然有些长,不过是轻轻的挨着王春兰的脸,却像是要嵌入其中似的。
“我,早就已经不是住在明秀宫里面的那个柳夕颜了。如今,紫薇宫,流霜殿,颜嫔。这便是我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你记清楚了吗?你是我流霜殿的奴婢,奴婢,就该谨守奴婢的本分。叫你办的事情,你就去办。不是躲在一边,就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上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你若在敢犯,记不住我们的身份的话。我想,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的。”
说完这段话,柳夕颜狠狠的放开王春兰。疼,钻心的疼痛在王春兰的脸上,但是,她还必须使劲的点头。果然,柳夕颜,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柳夕颜。或许,王春兰便是错看了这柳夕颜。不然,就是后宫这个炼狱,能将不同的人,全都炼成同一种人。自私自利,唯权力在心中最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