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被地盘星攻击了
李梦言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赶紧把身体绷的直直的,结果那个东西还在动。不过不是大范围的动,而是在一起一伏的蠕动,像是微小的波浪形状。
司机鬼吼了一声,“李梦言,刚才那个东西是不是没有跑走,而是钻进了你衣服里面?”
其实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没有说出来。刚才有个东西跳到了李梦言的肩膀上,但是速度太快,一闪即逝,真的看不清楚是逃走,还是钻空了。
“啊!啊!啊!”李梦言大叫一声,一把拉开车门就跳下车,狂烈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高声尖叫,一边又蹦又跳,活像是一条受了惊的小牛犊子。
如果是平常看见这个情景,肯定会笑场,但是眼下没有人有这个心情。
“你们两个好好的待在车上,我下去看看。”司机的语气忽然变的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刚才那个胆小怕事的样子判若两人。
李梦言三两下就把衣服给撕裂了,看起来瘦弱的少年身材却不错,已经初露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风采了。白轻再一次的想到了白曜,他们就连这个都很像。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完全集中在李梦言的左肩,那里本该与其他地方一样的洁白如玉,此刻却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也不是完全的黑,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一条又一条爪子的形状。想起刚才姬凌云手里拿着的地盘星的样子,白轻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个倒霉东西竟然是把自己的美好形象整个儿烙在了李梦言的肩膀上。
他的眼神极端厌恶的瞪着那团图案,抬起右手死命的去扣,去抓。幸亏他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否则这么几下子下来,肩上早就应该鲜血淋淋了。他见抓挠没什么效果,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肩膀就削下去。
他脸上那个狠绝的样子,就是极度憎恶某个东西,被它留下标记的东西也不想要了,不管那东西是什么。
“李梦言!你疯了吗?”司机冲上前,一把将李梦言手里的匕首夺了过来,动作娴熟的将他反手一扭,就制服了。少年还想要抗争,但却无论如何都抵抗不过一个成年精壮的大汉。
“放开我!小爷叫你放开我!我**妈十八代祖宗!你妈的放开我!”李梦言骂骂咧咧的。司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团布就把他的嘴巴给堵住了,气狠狠的吼,“我才操你家十八代祖宗!你敢骂我!缺教养的东西!”
他抬起手照准李梦言的屁股就抽起来。巴掌声音里混合着李梦言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强烈的刺激着在场的人的感官。
白轻降下来一头黑线,这两人真是太有能耐了,活生生的将一幕惊悚剧给演绎成了喜剧。
蓦地,她感觉到身边拂过来一阵微凉的气息,扭头见到姬凌云面无表情的坐到了身边。
“那个,不要紧吧?”白轻指了指车顶上,那里还盘亘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地盘星。
“我已经抽了它的毒腺,它现在就跟没了牙齿的老虎一样,再也发不了威风了!让它待在车顶上待一会儿,地盘星虽然是阴冥的产物,但却又是很多种阴物的克星。有它在,一路上就不必再担心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姬凌云冷冷的说,一张好看的无可挑剔的俊颜偏偏冷漠的像是一块冰。
“你是说,地盘星是有毒的?”她忽略掉在车顶上放一条章鱼实物模型的炫酷场景,立刻想到了被地盘星留下印记的李梦言,他的那个样子是不是因为中毒而神志不清了。
“地盘星的毒液遍布在身体各处,攻击的时候会将毒液分布到吸盘上,麻醉猎物!”
“那李梦言算是被攻击了吗?那他要不要紧?”
“他?那种程度的根本就算不上攻击,如果真的中毒的话,早就被吸干了!”
吸,吸干了?
姬凌云冷若冰霜,却又是善解人意的,猜她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解释说,“地盘星的食物是各种汁液,对于植物来说就是水分,对于人类与动物来说,那就是血液。李梦言的运气比较好,估计那只地盘星之前已经吃饱了。”
“那他身上的那个印记呢?”
“那个确实是毒,地盘星留下的印迹,最迟也得要半年时间才能够完全消除。不过,没有性命的危险。”
“那现在那些地盘星都走了吗?它们这么好对付?”
“它们并不好对付,只要被缠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所以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最主要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且数量上也不对,一向都是大规模行动,刚才只看见了四只。”
“它们是不是掉队了,势单力薄,因为躲避阴兵才钻到了我们的车底下?”一直沉默的张裳忽然插了一句话。她的语气很冷静,已经恢复了理智。
“有可能。”
白轻的眉头紧皱起来,“我觉得地盘星出现在这里,不管是三两只还是大规模的出现,都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这个问题,估计姬凌云也想到了,他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嗯,的确是不会无缘无故的。”
白轻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但他既然不想说,就没有再问下去。
“对!你们李家人丁旺盛,是不缺你这一个!”外面传来司机严厉的骂声,“你想寻死,就尽管死!可你别想着一死百了!对,说什么死呢?你这一刀下去反正伤的只是这个身体,你又死不了!而丑东西将会永远留在这个躯体上!你哥若是知道你这么对待这个身体,你说他会怎么样?”
这几句话白轻听的清清楚楚的,她的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心脏病来了。
司机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那个身体不是李梦言的呢?
如果不是当着姬凌云的面,她几乎都要跳下车去问个清楚了。本能的,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李梦言听了司机的话,似乎求死之心有些弱化了,司机连忙再接再厉的劝说,“我说,李小爷,反正下半年的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穿毛衣,棉服,全身上下都会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你不必为没办法秀身材而感到遗憾!咱退一万步说,就算小爷你来了兴致飞去海南,塞班岛来个海洋日光浴,那这个带有异域风情的图案,还显得蛮性感的。”
白轻觉得这司机真是睁眼说瞎话,丑陋成那样的也能叫性感。不过丑到极致也是一种美,难以发现的美。
她突然想到,地盘星可能是真像司机说的那样,睚眦必报,它在李梦言肩上留下那个图案,或许只是因为听不得他说自己族类的坏话。不过也幸亏是在身上,若是留在了脸上呢?这么想想,那只地盘星其实还算是仁慈的。
“好了,好了!我保证,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说出去!如果哪一天消息泄露出去,你第一个杀我灭口!”
这司机又放水了,消息都已经泄露了,灭口还有意义吗?
司机脱下自己的T恤衫裹在李梦言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结实饱满的肌肉线条显露了出来。白轻心里对于这个司机的疑虑更深了一些,只有那些经常健身的人才会有这一身好肌肉。
这人真的只是一个司机吗?
李梦言别别扭扭的一路上被司机连拖带拽,连哄带骗的推上了车。接下来的路上,李梦言一句话都没有说,其余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气氛非常沉闷。好在,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再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10月7号的下午,她是二号那天去的云阳,光路上就用了三天多。还没尝到一点休闲的滋味,七天长假就结束了,心里头莫名的觉得惆怅。
张裳的爸爸妈妈已经从欧洲旅行回来了,她那天在手机里看到的就是父母在旅行时拍摄的照片。那些照片她也看过,叔叔阿姨紧密依偎在一起,那样的幸福甜蜜,任凭谁也不忍心将那种美好打破。
但是,她也知道,张裳与陈月棋的事情还远远的没有结束。
在车站分开的时候,她特意留下了那个司机的电话。有关李梦言那具身体的事情,她已经憋的快要忍不住了。之前因为姬凌云几乎形影不离的陪在身边,一直都没有机会问。
长假结束,已经到了农历八月初二,大部分的鬼怪都已经回到了该去的地方,姬凌云的顾虑消除了大部分,回冥界处理事情去了。留在她身边的只有那个惯于见风使舵的当初。
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晚上,她想了个办法将当初给支开了,一个人跑到宿舍楼的顶楼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刘润林吗?”刘润林是那个司机的名字。
“我是啊!请问你是哪一个?”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声音,“你是阿红,阿绿,还是阿紫啊?”
还阿红,阿绿,阿紫,我还是彩虹呐!早看出来这人不地道,果真不出所料,如果不是因为白曜,打死她也不会想要跟这种人再次联系,一想起向他要电话号码时,他的那个暧昧邪气的眼神,浑身上下就是一阵哆嗦。
“我是白轻!就是上一次在陈家寨,你与李梦言一起送我们去云阳车站,路上还遇见了地盘星,李梦言还闹自杀来着,请问您还记得我吗?”提醒一个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人,必须要说的详细些,而且还专门要捡能让他一下子就提起精神的事情说。
“呃,”刘润林那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了想,皮笑肉不笑的说,“原来是小白啊!”
白轻甚觉无语,真是凑巧了,她的名字竟然也跟颜色扯上了联系。
“我说小白啊,其实你不必说的这么细致,我虽然记性不太好,但对于你这样的小美女,记忆是相当的深刻!”
又说鬼话了,如果真的记忆深刻,还用得着想那么长时间吗?她犯不着跟他计较这个。对于她来说,只要姬凌云一个人对她记忆深刻就好,其余的都跟她没关系。
“小白美女,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刘润林酒醉的不轻,说话时舌头都打结了。她意识到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好像选的时间不对。
“是这样的!我们学校传达室的大爷收养了一只流浪猫,昨天晚上那只猫跟别的流浪猫打架,尾巴被咬断了。大爷的孙子很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看见李梦言的手被他外公给拧断了,然后不知道他拿了什么药粉就给粘上了。”
她知道这个问法有些太过曲折,但没有办法,这本来就是个匪夷所思的事情,直接问了很简单,可人家就算知道也不一定就愿意说啊,只能先试探一下。
刘润林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你能不能说重点呢,跟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我差点都要睡着了!”
他对李梦言的断手被接好是这个一点都不奇怪的态度,这就说明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人。
“那好吧,我现在就说重点!我想问一下,世上是不是真有那种能把断手给粘回去的药粉?那个药粉哪里有卖的?”
“这个你应该去问李梦言啊!你不是看见他用过吗?”
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是真不知道,还是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呢?
“李梦言那种脾气古怪的人,问他肯定不会说,我觉得还是问你比较靠谱!一看你就知道是那种热心肠的人,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轻狠夸刘润林,幸亏是在电话里,如果是面对面的话,绝对要露馅,“我想买一些把小猫的尾巴给粘回去。”
“你用那个东西粘小猫的尾巴,你不觉得是在暴殄天物吗?”
“李梦言能用那个粘手,为什么小猫就不能用来粘尾巴?人和动物都是平等的!”
“那个,活物怎么可能粘的好?李梦言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他是……”
“他是什么?”电话还在接通的状态,但那头却没了声音,白轻尽量保持轻松的语调,“呵呵,你别告诉我,李梦言的身体是死的。”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
“白小姐,今晚我喝多了,我这人一喝多就会说胡话,等明天再说吧。对不起,我挂了啊!”急急忙忙的就把手机挂掉了。
白轻第一反应就是再打过去,已经按下了拨号键,但又觉得不好,便又取消了。如果刘润林不想说,追的再急也没有用。
“呵呵……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过,有人会用凝尸粉去粘小猫的尾巴!真是天下奇闻!”
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还很熟悉。
白轻立刻回过头去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线昏暗的露台边沿上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不,是染了一头金发的家伙。那个家伙的身体单薄的好像是一张纸,摇摇欲坠的,似乎一阵风就能够将他给吹下去。
“白白,”金发妖冶一笑,妖艳的红唇微微咧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你想要的那种药粉,我这里正好有两包,可以给你优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