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姒轩辕和皇后母子二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袭月帝姬早有了中意的帝婿,这丽妃怕是要自讨霉头了。
“儿臣听说此人不久之前因强占民田,致人枉死,大理寺正要查问此案!”姒妤淡淡说道。
“啊?”
丽妃一声惊呼,险些打翻酒樽。
姒妤眸光一凛,微微眯起凤眼道:“儿臣的婚姻大事,就不劳丽妃娘娘费心了!”
丽妃故作惊惶,往帝君怀中靠了靠:“哎呀,竟然有这等事?妾身这也是一片好心啊,没想到这南郭阔小小年纪,居然如此纨绔!”
“妤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婚姻大事朕让你自己拿主意,若是你自己没主意,不妨就让长辈做主吧!”姒醇一边安抚着丽妃,一边在中间和稀泥。
姒妤带着三分薄笑,说道:“父皇教训的是,儿臣也未尝不想嫁人,只是儿臣若嫁了出去,就不能为父皇分忧解难了!”
其实姒醇也心如明镜,后宫女眷为了帮皇子们争权夺利,都在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主意,但这些年来,想高攀帝王燕的权贵公子不知几何,最后都决然没有好下场的。
“好了,今日是万家团员的夕月佳节,一年难得一次,诸位爱妃就不要再讨论这些令朕头疼的事了。”
“父皇……”
这时姒恒轩站了起来,一开口便忍不住一阵咳嗽,祁山突围那一箭几乎差点要了他的命,即使保住了命,也留下了永久的伤疾。
“父皇,儿臣提议,当此良宵佳节,应以诗助酒!”
姒轩辕立刻起身道:“父皇,儿臣前不久从北地带回几个胡族歌姬,让她们精心排练了北地歌舞,请父皇准许儿臣召她们上来,以供大家观赏此等异域风情!”
“朕的后宫每天都是这些舞乐之声,你们不烦朕都烦了,国难将至,大战在即,难道你们就没有其他新意了?”姒醇轻轻哼道。
这时候姒妤开口道:“儿臣以为,武林各派已经誓师出征,讨伐魔道,不若我们也以武助兴,让侍卫们比试比试,赢了有赏,输了也无妨!”
姒醇听后当即露出笑容,大有兴致地道:“这个好,这个提议正应天下局势,你说说怎么个比法!”
两位皇子神色中略有些不甘,只好坐了回去。
姒妤道:“听闻裴大都统乃是大内第一高手,不若,让儿臣几人的侍卫逐一向他挑战,有人能侥幸胜之,今日在座的便要拿出彩头来,嘉赏获胜的勇士!”
“不错,这个规则甚合朕意!”
姒醇念头一动,他们要挑战裴庆,便等于挑战自己,料想他们也不敢赢,何况裴庆确实是大内第一高手,想胜他也难。
想到这,姒醇随即看了看自己的爱将:“裴都统,你意下如何?”
“臣听皇上的安排!”裴庆参拳道。
这娱乐的项目定了下来,众人自然是想着法的让帝君能够尽兴。
三皇子姒景轩道:“父皇,儿臣这里有一枚精钢护心镜,可做儿臣的彩头!”
五皇子姒云轩道:“这颗清凉珠是儿臣在五国大猎中获得的彩头,今日便献出来,赏赐给勇士!”
八皇子姒崇轩朗声一笑道:“五哥,你倒真是舍得,我府上有一株千年紫罗木,我也舍了!
众皇子看到父皇如此开心,纷纷献出自己的珍宝来捧场,连姒恒轩这个文人也献出一卷古籍孤本,姒轩辕则献上了两个歌姬。
众皇子献完了宝物,就该轮到众位帝姬了。
“我这里也有颗南海明珠,虽然比不上五皇兄那颗清凉珠,但也是圆润生光,毫无瑕疵,在市面上倒也少见,就拿出来作了彩头罢!”
这位帝姬说罢,纵然心疼也舍了出去,其他帝姬多是献箫、献画、献首饰的。
不屑片刻,亭台前以堆满了各种珍宝,散发着五连六色的光华。
终于轮到了最阔绰的姒妤这里,她也拿了一颗七彩琉璃的珍珠出来,分外夺人眼球。
一见此物,姒醇吃惊不小,他赏给姒妤的宝物自然不少,算上那只被姒妤摔碎的玲珑玉如意,便属这枚绛云珠最为珍贵。
“妤儿,这枚绛云珠可是无比稀贵,你真舍得吗?”
姒妤将绛云珠交给花天蝶,端然正色地跪在父皇面前道:“儿臣有一件心事,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你有什么心思说出来,父皇依你便是!”姒醇笑道。
姒妤道:“其实儿臣早有中意之人,倘若儿臣的侍卫侥幸胜了,还望父皇能够赐婚,成全了儿臣的终身!”
闻言,众人惊诧不已,纷纷向一众侍卫看去,只见江盛身边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背负一把长剑,虽看不清面容,却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
姒轩辕似笑非笑,自顾地喝起酒来,他的生母文贞皇后也偷偷地窃笑起来。
姒恒轩暗自惊讶,这不是惊邪剑派曾经缉拿的叛徒御士吗?
姒醇却不清楚姒妤的心思,但自己的宝贝女儿何等高傲,她看中的人一定是龙驹凤雏,当下指着那名护卫问道:“这人是谁呀!”
姒妤笑而不答,让众人更加好奇起来。
而且看她的决心,似乎未必会输的样子,于是众人目光不停地在鸢飞戾身上转来转去。
鸢飞戾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自己看,以为帝君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想到有袭月帝姬保着自己,他便端地是有恃无恐,跟随众人移步到后园。
这御花园的后园没有太多花草做装饰,一间楼阁连着亭台,下面是诺大的一片空地,铺着青石板,中间由御林军围成一个小校场,摆着兵器架、石锁之类的东西。
姒醇命人撤了酒菜,换上水果和点心,让大内侍卫们在校场上比武助兴,好不热闹。
裴庆到底是名不虚传的大内第一高手,经过几番对阵,连战连胜,把那些上来挑战的侍卫武官一一击败,整座御花园内不时响起御林军助威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