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歌一句话尚未说完,眼见飞镖打来,急忙钻入水中。三枚飞镖落水后往下沉去。肖月虹伸手接过一枚,指了指水面,示意李凤歌继续上去。李凤歌往上探出脑袋,大叫道:“我有话要说!且慢!”
那怪人手按飞镖刚要发出,便听到李凤歌开口,说道:“你想说什么?”李凤歌心想:“她让我上来说话可没有说明要说什么话。”眼见那怪人神色不善,飞镖又要打落,急忙道:“等下,等下!”
此时,西北方向又发出一声尖哨,这声音发出时仍在老远,可等哨声渐歇,却已到近处。只听有人大声道:“怎么回事?是谁?”声音锵锵如打铁,十分刺耳。李凤歌见西北方一个圆球发力狂奔,速度奇快。不禁吓了一跳:这是人是鬼?
等到那肉球滚到怪人身边,才看清楚那竟然是个人。李凤歌从未见过如此肥胖之人,只见那肉球身上穿着一袭赤色大衫,头圆脸满,四肢短小粗大,肚子奇大。整个人往那边一站便遮挡住大片阳光,形如大山。先前那怪人瘦如竹竿,如今这球人又胖似大山,极难想象人间竟有反差如此巨大之人!
那怪人尖声道:“这个小子有鬼!在水里不出来,你去抓他出来。”那胖子尖哨一声。李凤歌查觉头顶黑影罩下,抬头一看,一头巨大赤鹏旋然扑来。不禁吓了一大跳,急往水里钻了进去。
那赤鹏扑了个空,扭翅上飞,盘旋水面。那怪人叫道:“蠢货!蠢货!”那胖子瞪了他一眼,道:“你骂谁蠢货?”那怪人道:“骂你这赤鹏!”
那胖子道:“骂他作甚?你有本事怎么不让玄獒下去抓他?”那怪人道:“好!”喉咙头发出一声尖哨,那玄獒身体一弓,扑到水中,往底下游去。李凤歌、肖月虹潜在水中自然听到这句话,眼见玄獒落水之后向两人游来,急忙闪身避开。
李凤歌人在水中,闪避大大不灵。那玄獒游泳甚强,向他直扑而来。李凤歌急忙向前游去,躲到一块巨石后边,眼见玄獒游了过来,急扭身游到另一边,和玄獒打转。肖月虹见这一人一獒玩起了绕圈圈,伸手在溪底抓了块石头运劲砸去。石子去势疾快,正中巨獒左眼。巨獒吃痛往上游出。
肖月虹拉了拉李凤歌,在他手背上写字。李凤歌辨别她想说的似乎是:“玄獒赤鹏,宫里侍卫。”肖月虹见他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水面。
岸上两人见巨獒钻出水面,跳到岸上抖去水滴。那胖子怪笑道:“蠢货,蠢货!”那怪人怒瞪了他一眼,道:“你下去抓他!”那胖子反瞪回去,道:“凭什么是我去而不是你去?”
那怪人道:“我不会水,你会。”那胖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会水。”那怪人怒目而视,道:“水下那人与宁嫔大大有关!你敢不去?”将青衣扔了过去。那胖子忙伸手接住,到鼻子旁细嗅,望着水面上,道:“底下不止一人!”
那怪人道:“哦!我便猜想应该还有一人,只是久等不出。是什么人能在水中潜这么久?”那胖子道:“是个女人!”将青衣扔到一边,嘿嘿笑道:“女人我便去,我抓她出来!”伸手将身上衣服尽数除下。那怪人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忽见李凤歌冒出头来,那胖子叫道:“他上来了!”李凤歌一探头便见到那胖子脱得一丝不挂要涉水下来,吓得急忙往后退了退,叫道:“你们是玄獒赤鹏,宫里侍卫!”
那胖子道:“不错!你小子知道我们?”李凤歌道:“玄獒赤鹏大名鼎鼎,天下无人不知。”心中却对这句话大感作呕:没想到我李凤歌有一天也要说这种恭维的话来恶心自己。
那胖子笑道:“那有没有说玄獒赤鹏那个厉害一点?”那瘦子眼睛一亮,也看向李凤歌,似乎也对这孰强孰弱极为看重。李凤歌见两人眼光均注视着自己,厚着脸皮道:“玄獒地上无敌,赤鹏天上无敌,都是无敌于天下。”说出这句话连他脸上也红了,心想:这种厚颜无耻的话多说一句就多损一分寿命!
那胖子、瘦子均是眉头一皱,似乎极不满意这个答案。那瘦子喝道:“小子,乖乖带那人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两个下水抓人!”胖子叫道:“不错,你要是识相点就把那人叫出来!”
李凤歌忙道:“不行,不行!她……她……”心想:她衣衫不整,怎么能让你们看去?
那胖子叫道:“她怎么?”李凤歌道:“她说……她说你脱成这样不敢出来。”那胖子低头看看自己,见身上赤条条的,的确容易吓到人,笑道:“爷这身材好看得很!让她出来瞧瞧有何不好?”
那瘦子皱眉道:“钟赤离,不嫌丢人吗?把衣服穿上。”胖子钟赤离嚷道:“哪里丢人了?我偏偏不穿上,让她出来瞧瞧!”
李凤歌忽觉有人抓住他右脚往上游,知道是肖月虹,忙向前稳了稳身子。肖月虹躲到他身后探出水面,大口喘息。那胖子叫道:“她出来了!果然是个娘们!”却见李凤歌挡在前面,看不太清肖月虹模样。
肖月虹微微侧出脸来,冷笑道:“地狱黄泉路,勾魂赤玄处,赤在玄随。瘦的可是钟玄离?胖的是钟赤离吗?”钟赤离咦了一声,道:“正是我!小娘们,你可是上来看我的?”肖月虹冷冷道:“你有什么好看的?丑不堪言的玩意!”
钟赤离也不恼怒,笑道:“我虽长得丑,可功夫胜过你前面这个小子,小娘子,要不要试试?”肖月虹恼怒之极,怒目而视。李凤歌叫道:“胖子,嘴巴干净点!”
钟赤离笑道:“你们一男一女脱得光光的在这水里想干点什么谁不知道?这种事大大的好,水里冷要是生病了就大大的不好了,不妨到岸上来做,钟爷给你们放风。要是男的不中用了,要钟爷上也行得。”他见肖月虹虽只侧出半边脸,但已如新月初升、棠梨始放,清研冷艳之至,素雅娉婷之极。见到旁边青衣,知道是肖月虹身上的,不禁眼中淫秽之光大冒。
肖月虹冷冷道:“钟赤离,你好大的胆子!真的想死不成?”声音极为恼怒。钟赤离道:“小娘子,我钟赤离别的没有,唯有一点,就是胆大!小娘们,你乖乖出来,我要是能死在你脚下也满足了!”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中尽带淫秽放荡之意。
李凤歌查觉肖月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微微颤抖,显是极其愤怒。他挺胸挡在肖月虹身前,大声叫道:“你们两个什么玄獒赤鹏,就这么欺侮我们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吗?真的是厉害之至!我听说你们是宫里的人,什么地狱黄泉路,勾魂赤玄处,赤在玄随。指的便是你们两位的名字吧?可惜空有一身修为,为人却卑鄙龌龊之至,厚颜无耻之极!嘿嘿,宫里的人,不是宦官吧?”
钟赤离勃然大怒,怒视李凤歌,道:“小子瞧清楚了?我是宦官吗?”挺肚弯腰。李凤歌看了一眼,抬头哈哈大笑不止。
钟赤离道:“你笑什么?”李凤歌道:“原来不是宦官,但也相差无多了。难怪能在宫里当差,果然果然!”
肖月虹不知他话里意思,探头去看,不禁纤眉一蹙,躲到李凤歌身后,啐道:“恶心!”李凤歌低声道:“我又没让你看,你看什么?”
肖月虹低头在他肩膀咬了一下,痛得李凤歌眦牙咧嘴道:“你咬我干嘛?”
钟赤离暴跳如雷,厉声道:“我要杀了你小子!”往水里冲去。
钟玄离伸手拉住钟赤离,望着水面,道:“姑娘是哪个门派的?怎么知道我们是宫中的人?”肖月虹冷笑道:“知道很稀罕的吗?你们两个明面是丰都鬼城的勾魂使,可暗地里却投入锦衣卫当官。这飞镖一面写着‘酆’字,一面写着玄字,可不便是钟玄离吗?”伸手将一枚飞镖掷到岸上,正是钟玄离之前打下溪水中的。
钟玄离眉头一皱,肖月虹虽点出两人门派,却也没说清楚她自己是哪个门派的。但他们两人暗地在锦衣卫为官却是极少有人知道,为什么她偏偏知道?
钟赤离叫道:“这娘们肯定有鬼,我抓她上来。”往溪中跳去,顿时半个身子落水,炸出一片水花。
肖月虹怒道:“你敢?”钟赤离道:“有何不敢?小娘子,你瞧瞧我敢不敢!”向她游了过去。
李凤歌拦在肖月虹身前,道:“我们上岸去!”肖月虹脸上一红,却仍躲在他身后。李凤歌恍然大悟:“她衣衫不整不敢上去。”
眼见钟赤离快速游来,肖月虹叫道:“钟玄离钟赤离给我听着!今日你们敢冒犯我,来日邓家‘龙泉玉君、墨雪纷纷’绝不会放过你们!”
钟玄离微微变色,道:“邓家龙泉……你是什么人?”肖月虹森然道:“今日你们胆敢冒犯我,来日即便是陆炳护着你们,即便是丰都想保人,我哥哥也管教你们绝对不用再活!”
钟玄离吓出一身冷汗,道:“你是……你是……钟赤离,快滚回来!”钟赤离叫道:“小娘们好大的口气,吹牛可厉害得很!不用等来日了,爷爷今日就办了你!”
钟玄离叫道:“钟赤离给我滚回来!”伸手射出数十枚银镖,落到钟赤离后背。却只听到叮叮当当几声,均如同击到铁板上,尽皆落水,竟无一个伤得了钟赤离。
钟赤离身子一震,肚腩上的肉团滚了几滚,飞镖尽数弹开。钟玄离知道他练得一身金刚不坏,寻常兵刃莫能伤其一分,急忙叫道:“钟赤离,你听不听我话?”
钟赤离道:“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他头也不回,继续向肖月虹游去。肖月虹怒道:“你找死!”潜入水中。
钟赤离哈哈笑道:“你肯让我在你腿下死也行得!”向深处猛奔。李凤歌叫道:“停下来!”钟赤离瞧也不瞧他,倏忽伸手,抓住李凤歌右臂,提过肩头,往后摔出。
李凤歌不想他虽然肥胖之至,动作却如此疾快。被他摔到水面,震得全身骨头发麻,急忙在急流中稳住身子。眼见钟赤离在激流中左顾右视寻找肖月虹,心想:“若是被这色魔抓住肖月虹那还有救?”往水面上一拍,叫道:“无耻钟赤离,只有本事欺负小女孩吗?”
钟赤离在水面上寻找一圈,忽道:“在这!小娘子,出来陪我玩玩!”钻入水中。肖月虹在水中见他疾游而至,吓得花容失色,抄起数块碎石射了出去。
钟赤离不闪不避,碎石尽数打在他肚腩之上,只是他肚子一滚,竟将碎石尽数弹开。李凤歌潜进水中,伸手去拉钟赤离左脚。
钟赤离往后一蹬,将他踢出数丈。见肖月虹游出老远,双足在底下微微一点,如射飞出。肖月虹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抓了数块石子扔出,稍阻了钟赤离片刻。
钟赤离肚子一滚,丹田中发出咕咕声音:“好个小娘子,我一身金刚不坏无刀剑可摧,你这些石头还伤不了我!”肖月虹不敢回头,向前猛游,心想:“此人好深的元功!在水中仍能运转气息说话。”
钟赤离眼见李凤歌从后面又游来阻挠,不禁心生大怒,倏忽伸手,抓住他肩膀,拽住他喉咙,钻出水面,叫道:“小子,你找死!”高举过头,手上渐渐加劲,掐得李凤歌眼睛翻白,不断打颤。
李凤歌被他一掌抓住喉咙,渐渐窒息过去,抬头见阳光正灿,眼中却一分一分黑了下去。心想:“难道我李凤歌今日要死在这个胖子手上吗?”心中不甘之至,却全然挣扎不动。
就在他绝望之际,肚子中突然涌出一股热流,散入全身,转入上丹田,又冲入十二经脉、奇筋八脉之中。他忽然见到满天的金光灿烂,仿佛置身一个新的世界。那股窒息感渐渐消失了,天地间仅有那灿烂金光以及他一个人。他沐浴在金光中,浑身暖洋洋极为舒适,一时间竟无思无觉、不听不动。
肖月虹钻出水面,眼见李凤歌被钟赤离掐住喉咙,大叫:“放手!”只听嗖嗖数声,数枚石子尽落到钟赤离面门上。
钟赤离吃痛之下扔开李凤歌,伸手擦眼,大叫:“好个小娘子!你敢伤我眼睛,找死!”双眼怒瞪,向肖月虹冲去。
肖月虹大吃一惊,她掷出石子时运出暗劲,寻常掷到墙壁巨石上也将打得石碎粉扑,哪里知道正中钟赤离面门,竟也难以伤他!
眼见钟赤离又扑了过来,急忙钻进水中,游到李凤歌身旁,将他扶起。却见李凤歌双眼翻白,四肢僵硬,仿佛已经死了。她吃惊之下,探他鼻息,却只剩下一丝气息。
钟赤离狞笑道:“那小子没救了,脖子都让钟爷扭断!小娘子,你要不要试试被扭断脖子的滋味?”
肖月虹眼见李凤歌倾刻之间脸色惨白、气息奄奄,急忙伸手按住他后背,运转元力护他心脉。哪知道她元力真气一入李凤歌丹田便觉四下空空如也,往心脉游去时忽有一股奇怪真气涌出,瞬间将自己那股元力真气包围、吞噬。她急忙收走元力真气,吓得冷汗涔涔,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竟能吞噬我的元力真气?”
钟赤离哈哈笑道:“那小子没救了,小娘子不要浪费精力了。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难道比钟爷好吗?那是你不知道钟爷的好处,让钟爷摸摸你的脸,碰碰你的腰,按按你的小腿,你就知道了!”
肖月虹怒目而瞪,道:“钟赤离,日后邓家龙泉绝不会放过你!”钟赤离反瞪回去,道:“邓家龙泉是谁?噢!我听说邓家有个外侄,叫什么‘龙泉玉君、墨雪纷纷’是吗?听说剑法很厉害,钟爷全身金刚不坏,正是他的克星!要是长得不错,钟爷不介意收了做**,哈哈!哈哈!”笑声极为得意。
钟玄离听得浑身冷汗涔涔,心想:“钟赤离好大胆子!这次可当真要得罪死邓家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尽数杀死!”伸手一按,向肖月虹掷出三数枚飞镖。
那飞镖去势极快,肖月虹手上抱着李凤歌,已势难躲开。眼见飞镖正要打中,忽见钟赤离猛一拍水面,水花震出,竟将飞镖尽数打落,
钟玄离怒道:“钟赤离,你干什么?”钟赤离怒瞪回去,叫道:“钟玄离,你又是什么意思?这小娘子我要了,你心生嫉妒想要杀人是不是?”
钟玄离气得满脸发青,道:“我是那种人吗?”钟赤离道:“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这娘子我要了,要杀要留不用你管。”向肖月虹游去。
钟玄离气得连连跺脚,道:“好,好,好!我不管你了!”想转身离开又是不舍。
李凤歌仿佛进入一个空无一人的世界,仅有他一人茫然而行。忽然见前面飞出一只金鸦,引着自己向前行去。身体一震,缓缓醒转过来。他一睁开眼便见到自己躺在肖月虹怀中,抬头可看见肖月虹精致的五官,却见她紧咬银牙,神情极怒。
只听不远处有人叫道:“小娘子,再跑也跑不出去了!”半空倏然伸出一只大手,向肖月虹面门抓去。
李凤歌见那只大手伸到自己面前,想也不想,伸手就拍。一拍之下,只觉对方手掌上传来一股强大力量,险些被他震飞。他后背靠在肖月虹胸前,登时感到两团酥软,急向前稳住身子,定睛凝视。
只听钟赤离“咦”了一声,道:“这小子还没死?”见李凤歌双眼烔烔有神,与先前模样大为不同。
肖月虹躲到他身后,低声道:“你刚才怎么了?”李凤歌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险些死在这死胖子手上了。”轻轻抬手,只觉手臂之中流淌着一股强大力量,稍一捏拳,那股力量便激涌而动。
钟赤离道:“刚才杀你不死,现在爷爷再杀你一下!”挺胸向李凤歌冲去。钟玄离叫道:“他元力真气很深厚!不要和他拼掌,用暗器!”
钟赤离道:“我要你管吗?我偏偏不用暗器!”一掌猛然拍出。他这一掌运劲而拍,顿时如滔滔黄河急泄而出,掌力带得水花四溅。
李凤歌眼见他这掌来得凶狠,骇得脸色苍白,想也没想,挥掌便拍。两人甫一接掌,顿觉从对方掌上均传来一股澎湃汹涌的元力真气,两股真气一撞,水面随着一声剧响,水花纷纷溅出。
钟赤离往后退了三数步,见李凤歌也退了三步,“咦”了一声,道:“好小子,再接爷爷一掌!”挥掌便拍。
肖月虹见李凤歌拍出一掌后脸上潮红,却无其它异状,显然并非受伤。在他耳边道:“凝神聚息,攻之一处!”
李凤歌听到这句话,眼中一亮,一瞬间想通什么,却在一瞬间又想不起来。眼见钟赤离一掌来得比先前更凶猛数倍,等那掌到得近前,才挥掌拍出。他一掌拍至,体中元力真气均为气血所制,血随气走,气随力动,冲至右掌。
双掌对接,“扑通”一声,只见一个圆球从水面上飞出,又复摔入水中。翻了个肚,仰天连吐鲜血。
钟玄离变色道:“钟赤离!”肚子中发出一声尖哨,玄獒游进水中咬住钟赤离左肩往上游。只是钟赤离体型极为巨大,那玄獒竟叼之不动。
钟玄离叫道:“赤鹏,救你主人!”那赤色大鹏双翅一展,双爪抓住钟赤离右肩,和玄獒将他拖到岸上。
钟玄离将钟赤离扶起,见他脸上苍白无色,身上虽没有一处外伤,胸口却接连起伏,显然所受内伤不小。
李凤歌击出一掌后,被那股劲力反推摔入溪底。肖月虹急忙钻入水中,将他抱起,见他虽不致重伤,但脸色苍白,眉头急皱,显然也极为痛苦。
钟玄离双眼一寒,道:“好厉害的元功!阁下也是邓家的人?却是邓家哪位高手?”说话语气已多了一股森然杀意。他缓缓将衣袖捋上,从腰间解下一根九截软鞭。
李凤歌开口欲言,只觉胸口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痛得厉害,气息一窒,却说不出话。肖月虹低声道:“你不懂得运功法门,被自己的元力真气反震伤到了,先不要开口说话,缓缓呼吸,慢慢调息真气。”李凤歌点了点头。
钟玄离冷冷道:“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厚的元力真气,邓家的人果然非同寻常。”左掌翻出三枚飞镖,运劲发出。
肖月虹叫道:“闪开!”拉着李凤歌向左一退,那飞镖去势奇快,一枚擦中李凤歌左肩,一枚擦中肖月虹后背,另一枚落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