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宇笑岂会有真感情,不过是见她善良糊弄她,以免她再与你争宠罢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风醒月如今是得了宠,那又如何,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坚定不变的,终归是会有所改变。
“也就只有你才会以为宇笑是善良无邪不堪一击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高晏又开始喷火了,醒月只觉得他这人实在是有趣极了,三言两语就能跳起来还要故作冷静。
“南盛会让宇笑嫁进狼王府,断然不会只因为她的公主身份,宇笑是善良可不天真,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你可别小瞧了她。”
高晏一时哑口,的确,在他的心目当中,宇笑一直是善良又脆弱,需要人小心呵护着的,远嫁他国,还要与别的女人争夺夫君的宠爱,这对宇笑来说是做不来的。
他完全不敢想像,宇笑之前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时常忧心宇笑会在狼王府中受苦。
“本王知道,在你的心里,宇笑就不是个好人。”高晏鄙夷的道,“摆出胜利者的姿态也就算了,何必落井下石的。”
谁落井下石了?
谁又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来了?
他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啊。
醒月简直是无语极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只会绷着一根筋的,当真是人不可貌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些,“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与宇笑交好。”
“本王不信。”
也罢。
“管你信不信的。”他爱信不信,“本来还想着,若瑜王当真关心宇笑,本王玘怎么的也该创造个机会,让瑜王有机会见见宇笑,当面问问她是不是过得开心。”
“你会这么好心,”高晏显然不信。
不知何故,他就是把醒月看成了眼中钉,认为她不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能走到这一步,必定是个攻于心计,说不定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
否则,何以让宇文凤凌打破规矩,立她为妃。
那么多优秀的女人,难道就比不上一个风醒月吗?
醒月已经彻底失望了,这位高先生能不能有点正常的想法,总是把一个人想得这么坏,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也罢,不管瑜王是怎么想的,就这么办吧。”
一场不愉快的交流。
“走吧。”醒月起身,吩咐袖怜付茶费,高晏这种人,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与他继续交流的欲.望,“瑜王,后会有期。”
高晏未起身,只是深沉的盯着她。
离了茶楼,逛的兴致已经不高,刚要打道回府,却听到有人在议论纷纷。
所幸,北越与西凌的语言几乎一致,区别在于腔调上的些微变化,他们也是能清楚的听明白。
百姓集结,全往一个方向涌动。
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若是平时,醒月一定会不顾一切去凑个热闹,可今儿个带着博儿,人多事多,万一一个不小心博儿有什么闪失,她会心疼死的。
就是被人碰了,撞了她也是舍不得。
“右迁,你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醒月道。
“是,”右迁应是,他揪了个人打听,那人初时被他的神情吓一跳,不过,还是告诉他前头发生了何时,打听清楚右迁退了回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醒月盯着他,怎么?既然已经打听清楚还不说出来,是想让她问吗?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她还是问了。
她自认是不如右迁能憋得住事。
右迁的眸光有些闪躲,可没有办法,他就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再怎么避还是避不开,就算吱吱唔唔上半天,最终,他还是会道出实情的。
“瑞杭太子的画舵在前方的越阳湖上,瑞杭太子正与王爷游湖。”
游湖啊,当真是闲情逸志,还以为他们在宫里呢,没想到已经出了宫,还跑到画舵上去了。
醒月的眸光闪了闪,右迁面无表情,“既然瑞杭太子和王爷都在船上,咱们也去凑凑热闹。”会跑到湖上游船,必定不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事,只怕是儿女情长吧。
瑞杭太子还真是深谙人心,精致的画舵,清澈的水,安静的环境,多有诗意,也满是惬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画舵上也会放下心防吧。
游画舵这么好的事儿,只找宇文凤凌一人也未免太不够意思,明知宇文凤凌是带了妻儿一同来北越的,何不直接把他们一块邀去游湖,若是让高晏等人知道,该要怪北越不公平,同是来参加北越册封太子盛典,北越岂可如此的大小眼,让东胜与南盛国的面子如何下得去。
完全不需要人带路,跟着人群前行自然就找到越阳湖了,越阳湖地处北越都城的城中心,偌大的湖成了都城最是风雅之地,四周各色各样的店铺林立,都城百姓也好,来往的商旅也罢,在这越阳湖边即可以游玩又可以买到必需之处,客栈更是举不胜数。
越阳湖水非常的清澈,这个世界就是好,没有太多的污染,船里除了瑞杭太子的那艘雕龙刻凤的华丽画舫。尚有其他几艘画舫,不过,这几艘画舫都是**所有,留在舫上的也是各个**里最为红火的姑娘,招待贵客上画舫。
瑞杭太子的船那么显眼,就是瞎子也一眼就瞧见了,他们的船已经驶进了湖中心,眼下要想上瑞杭太子的船,实在是不太容易。
看来,只能站在岸边干瞪眼了。
谁知道瑞杭太子在画舫上对宇文凤凌做什么,万一宇文凤凌不反抗呢。
“右迁,你说,有什么法子靠近瑞杭太子的船只。”醒月问。
右迁瞧了一眼,如实回道,“若是属下一人,可立刻登船。”
“那带上我呢?”
右迁摇头,“几艘船离得远了些,水面上没有足够的硬物着脚,属下没有把握能带王妃上船。”
“嗯,”醒月点了点头,他说得也在理,功夫再好也是个人又不是一只鸟,还能飞过去不成,“附近有小船能靠近吗?”
“有,小船定是有的,”向导回道,“狼王妃要坐小船也未免太不合王妃的身份,还请王妃寻个地方稍候,待右迁护卫前往太子画舫传话,让画舫靠岸王妃自然可以上船。”
他说得也在理,只不过,这画舫一来一回的,再往湖上游,只怕天都黑了。
醒月是可以不上船的,不过,她可不能将机会平白的给了宇文凤凌和瑞杭,于是,她做下决定,“右迁,你抱着世子上太子的船,将世子交给王爷。”
右迁一呆,“王妃,这——。”
“怎么?你做不到?”醒月挑了挑眉,“若是做不到就说出来,我可以换个人去做。”
当然不是做不到,右迁做得到,带着小世子,小世子份量轻的如一根羽毛一般,对他施展轻功并无太大的影响,可,将世子带上太子的画舫这也未免太说不过去。
王爷若是问起,他该如何交代。
“属下,能。”右迁吐出一字,很是艰难啊。
醒月无视他脸上的不甘愿,“那就带着博儿去吧,我们四处再逛一逛。”
“是,”右迁只能领命。
见王妃如同王爷,只要王妃有任何吩咐都跟王爷本人吩咐的没有区别,必须照着做,谁让王妃不是普通的王妃,而是西凌的狼王妃。
一世狼王仅有一妃,除了狼王妃之外,只怕再也寻不到第二人吧。
右迁小心亦亦的抱着世子,众目睽睽之下踏水而行,直接逼进瑞杭太子的画舫,瑞杭太子画舫上的护卫早已察觉有力,纷纷拔出刀剑防着。
“慢着,”左时制止太子那边的人,“是西凌狼王府的人。”
“纵使是西凌狼王府的人也不能在没有得到太子允许的情况下登上画舫,来人请回去。”护卫首领断不会轻易让人登上画舫。
如今西凌狼王就在太子的船上,若有事,自有西凌狼王亲自提及,何必再让人前来。
“还请护卫首领网开一面,待会自会让我家王爷给太子一个交代。”眼看着右迁逼近,左时当机立断,“来人是王爷身边的近侍,手里抱着的——,”是个人啊,左时额角狠狠的一抽,此行这么小的孩子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小世子。
右迁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万一小世子在这越阳湖上出点什么事,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给王爷拧的,“此人手中抱着的是狼王世子。”
什么?
西凌狼王的世子,这下子护卫首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拦是拦不得的,可,万一没拦住那就是失职,“好,若是太子怪罪下来,就由西凌狼王一肩承下。”
“这是自然。”王爷必定不会推脱,言落,右迁已经登上船,左时快步赶了上去,亲眼瞧见右迁怀里抱着的的确确就是他们狼王府的小世子,“右迁,你真是胆大包天,尽敢把小世子带来,王妃呢?”
右迁无言半晌,才道,“是王妃让我带着世子登船的。”他不过是听命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