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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本意就是要吓唬王振的,宣宗得到的消息得知王振家财万贯全是大臣有求于他而送上门的,宣宗这也是变相的在敲诈王振,不过用人之道在于一张一弛松驰有度,不给些甜头怎么实心实意的尽忠尽责,宣宗深知此道所以对王振的不法之举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全作不知道。
宣宗说道:“朕当年力排众议特设‘内书堂’就是挑选机智之人为朕忧解难,倘若你似鱼木呆瓜朕岂会让你在身边。好了你先且起来说话。”王振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听宣宗说道:“刚才你那番话确实让朕惊讶,不过一想尔等没有些真功夫怎可帮朕对付满朝的大臣。以后有话尽管说朕不会怪罪于你的。”王振说道:“奴婢谢皇上不罪这恩!”
宣宗看着王振话锋一转说道:“锦衣卫的差事是不是办完已经回到京城?”宣宗随意的拿着一本奏折放在手中却不打开。
王振说道:“回皇上的话,肖大人已经回到京城并向奴婢移交了此次办案的文书,呆会奴婢誊录之后便上呈皇上阅览。”宣宗问道:“文书里面都说了此什么?”王振大致的说道:“回禀皇上,文书里所写此次‘元记’**一案共计查抄一百七十五户,古董、字画、金银玉器十五车已入‘赃罚库’待奴婢清点造册就移交户部。”说到查抄多少白银时王振心里很是纠结,不知该是如实上报还是少报亦或者多报,如实上报一点油腥都没有捞到只可对不住自己这段时日的操劳,少报怕宣宗一怒之下新账旧账一起算就得不偿失了,想到要多报王振心里就在滴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宣宗发现宣宗正不怒自威的等着自己的答话,手中也不停的晃动着那本神秘的奏折。
王振赶紧说道:“查抄白银共计一百二十万两,等会儿侍候皇上过后奴婢就让人送到户部。”听到王振报出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宣宗心里想道比自己得到的情报多了二十万两。
肖千军呈报给宣宗的奏折上写的是一百万两,“元记”一案宣宗让锦衣卫指挥使亲自查办,就是防止怕下面的人浑水摸鱼。肖千军乃锦衣卫指挥使非皇上亲近、信任之人所不能担当,因此宣宗手中的情报还是可信的。
想当多出的二十万两白银,宣宗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舒坦,王振显然被自己的主子讹了一把。宣宗笑着说道:“你这次差事办得甚合朕意,朕心甚慰。”宣宗起身来到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参茶说道:“你差事办得不错赏你东西你也不缺,来,尝尝这人参和天山雪莲再有寅时采集的露水而泡的茶,很是好喝!”王振赶紧跪下接过茶水说道:“谢皇上赏赐。”起身一饮而尽也显对皇上所赐之物的喜爱。
虽说茶下了肚但是王振心里在滴血,二十万两白银就值一碗狗屁茶水,看着宣宗乐开花的笑脸王振盘算着把马顺的事情一并说了,这个时候不说就迟了。
王振说道:“皇上,这次差事办得好全赖锦衣卫一帮兄弟,就在刚才奴婢擅作主张让马顺去做了锦衣卫佥事,望皇上怒罪。”说完跪在地上。
宣宗白白多了二十万两白银岂会怪他让人做了一个佥事,宣宗说道:“无防,你先起来说话。”宣宗接着说道:“论功行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既然允诺他人难不成朕还让人收回来不成,这不让百官笑话朕不明事理。好了,朕现在没事你去把银子送到户部好让他们拨给要修黄河的各省。”王振领旨退出了乾清宫。
孤身一人在乾清宫的走廊里走着,王振整个脸阴沉着似就要狂风暴雨的天空一般,吓得过往太监远远的躲着,生怕一不小心就做了出头鸟。
王振心想道终日打猎,想不到被鹰啄了眼,这是他把宣宗想象成待杀的猎物自己成了掌控命运的猎人,完全没有刚才在乾清宫里的那副恭谦模查,指甲深深的抓在掌心里面留一道深深的痕迹,王振越想越气转身看着乾清宫脸色不自住的扭曲起来,心里也冒出一丝可怖的想法,半晌一巴掌拍在柱子才离开去办宣宗吩咐的差事。
庆渝自松林县一别在船上已经过去三日,这三日里庆渝与船上的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都是看着窗外或是听着别人说些什么,实在是饿了就在船家这里花上几个钱买些馒头充饥。船舱的人早已经习惯座在角落里这个一言不发的年轻人。
看着窗外的景色庆渝明显感觉到河面上来往的客船多了起来,河面上的渔家也多了起来,客船慢慢地划进了一座码头,只听见船家在船头大声吆喝:“松江府到咯,各位客官要走的请早做准备。”这样连续吆喝了好几遍。
任凭船家吆喝没人起身要离开,这时客船已经停靠在松江府,看着码头上的人来人往庆渝就像看见家一般,陷入无尽的痛苦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哀愁。
客船按例在码头停靠半个时辰,这时船舱里又陆续上来几人都没有座在庆渝身边,而是座在那些爱说话之人的身边,加入到其中或是在旁边饶有兴趣的听了起来。
半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这是就听见船家大声吆喝道:“起航咯。”说着就看见船上的人扬起帆布,有人从河里把锚石拉上船。就在船要离开松江府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在旁边大声喊道:“等等,船家。”远远就听见有男子的声音在喊叫。
船家见有人在喊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等待着这位姗姗来迟的客官,船舱里的人听见外面有响动就停止了说话声,顿时里面就安静了下来,一路过来太枯燥总希望发生些什么热闹的事情都伸长了肚子向外面张望,待听清是有人还要上船里面又恢复了先前的说话声。
姗姗来迟的客官大步跳上船气喘如牛刚才的奔跑让他很是劳累,进了船舱大伙看了一眼却是一中年人约莫不惑之年,年轻人站着向船舱扫视了一圈见庆渝旁边有空地不由分说地座在庆渝身旁。
这时船已经出了码头离开松江府,顺风顺水船划行的很快。
庆渝依就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中年男子见庆渝不答理他便主动的向庆渝说道:“这位公子真是好兴致,在下京城人氏,姓韩单字一个柏。”庆渝见有人在耳边说话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见是刚才上船之人又头朝向窗外继续看着外面。
韩柏见庆渝没有理自己碰了个钉子也不恼继续说道:“这位公子不愿与人说话想必是心中有事,不妨说出来让他人一起研议也好寻个法子,一人藏心中郁闷难去时间长了恐生疾,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公子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几日下来庆渝也想找个人诉说心中苦楚,奈何都是三人一伙,五人一堆凑在一起。早已忘记座在角落的这个年轻人。
现如今有人说话庆渝倒也愿意打开心房一吐心中不快,刚才韩柏那番话正中庆渝下怀,庆渝再次转身对韩柏说道:“刚才多有失礼还望兄台不要介意。”韩柏说道:“哪里的话,是在下叨扰公子才是,怒在下多言我见公子眉头紧锁,面带愁容整个人也是精力不足似是伤心过度,进船舱时就见你独座一边莫非家中有事。”庆渝说道:“在下浙江松林县人氏,姓庆名渝”庆渝自离开松林那日就做好隐姓埋名的打算,把自己的姓去掉直呼其名,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双亲刚过逝。”
韩柏听到庆渝双亲过逝的消息时也是一脸的悲伤说道:“在下着实该死,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公子再次经历悲痛。”
庆渝赶紧说道:“韩兄不必如此,有些伤痛不是别人说与不说就能减少或者增加的,就像留下的伤疤一样挥不去抹不掉,该经历还得经历。”
韩柏说道:“双亲过世,实属人世间最大的不幸如果庆公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下愿意略尽绵薄之力。”
庆渝说道:“多谢韩兄好意,只是这种事情一个人应付就好何需要再让旁人徒增伤悲。”韩柏说道:“庆公子坦然的胸襟令在下佩服的紧,伤心的事我们追忆,逝去的亲人常缅怀。好了,难过的事我们就不提了。”
“与庆公子相遇实属缘份应当痛饮一杯,我这还有一坛子花雕。”韩柏从身后的包袱里面翻出一坛子酒,又拿出用荷叶包了一包东西。
韩柏拍掉酒坛封泥,鼻子靠近嗅了嗅一副沉醉的神态,又迫不急待的打开荷叶,里面包着一堆的花生米,颗泣滚圆、色泽金黄很是诱人,旁边还切了牛肉,在船上吃了几日馒头的庆渝来说很是美味,不禁喉咙鼓动吞咽着口水。
两人顾着眼前美食,却没有一应的碗筷,不禁直皱眉头。不可能两人抱着酒坛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实在不雅观。
还是庆渝想到问船家借用,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手中就多两付碗筷,韩柏接过碗筷给两人满满倒了一碗,韩柏说道:“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他日愁,来我们满饮此碗。”庆渝说道:“好,韩兄如此雅兴我凯能扫兴,满饮此碗。”说着两人仰头把满满一碗酒喝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