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神都,吴老二见到了自己干什么都无难处的大哥。由于吴难是法家弟子,果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一身的深灰色紧身长袍,黑色薄底快靴,严谨到近乎于刻板的动作,看着那张方正的脸,一点都不像吴爹吴妈亲生的,可把吴老二恶心了个够呛,好像谁都欠你几百万似的,心里就嘀咕着,“一看你那样学的就不咋地,太流于表面了,没深度没内涵,亏你还是吴爹吴妈的骄傲呢,整的你爹在这都不敢和你说话了,好像给他脸色看是的。”心里的腹诽并没有耽搁吴老二夹菜的速度,好几年了,吃肉的次数有限的,做的又不好吃,能不馋么。
吴老大拿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小口道:“这么说来,父亲大人是打算让小二入宫搏一份前程?”钢铁音,绝对的钢铁音,任吴老二在怎么努力也不能在话语中听出一丝感情来。
“是...是的...我和你娘都商量好了,咱家...咱家也没啥积蓄,我又没啥能耐,只能是送小二进、宫了,你、你这当哥哥的在京中也能照顾一二。”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大儿子有点吓人,吴老爹磕磕巴巴说完这几句话就用眼角斜瞄着这让自己在县城中能挺起胸膛走路的儿子。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好似完全没听到自家老爹说话的吴难终于在老爹忐忑的和弟弟充满“希冀”的目光中开口“我会拜托左师,让掌刀之人手下留情些。”
他顿了顿,过得片刻,方才在吴老爹兴高采烈似乎要爆炸一般的热切的目光和吴老二心如死灰仿佛世界失去色彩的垂头丧气中说道:“仅此一次,我法家规矩森严,皇家更是如此。把小二留这,父亲大人您先回吧。”
于是吴老爹走了,不管大儿子说话再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也还是接下了这差事不是,自己回去又有的和人吹了。
吴老二却觉得这吴老大太无情了些,自己老爹赶了大半天的车,到了这就吃点饭,不说见见你的师父之类的,总不能连你住的地方也不让去看看吧?所谓的法家,在吴老二想来只不过是使用严苛的刑罚管教子民而已,可没让你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这样吧?
吴老二被吴老大带回他在京城的家中,不错的小院子。就在吴老二估摸着这所院子在京城值多少钱同时心里琢磨着能不能自己拯救自己的时候,吴老大那毫无感情的钢铁音传来,“不要想着怎么跑掉。家里既然让你进、宫,又将你交到我的手上,你与其想着怎么跑掉不如听我说说进、宫以后都有什么好处。”
“额...你说。”
吴老二以满不在乎的语气耸耸肩,虽然想表现的满不在乎,可落在吴老大眼里就是“满是无奈”了。
“你进、宫,我会让掌刀之人手下留情,尽量少的伤到你的根本,使你元、阳不失。你在宫里也自有人教你们文法礼仪等,你只需好生学习,将来自会有一番作为,切记要伺上以忠,收起贪玩之心,将来成家生子可以预期也。”
吴老二现在是一听他说教似的就打心眼里烦,拜托,是去进、宫当太、监啊,又不是进、宫当太子,有没有那么轻松啊!好像进、宫当太、监还要落多大的人情一样。
“你可拉倒吧,别人坐着我站着,别人吃着我看着,这样的太、监生活你就是说出花来他也是伺候人的奴才。”
吴老二以一嘴东北腔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吴老大一脸的冰霜都差点崩溃,随即又聚起更加森寒的冰霜,简直就像是松花江在零下89度的状态。
崩溃,结冰。崩溃,又结冰。往来两次之后终于定格在大概自己应该流露的表情上。
“胡说!哪里听来的妖言!”吴老大满脸都是恨不得大义灭亲表情,“刑余之人入宫辅以杂事乃古来有之,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了。你不知哪里听来的胡言,当知皇家多有高深技艺可容尔等修习,又多有当世大贤教导皇子让尔等旁听,真乃身在福中不知福!哼,好好呆着等三天之后入宫!”说罢一甩袖子就要走。
奈何吴老大穿的是紧身长袍,刚劲有余而潇洒不足,这让一旁的吴老二心中哂笑不已,想着说的这么好,你咋没去当太监呢。眼看吴老大要走,这厮又贱贱的讽刺了一句“哎~等下。”见吴老大忿忿的看向自己,来了一句“晚上吃饭少放点铁,我怕消化不好。”随即就在吴老大的摔门声中窃笑不已。
晚上吃饭时吴老大没出现,想是白天时候被气的够呛,也就尽量少见吴老二。而吴老二自也乐得没人烦自己好让自己能够好好捋一捋这庞大的信息量。
根据这吴老大模糊的话语中的意思,在这个世界貌似当太、监还是一份很有前途的事业。首先吃住朝廷管着,还有人教读数,教各种技艺,这...这...还能娶妻生子?这还是当太、监么?真有这么好的事?公、务员也没这么潇洒吧!虽然心中怎样也不信有这种事能发生,可也不免有些期待,反正这一刀是怎么也得挨了,没跑,胡思乱想还不如心存期待。但期待啥呢?这吴老二有嘀咕上了,期待掌刀的放我一马,那够呛能。吴老大说的“尽量少的伤到你的根本,使你元、阳不失”也不是能不割的意思。貌似是割掉一点点?
这一夜就在吴老二的翻来覆去神神叨叨之中过去了。可话说回来换了哪一个穿越之人大概都没好法可想。跑不掉,就算能跑掉,难道还指望谁家好心人能收留你,当你是自己家孩子一样?这万一被人贩子整去呢,还不知道有多悲惨呢。吴老二前世就见过那些被拐、卖的儿童被人卸个腿卸个胳膊啥的,再整点哑药,让你去要饭要钱。要的多了多吃一点,要的少了干脆就没吃的。自己就是再怎么自负有经天纬地之才,也不敢想象四岁的自己在那种境地下能够来一个超级大逆袭。那纯属在白日梦中做白日梦。
唉...先得过且过着吧,万一当太、监真的挺好呢...挺好...好...好...
第二天被吴老二称为钢铁侠的吴老大又来了。拿了本书,开始教吴老二认字。
吴老二想这厮虽然满脸的丧妻相,对亲老子说话也一副不买账的语气,可心终究还是向热的,知道让自己这个弟弟来个笨鸟先飞。话说自己绝对不是笨鸟啊,那就是让自己在起跑线上就领先其他人。可他怎么就不想想就三天,一个四岁的小娃娃能学会点什么呢?我就是能学会我敢说么?不得让这亲亲的大哥给送去切片啊?再说你真想教我,以前干嘛去了?怎么不见你对你亲细佬用点心呢?
其实这就是吴老二这厮想左了,他老子吴老爹三十出头,就是娶妻再早,他这个哥哥也就十五、六岁那样,又不是吴老二这样的穿越众,哪能想的那么精细。人家记得给弟弟提前补补课,那就是有良心的了。
这字吴老二能认出一些来,应该是隶书,认得的不老少,但不敢说。他不知道说出来的后果是什么。就没话找话,“你现在教我我能认得几个字,还不如你给我讲讲故事,等我进、宫了不是有教认字儿的先生么。”
吴老大一脸的纠结,尼玛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呢,还听故事。不过想想吴老二说的也在理,就说你想知道什么?故事我是不会讲的,你不如问点有用的。
得,这又是把吴老二当成大人了,还问点有用的。
“嗯...那你娶妻了么?”吴老二一脸萌萌的问道。
尼玛,我要是娶妻了岂不是也有孩子了?孩子要是像你这样的我就直接掐死得了!想归想,吴老大面上还是没啥波动的道“没有,本国律法有定,男子一十八,女子一十六方可成亲,违者充为军者奴,这些你以后也可知道。”
还整的挺正规呢,这种律法前世都有无数漏子可钻,何况现在不发达的古代呢。不屑的撇撇嘴,“那要是同居,而没有合法的礼仪呢,是不是就不算成亲。”
“同...同居?”大概是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的含义,吴老大勃然大怒“如此有违礼法之事哪个敢胡为,焉不怕国之法度!竖子如此胡言...”
“行了行了,我不是不懂么,就随便问问,瞅你气那样。”
“你...你...”吴老大是彻底被这个弟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手直哆嗦。伸出一只巴掌来想打吧,貌似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行了行了,怎么这点小事还气这样呢,别跟老娘们是的行不?”
吴老大已彻底无语,只想掩面而逃。可能因为昨天的“甩袖”而不成的的窘况,今天吴老大穿的一身宽袍大袖。
可还没等他甩呢,吴老二那厮就装成一副可怜样子“哥你就别生气了,小弟不懂事,求哥哥见谅。”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啊,真正是我见犹怜。
吴老大也被这厮弄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只能气鼓鼓的瞪视吴老二。吴老二看自家哥哥被气成这样也是心中偷笑,就这样的还法家,还严肃,切。
“敢问哥哥,咱这白玉国有多大啊?”一副梁山好汉求解答的口吻,气的吴老大又是一哆嗦。
“哼,你以后会知道的。”白老大实在是不愿理会这货了,敷衍的答了一句。
接下来在进、宫之前的时间里,着实让吴老二了解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情况。比如,武功。真正的武功,吴老大就会,据他说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学问,而为了能更好的证明这些学问,每家学派的弟子都会修炼自家学问中蕴含的修体之法,用吴老大的话说就是“欲上感天心,下所必修己心。而心蕴之于体者,必壮之也。”等等的废话了一大堆,吴老二算是明白了吴老大的意思,那就是你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去钻研上天留下的学问。当时就以一句“你就是壮的跟金刚似的也未必能体会老天爷的心思,不过挺有意思的。”成功的让吴老大又甩袖而去。为什么要说“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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