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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虎贲来投叔平喜 高才请辞刺史惊

三国之搅局者 三湖老周 5588 2024-11-19 01:04

  曹寅一家畏罪自杀,张逸就任了武陵郡守,消息传至武陵全郡,十日之内,武陵辖下各县便有五名县令弃官而走,其余官员,如县丞、县尉等弃官而走的也不少。

  张让劝曹寅弃官,曹寅未从,结果他辖下的这些县中的官员,倒是不等人劝便纷纷弃官了,这也成了一大奇景。

  这些人不弃官也是不行,他们以前在曹寅辖下,曹寅立身不正,他们自然上行下效,个个手中都是劣迹斑斑,现在连曹寅都死了,他们自然也都害怕被新任郡守清算,所以干脆一走了之,逃避罪责了。

  县令虽然是郡守的下官,不过这是正宗的六百石官吏,需要朝廷直接任命,郡守是不能任命的,因此张逸上书朝廷,说明了武陵郡的情况,请朝廷下派五名县令。

  而张逸也派人到这几个县里从剩下的县吏中择其优者暂时主持县里的事务。

  张逸还打开府库对武陵郡的贫民进行了赈济,并筹划发布政策鼓励生产、鼓励生育、减轻赋税。

  除此之外,张逸还发布了政策严厉打击杀婴、弃婴行为,以增加人口。杀婴和弃婴行为是秦汉两朝比较普遍的现象,由于黔首百姓生活贫困,或者是由于其它原因,往往把自己刚出生的婴儿杀掉或者丢弃掉。

  这种行为当然是极其残忍的,可是往往百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不然谁会忍心杀掉自己的骨肉呢?

  汉朝的人头税有算赋和口赋两种,算赋是对十五岁到五十余岁的成年人征收的,每人每年一百多钱,而口赋是对十四岁以下的儿童征收的,汉初定为每人二十钱,从七岁开始征收。

  可是这个政策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相反,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经常随意更改。

  汉武帝时,由于连年对外作战,赋税不够用,汉武帝便下旨将口赋的征收年龄降到了三岁,后来虽然又改回过七岁,可是每当有兵灾的时候,皇帝便又下旨降低起征年龄,到了东汉末年,农民起义不断发生,赋税又是严重不足,口赋的起征年龄甚至改到了一岁,而口赋的征收数量也增加了数十钱,比如武陵郡,曹寅便将口赋增加到了五十钱。

  这样,一家多养一个婴儿,每年就要多出五十钱,可别小看这五十钱,对于贫苦百姓来说,等于是百上加斤,算得上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了。

  所以在武陵郡,杀婴、弃婴之风盛行,王衡对此也是颇为了解,于是他才建议张逸减轻赋税,发展生产,增加百姓收入,减轻百姓负担,并且对杀婴、弃婴者课以重罚,从几方面来整治这种畸形的现象。

  张逸的治政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他跟随郑玄躬耕多年,对民间疾苦也有所了解,因此他制定的这些政策都很对头,渐渐的,武陵郡的各项事务都走上了正轨。

  六月中旬,王叡率领平乱大军回到了汉寿县,虽然那三千南郡郡兵在路上回了江陵,可是这一路上慕名前来投军的壮士络绎不绝,大军回到汉寿时,还是保持了一万三千人的人数,加上留在汉寿县的七千人,现在州兵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两万人。

  不但人数大大增加,经过这一次的长途行军以及平乱之战,州兵的素质也大大提高,战斗力得到了加强。

  有了这两万兵,王衡的心里也有了底气,他对平定区星之乱把握更大了。

  王叡回到汉寿之后没几天,有零陵人黄盖前来投奔。

  黄盖,零陵人,二十四孝人物中“扇枕温衾”的黄香之后人,当朝名臣黄琬之远房族弟,虽然是士族出身,为人却慷慨任侠,有豪杰气。

  去年在王衡的推荐下,王叡曾经征辟过黄盖,不过黄盖并未应征,其原因便是黄盖想要辅佐一位英雄人物成就一番功业,当时他不知道王叡究竟是不是一位英雄,因此便没有应征。

  而如今王叡奉旨平定南阳之乱,反掌之间便覆灭了赵慈的一万多乱军,自己却不伤一兵一卒,这一仗打得再漂亮不过了,王叡本人也因军功而封侯,这样的人不是英雄,还有谁是英雄?

  因此,黄盖便自动来投奔王叡,请求王叡收录了。

  黄盖来投的消息传到王衡耳中时,王衡不由得大喜,黄盖此时还比较年轻,不过在日后可是孙吴的三朝老臣,能力足可独当一面的著名武将,当然,由于孙权当权之后,打压父兄老臣,黄盖并没有得到重用,能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如果在王衡手下,他有可能放射出更灿烂的光辉。

  而且如今王叡手下的文臣倒还堪堪够用,可是武将的数量严重不足,尤其是这种可以独当一面的武将太少了,严格说起来,只有黄忠一人,赵丑和王垚都还没有成长起来,赵虎、邓展等人就更加稚嫩了,没有几年还不堪大用,到了用人之际就感觉人手严重不足了。

  黄盖的到来,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了。

  王衡立即来到了王叡会客的厅中,只见一位大约三十不到的精悍汉子与王叡相对跪坐,正在对答。

  王叡看到王衡,笑道:“叔平,速来见过公覆。”

  王衡过去向黄盖施了礼,寒喧片刻,互道久仰,然后跪坐在了一边。

  王叡笑道:“公覆,只怕你还有所不知,当初我还是从叔平口中听说了你的名字,这才征辟于你的!”

  黄盖惊讶的看着王衡,他虽然在零陵郡当过郡吏,也算有些名声,可是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的名声能够大到传到王衡耳朵里的地步。

  不管王衡是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这对黄盖来说,也算是知遇之恩了,他向王衡施礼道:“黄盖谢过衡公子了!”

  王衡道:“黄公勿须多礼,家父盼黄公如久旱盼甘霖也!”

  黄盖心中感动,他当然看得出王叡、王衡父子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们确实对自己非常尊重。

  王叡含笑看着王衡与黄盖两人说话,他刚才与黄盖聊了一会儿,也有意无意的考较了一下,黄盖确实是饱读兵书之人,至少理论基础是很不错的,而且他身体健壮,精力充沛,虎口上都是老茧,看上去武艺也很不错,因此他对儿子的眼光也是相当佩服,儿子给他推荐的这些人,没一个走眼的,全是大才。

  第二天,黄盖也主动到州兵军营里试演了一回武艺,黄忠、赵丑、赵虎、王垚、邓展等武将全数到场,黄盖习武多年,弓马娴熟,众人都是识货的,一看便知黄盖确实在武艺上下过苦功。

  黄盖还与众人一一切磋,虽然都是点到为止,可是大家也能看出,除了黄忠之外,黄盖的武艺可以稳坐荆州军中的第二把交椅了。

  黄忠也对王衡道,黄盖的真气现在已经相当于他这一门真气的二层巅峰境界了,随时有可能突破到第三层,那个时候,单在武功上,黄盖已经称得上大将了。

  王叡也现场观看了这一场演武,演武之后,王叡当即任命黄盖为一营校尉,而与黄盖一同来到荆州投奔王叡的,还有与他同乡的一百多名轻侠,皆熟习武艺,也都拨在黄盖帐下,做了下级军官和黄盖的亲兵。

  黄盖来了没几天,又有一位王叡曾经征辟过而未应征的大才来投,他便是黄盖的同乡,零陵人刘先。

  刘先,今年不到三十岁,其人遍识经典,博闻强记,尤其喜欢黄老之言,为人刚直敢言,在治政上也很有一套,他的政治主张便是清静无为,与民休息,恢复三皇五帝时的光景。

  当然,这种政治主张有时候显得有些不合时宜,食古不化,但是与民休息对于黔首百姓还是很有好处的,尤其是这个乱世,百姓们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他们也确实需要休养生息了。

  总之,在真实的历史上,刘先辅佐刘表,让荆州仓廪充实,富足无比,荆州成了天下最富庶的一个州,荆州百姓的日子过得也是比较好的,这也是王衡看重刘先的原因。

  刘先之所以上次拒绝了王叡的征辟,而这一次又主动来投,原因与黄盖也差不多。

  上一次他还不了解王叡,而他的政治主张在这个乱世里并不受欢迎,这个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其受了王叡征辟而不得重用,还不如不应征的好。毕竟受了征辟之后,即使王叡不是明主,也是他的举主,如果弃他而去的话,会影响刘先的名声。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刘先发现,王叡还是一个比较体恤民力的刺史,他施粥赈济武陵饥民便可见一斑,而王叡最近连续平定南阳之乱,攻灭曹寅,也显示了他出众的魄力和能力,这样的明主当然是他投奔的对象了。

  刘先来投固然让王叡高兴,不过马上他又遇到了一桩烦恼事,那就是张机来向王叡请辞,他说他更喜欢研究医术,最近衡公子给他讲了一些医术上的新想法,他非常想去研究一下。正好最近王刺史收录了几位大才,可谓人才侪侪,所以他现在请辞也正是时候了。

  王叡一听张机的话便是大惊,张机此人为人勤勉,能力也算出色,在荆州簿曹任上,把荆州的钱粮仓库都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他个人操守甚佳,管理着荆州数以千万计的钱粮物资,家中却没有太多家产,让王叡省了不少心,如今王叡正是倚重他的时候,如何就要请辞了?

  王叡连忙问道:“是否王叡德薄?让仲景你要弃叡而去了?荆州如今须臾少不得仲景矣!”

  张机连忙摇头道:“非是君侯德薄,君侯上任不到一年,修文治,敦武功,仁德远播,威名赫赫,实乃本朝少有之贤刺史也。”

  王叡更加不解了:“那仲景你究竟是为何要请辞?”

  张机道:“实在是机酷爱医术之故。机曾有志向济世救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不过这几个月常与衡公子谈论医道,机对衡公子所说的一些医术上的新想法十分感兴趣,一直想要研究,不欲为良相,只愿为良医了,可惜俗务缠身,一直不得闲。如今既然有蒯良、蒯越、刘先等几位大才来为刺史效力,机也可放心请辞了,想必这几位大才会比机做得要好十倍。”

  王叡实在不能理解张机的想法,他现在正得自己重用,可谓前途无量,却要去当个什么医生。他见张机请辞之意甚坚,无奈之下,只能让张机稍等,然后遣人去把王衡找来,此事因他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

  没过一会儿,王衡便来了,当他听了张机的话时,他笑着对父亲道:“阿父,这是好事啊!”

  王叡那个气啊,你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还好事?这样下去掾属们都走光了就剩下咱们爷俩了。

  看到王叡面沉如水,王衡道:“阿父,既然仲景先生想要研究医术,州中正好可以新设一医曹,请仲景先生担任从事一职,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叡道:“仲景如今身居簿曹要职,何等尊贵,州中须臾不可离,何苦要去做个什么医曹从事?”

  王叡这就是赤裸裸的对医生的歧视了,不过也不能怪他,在那个时代,能够意识到医生的重要性的人还不多,或者说,只在自己或者家人生病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医生的重要性,平时对医生这个职业都是看不上的。

  事实上,不仅是医生,在那个时代,基本上所有的技术性职业都是不被人重视的。

  王衡道:“阿父,你可记得今上在位这些年发生了几次瘟疫?大汉朝总共又病死了多少人?”

  听了王衡的话,王叡的脸上便是一黯,今上刘宏是建宁元年登位的,于今不过十八年,可是已经发作过五次大疫了,这五次大疫分别是在建宁四年,熹平二年,光和二年,光和五年和中平二年,这样的频率在整个汉朝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

  由于习惯性的惜墨如金,这几次大疫在史官的记载下都只有寥寥几笔,“春,正月,大疫”,“春,二月,大疫”……

  可是后世看着这些史书的人谁又能知道?这样的几个语气平常的字下面隐藏着的是怎么的悲哀与伤痛?

  王叡当然知道,这五次大疫中有几次都是席卷全国,每次带来的死亡都是以十万甚至百万计,无数家庭都有亲人逝去,那是留给他们亲人最浓郁的伤痛。

  琅琊王家当然也逃不过瘟疫的魔掌,死亡的族人也不在少数,而王叡的前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就是王衡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便是死在了光和二年的那一次大疫当中。

  这样频繁的大疫以及其后的战乱,让大汉朝的人口数几乎锐减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可谓“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或合门而亡,或举族而丧”,也让见惯了生死的名士们看淡生死,也许这便是养成后来的魏晋风度的原因之一吧。

  可是王叡显然还不能看淡生死,王衡的问题勾起了他痛失爱子、爱女的伤痛,他很久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摇了摇头。

  王衡道:“仲景先生正在研究如何治愈瘟疫,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王叡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一种神采,他问道:“此话当真?”

  这些年频繁发作的瘟疫主要便是伤寒,这种病实在是太凶险了,发作之后死亡率之高、传染性之强,让时人畏之如虎,就算有医生治疗,也是三个里面至少死两个,活下来的那个更多的像是运气,如若不然,以琅琊王氏这样的大族,也不是请不起医生,买不起药的人家,王叡如何会救不回自己的儿子女儿呢?

  也正因为这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瘟疫被认为是无法医治的病症。

  张机严肃的点头道:“君侯,南阳张家死于瘟疫之人也不在少数,因此机多年研究治疗瘟疫之方,这几个月来,机得衡公子启发不少,试用多种药物,对瘟疫都颇有奇效,若是能够潜心研究,多做试验,机预计数年后便可有所突破了。”

  王衡在一边帮腔道:“仲景先生医术超群,有他主持医曹,荆州黔首百姓的寿命肯定会增加,婴童死亡肯定会减少,荆州人口一定会增长很快的。”

  王叡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对于一个刺史来说,人口的增长当然也是重要的考绩之一,而更重要的是,王叡也算得上是一个爱民的官员,如果真的能够达到王衡所说的目标,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良久之后,王叡问道:“仲景医术再好,也不过是一名医者而已,真能如你所说?”

  王衡语气坚定的道:“请阿父一载之后再看成效如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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