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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雨夜

刺绣之涅盘 凌落月 5138 2024-11-19 01:06

  刘紫炎和银驹骑马在草原上飞驰,很快便过了玉门关。一路上银驹大体将目前中原的形式和江湖各派势力都做了简要说明。绣花宫虽退出武林,但在武林的影响仍然不可小觑;少林是天下第一大佛门寺庙,也是当时武林中的第一大派,似乎与现实手握天下大权的李渊家二公子李世民有颇大渊源,而其他稍大一些的就是四川的峨眉派,扬州的蝴蝶谷,金陵的慕容家,以及青城派、七星教等等的各门各派。顺便还提到了二十年前,几乎一夜之间在江湖声名鹊起的明月山庄,竟然在七年前被人灭了满门,而这几乎也是一夜之间的事,传言就连明月山庄庄主夜劲亭那未成年的独子也被杀了。

  “少主,前面很快就到鬼杀的地盘了。虽然这些年他甚少在江湖露面,但我们还是要小心防备。如果碰上了,少主千万莫要冲动。”银驹大声叮嘱紫炎。

  “大伯,你还是叫我炎儿吧,你这么叫,人家还以为我是什么武林门派的人呢!”

  “那我就叫你公子吧!只是我们踏足这中原之地,总会与武林中人打交道,让人家揣度你的身份也好,他们也能有所顾忌。中原人虽然狡诈,但他们也都不会轻易得罪人的,万一碰上比自己强的主,会吃亏的。公子之后就不要叫属下大伯了,叫银伯,还是你大伯,只是叫法不一样。”

  “那好,就这么办。驾。。。”说完便快马加鞭往前赶。

  酒足饭饱之后,烈焰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便看见了一脸憋屈的凌沧海。“凌大哥,你吃饱了?”

  凌沧海无奈看看面前的杯盘狼藉,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米饭,就着仅剩的一盘青菜,幽幽地说:“还没。”然后张口大吃,心里恨得痒痒:“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女孩子,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只顾自己吃,不顾旁人。本少爷这是哪门子自讨苦吃?”,不过抬眼一见那双水样盈动的琥珀色眸子,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忽然就觉得白菜也很好吃了,然后一边大口嚼着白米饭一边说道:“我喜欢吃米饭,很好吃!”

  “那好,凌大哥,我已经吃完了,你自己慢慢吃,我出去走走。哎呀,”烈焰摸摸自己的肚子,“好饱啊!”,起身便往外走了。一出门,便远远看见梅轻尘在村口的梅树下喂鸽子,烈焰走了过去。

  “妹妹,吃的可好?”梅轻尘的手上站着一只白色的鸽子,她一边逗着手上的鸽子,一边问着走近的烈焰。

  “嗯,好。”

  “那位公子当真关心你,样样菜都为你试吃,莫非他是你的护卫?”梅轻尘笑问道。

  “不是。”

  “妹妹本来是打算去哪里?”

  “江都。”烈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鸽群中逗弄鸽子,那鸽子似乎认生,她一过来,便都飞走了。

  “过两天,寨子里要去洞庭那边呢!到时我们顺带妹妹去洞庭,然后妹妹可从洞庭湖坐船入长江顺流而下,便能很快到江都了,可好?”梅轻尘边说边走到烈焰身边拿起烈焰的手,将自己手中的鸽子放到烈焰的掌心。

  “嘿。”烈焰开心地看着手中的鸽子,其它的鸽子便不再避开烈焰了,而是在她的周围飞舞跳跃,甚至还有一只飞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手中的这只,是鸽子中的王,就像凤凰是百鸟之王一样。”梅轻尘解释道。

  “梅姐,你说你们这里是最大的寨子,怎么村子里都没人?”烈焰看看村寨里面问道。

  “今天是这个月的赶集日,又是苗人的祭神日,附近村寨住的都是苗人,他们全部都赶去苗人的圣地凤凰山朝拜和赶场去了。每年的这一个月,那里都会祭祀整整七天呢!今天是第五天了,等再过两天村民们都回来了,我们就会再去一趟湘阴和洞庭,还可能要去扬州,主要采买一些日常用品和食物回来储备,否则冬天大雪封山,这里几个月都与外界隔绝了,人是出不去的。”梅轻尘道。

  “原来如此,怪道这里怎么都没有人烟呢!多谢姐姐美意,那我过两天再走吧!凌大哥对你生疑,也只是因为出门在外才这样,请莫怪。”烈焰说着将手中的鸽王一抛,鸽王便振翅飞走了,后面跟着大群的鸽子。

  梅轻尘轻轻一笑,“出门在外,小心自然是好的。我看妹妹太单纯,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凌公子的做法无可厚非,希望妹妹也能学一点。”

  “呵呵。”烈焰笑笑,没说什么。忽然,她看见密林上空盘旋着一只很大的鸟,很明显不是刚才的那些鸽子,也不是之前山中常见的鸟,或许说,是她从没见过的鸟,只是那鸟飞的太高,无法清楚地识辨,只能看出大约是白色,而方才飞走的鸽群,以及山中的众多鸟类都朝着那只大鸟飞了过去。

  “啾。。。啾。。。”大鸟发出悠长的鸣叫声,似乎在呼唤什么。

  “雨夜。”只见凌沧海从客栈中冲了出来,他飞跑到村寨口,对着空中吹了个口哨,似乎他很兴奋,一边对着空中招手,一边大声唤“雨夜。”

  “凌大哥,这鸟是你的?”烈焰奇道。

  “真看不出来,公子还养宠物啊!”梅轻尘也很好奇。

  “什么鸟!什么宠物!他叫雨夜,是一只鹏。远古的时候,鹏就是凤凰的化身呢!也就是百鸟之王。真是。。。”凌沧海鄙视了两人一眼,谈话间,那只被唤作“雨夜”的鹏鸟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越飞越近,便越看得清晰,它一下就停在了凌沧海身边,亲昵的往凌沧海身上蹭。“来,雨夜。哎呀,我的宝贝啊,终于又见到你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不是青鸾叫你跟着我的?”然后皱着眉头看着那鹏鸟,“啊。。。难道你一直跟着我啊?那师傅知道了?”

  “啾。。。啾”鹏鸟似乎在回应他。

  “哦,那就好,不许通风报信啊!乖。”凌沧海完全不理会身后惊奇地两人,与雨夜聊了起来。

  烈焰当真是惊住了,那只鹏鸟竟然有半人之高,刚刚飞近之时,那鸟翼展开几乎有近丈长了,鸟的羽毛也不是白色,而是淡淡的蓝色,阳光下似乎在闪闪发光,透着一股霸气与傲然,果然不会是普通的鸟。烈焰忍不住赞道:“真美!”

  一旁的梅轻尘也看呆了,“想不到公子还懂鸟语呢!”轻轻一笑,便想靠近过去摸一摸这漂亮的鸟儿,不料刚靠近,这大鸟就一边鸣叫一边回头来啄她。梅轻尘不想这鸟儿如此烈性,足尖轻轻一点地面,便飞身后退出丈远。

  凌沧海一边安抚羽毛竖起的雨夜,一边笑看着远处的梅轻尘:“老板娘,真是好功夫。”

  “呵呵,雕虫小技,只有在遇危险时逃命用的,公子见笑了。”然后轻抚着自己的脸庞,娇声道:“这鹏鸟还真是个高傲的性子呢!不愧是百鸟之王的化身,我们这凡人估计是近不得身了,莫非公子不是凡人?或者公子不是凡尘之人,而是异境之仙?呵呵。”

  “老板娘恐怕也不会是个简单的客栈掌柜吧?”凌沧海反问了一句,心中想道:“这荒野深山中,竟然还藏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刚刚的那轻功,明明就是有‘踏雪无痕’的招式,她却刻意想要隐藏,只是雨夜攻击得太快,她没来得及完全隐藏,漏了马脚。”

  “公子真是说笑了!我一介弱质女流,使的只是简单的轻功招式来保小命,比不得你们男人可以舞刀弄剑来保护自己。既然这百鸟之王不喜欢奴家,奴家就先回去了,两位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妹妹,姐姐进去为你们准备客房,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着便轻盈地走向客栈去了。

  “慢走。”烈焰不冷不热地说道。

  “呵。”凌沧海笑笑,摇了摇头。“雨夜,这个是我朋友,你介不介意与她做朋友啊?”他指指身旁的烈焰对着雨夜说道。

  “啾。。。啾。。。”雨夜似乎在点头答应一般。

  “雨夜真有眼光啊!焰儿。”然后回头对着烈焰道:“焰儿,雨夜很喜欢你呢!它同意跟你做朋友,快摸摸它,好让它记住你啊,过来。”

  “它不会啄我吧?”烈焰有些害怕,又很想也来逗逗这从没见过的鹏鸟,于是慢慢的靠近。

  “来,把手伸出来!别怕,它很通人性的,已经同意交你为朋友了,不会啄你。”凌沧海一边鼓励她一边轻抚着雨夜。

  “雨夜。”烈焰轻声唤道,然后手慢慢靠近它。忽然,雨夜也向她的手啄了过去,只是不像之前啄梅轻尘那般狠,她“啊”了一声,赶紧收回了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啾。。。啾。。。”雨夜此时似乎是在欢呼,还摇头晃脑地拍打着翅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沧海笑得一下坐到了地上,几乎都笑趴下了。

  “你还笑,骗人,差点就啄到我了。”烈焰被人捉弄,有些恼怒。

  “它是跟你开玩笑的!雨夜还是个孩子呢,很调皮,你还要跟它计较啊!你再试试!”凌沧海见烈焰有些生气的样子,赶紧止住笑,再次鼓励她。

  “不。”烈焰转身便要走。

  “哎。。。哎。。。别生气啊,它真是跟你开玩笑的。”凌沧海起身去追她。这后边的雨夜突然腾空而起飞走了。凌沧海不知雨夜会没听他的指令就飞走,赶紧又回首来叫:“雨夜,回来!雨夜。。。咻。。。”奈何吹口哨也没用,这雨夜就是不管不顾地飞走了。

  烈焰看着雨夜飞走了,也不听凌沧海的指令,觉得很是奇怪,她看着高飞的雨夜,淡淡地道:“它不想跟我做朋友。”

  “它想,它刚才真是给你开玩笑的。肯定是看你生气了,怕我责骂它。“

  “你说它还是个孩子?”烈焰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梅树下的一颗大石头上坐下,看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凌沧海问道。

  “是啊,这家伙搞什么名堂啊!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呢!”边说边也走到石头边坐下,“雨夜的母亲是我师傅的坐骑,比它要大多了,几乎和我一样高,它的母亲几乎是不吃不喝足足在山顶孵了整整一年,它才破壳的,期间我师傅还经常以内功帮助它母亲孵化,我还经常给它母亲送食物。鹏鸟本来体型巨大,世间稀有,他们生蛋孵化则更是艰难。雨夜破壳那天正好是狂风暴雨之夜,所以就给它取名叫雨夜了。它现在才只有一岁,鹏鸟要五年才能成年呢,所以现在他还只能算是个小孩子。它刚才真是逗你玩的。”凌沧海认真地说道。

  “原来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鸟!你说它母亲是你师傅的坐骑?就是说,它可以带着人飞行?”烈焰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

  “那当然了。”凌沧海不无骄傲地说道。

  “雨夜能带人飞起来吗?“

  “那当然不行,鹏鸟一定要成年后才能带人飞行的,否则,它的骨骼经脉还未发育完全,受到太多重压,是会全身受损的,甚至会最终伤重死亡。你可别想要雨夜载你啊,至少也得再等个三四年。”凌沧海一脸戒备之态,生怕烈焰要坐着雨夜去飞行。

  “没有。只是问问。哎,快看,它回来了。”烈焰指着远方的空中道。远处可见雨夜那闪着淡淡蓝光的羽毛,它嘴中似乎衔着什么往这边飞来,而它的身后跟着大群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鸟群。

  “吁。。。”

  “吁。。。”刘紫炎和银驹同时勒住了缰绳,马儿嘶鸣着扬起了前蹄。

  “哈哈哈。。。十四年了,你终于肯回来了,本尊在这里等了你整整十四年呢!”远处,那个一身裘皮大衣、白发飘飞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鬼杀。”银驹悄声说道。

  “鬼杀!就是那个让大伯失去了右手的人?”紫炎问道。

  “没错,现在就是鬼杀当年截杀我们的地方。这么多年,我在这里来来回回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从来都没见他出现过,没想到,你一出现,他也就跟着出现了。看来他还是不死心,一心想从你这里得到寒冰烈焰珠。”

  “哼,无耻!”刘紫炎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嗯。。。不错不错,当年躲在人家后面哭哭啼啼的黄毛小子,如今可是成年了!时间真快啊!”鬼杀怪声道。

  “鬼杀,你当年断我右臂,我不与你计较。而今,我们也只是从此经过,望你不要阻拦。”银驹不想再与他起冲突。

  “哈哈。。。当年要不是碰上蓬莱老头,你们能从本尊这里逃走?我倒要看看,你们今天还会不会那么好运再碰上蓬莱老头?”

  “前辈,晚辈可曾见过您?”刘紫炎抱拳大声道!

  “见过,当年,你在本尊的怀里呆过,你可是这世界上第一个看见本尊的脸不哭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见过本尊的脸还活着的人。哈哈,当年的黄口小儿如今长大了,只是不知跟着你的那几个护卫,学到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功?”

  “呵呵,前辈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扬鞭一挥,策马向着鬼杀奔过去。

  “公子,不可冲动!”急得银驹在后面大喊,当年他们三人联手都不是鬼杀的对手,他这初出茅庐的少年怎么可能比得过?可惜他叫也为时已晚,刘紫炎已经冲了过去,片刻便将与鬼杀对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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