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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银叶宫主(上)

刺绣之涅盘 凌落月 5153 2024-11-19 01:06

  洛阳城金丝阁内。

  “扬州城金丝阁阁主花仙玉簪参见宫主,参见花王花圣。”一身劲装打扮的玉簪单膝跪地在金丝阁楼顶大厅中央。大厅首座上坐着银叶,旁边站着墨梅和牡丹。各位圣使和护法都不在大厅内。

  “玉簪,扬州发生了什么事?”银叶眉头紧锁。

  “回禀宫主,两天前,扬州城内忽然出现大量的蝴蝶,这才二月,属下心中觉得诡异,想用飞鸽传书禀报宫主,没想到,信鸽刚飞出外面居然就被蝴蝶咬噬而死。接着守城的士兵和城内的百姓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像发疯了一般地狂笑不止,最后,吐血而亡。”玉簪依然跪在地上。

  “那金丝阁伤亡如何?”牡丹急切问道。

  “这。。。属下该死,没能及时作出判断,出现蝴蝶时,金丝阁在照常营业,在屋内的人还好,不少出外与蝴蝶有接触的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癫狂,有。。。有三人死亡,属下离开时还有六人轻度中毒,只暂时控制住了毒性,结果会怎样还未可知。属下心知事情蹊跷,只好只身前来报信,趁乱混出城门之际,似乎看到了江都的大队士兵来接管了扬州。”玉簪很自责,头压的很低。

  “好个化蝶,居然用倾城笑毒杀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她当真是疯了。”牡丹说得咬牙切齿。

  “当年,她就是用倾城笑追杀师姐的。。。”银叶满脸悲切,想起来烈蕊被化蝶追杀的情景。

  “师姐。”

  “师姐。”墨梅和牡丹都担忧地看着银叶。

  “我没事。”银叶深呼吸了口气,接着道:“你先起来吧!蝴蝶谷向来手段诡异毒辣,不能全怪你,已死的弟子,好好安葬了,要安抚好他们的家人,中毒的弟子要全力医治。”

  “是,宫主,多谢宫主仁慈。”玉簪站了起来。

  “化蝶,不只是疯了,她是在与她大哥宇文化及勾结,只是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银叶说道。

  “肯定是杨广这个狗皇帝让她这么做的,当年这狗皇帝杀害师姐家近千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为了夺回扬州城,老百姓的命在他眼里算什么?”牡丹气不可扼地说道。

  “我看不一定,杨广已然是困在了江都,现在江都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宇文化及的手里,那些忠于杨广的大臣们都被他杀的杀囚的囚了,皇帝已成为傀儡,所以这应该就是宇文化及的手笔。”墨梅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蝴蝶谷一直与我们绣花宫为敌,她一定会对金丝阁不利的。”牡丹问道。

  “祸不单行。”银叶眼一闭,心中想着烈焰和红线失踪以及绣花宫出叛徒的事。

  “师姐莫急。焰儿铁定是不在扬州城的,所以不必担心她被化蝶所伤,至于师傅,她老人家武功盖世,也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扬州那边,我去对付。”墨梅安慰银叶。

  “还是我去吧!”牡丹接过了墨梅的话,“找回焰儿和师傅以及查处叛徒都是最要紧的,还要保护师姐,扬州那边,对付化蝶那是小事。”

  “你。。。化蝶不比以前,而且。。。”

  “我带上依荷、雪杉,再加上玉簪,对付蝴蝶谷绰绰有余。”牡丹打断了墨梅的话。

  “可是。。。”墨梅还想让牡丹改变主意。

  “好了,就这么定吧!”银叶发话打断了墨梅的话,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对着牡丹道:“这是焰儿炼出的鲛人泪,能解百毒、防百毒,到了扬州先救中毒的弟子要紧,赶紧去吧!”

  “是,师姐。”牡丹接过鲛人泪,屈膝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墨梅便转身离开。

  “师姐。”墨梅见牡丹离开,有些不安地看着银叶,似乎想得到允许去嘱咐牡丹几句。

  “去吧!”银叶知他心中所想,点点头。

  “多谢师姐。”墨梅感激地看了银叶一眼,拱手一揖后便转身快速追了出去。

  银叶看着墨梅急匆匆的背影,嘴角轻轻一抹笑意,整个人缓缓陷入座椅中,右手撑在扶手上轻轻托起自己的脸颊,眼前出现了二十年前的场景:

  二十多年前,烈蕊已离开师门数年,红线宫主的脾气在烈蕊离开后就变得暴躁不已,动不动就会发脾气,首先遭殃的就往往是银叶、牡丹、墨梅三个。他们三个也是红线的亲传弟子,但无论是武功、资质等都不及烈蕊,在他们看来,或许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及烈蕊在红线心中的分量。为了让师傅早日从失去大弟子的伤痛中解脱出来,他们三人都很自觉地变得更加勤奋地休息武艺、内功、绣功等,每日不到五更便起,日落方休,如此一来,三人在各方面的修为都突飞猛进。

  牡丹是红线最小的弟子,也是三人里面最小的一个,胆子也小,似乎很怕红线。红线原本就对他们很严厉,烈蕊离开后,红线的脾气变坏了,牡丹便更怕她师傅了。好在她还有师姐师兄。牡丹在烈蕊离开绣花宫后,人变得更成熟了,年纪虽轻,但绣花宫里被红线撂下的一应大小事务她都开始自觉学着打理,时间一长便处理得得心应手、井井有条,同时还兼顾着照顾师弟师妹和监督他们平日的修炼。墨梅虽然变得勤奋,但还是很冷漠地性格,不管对谁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即便是在红线和银叶面前也一样,只有在牡丹面前,脸上的表情才会偶尔难得地展现一丝波动,或迷惘,或皱眉,或无奈,但从不见一丝笑意。他的坚冰一样冷冽的心,似乎永远都无法融化,但眉间的那一抹愁容却似乎越来越深。银叶看在眼里,觉得那眉间的愁容很是熟悉,心道:“师姐当年也是这样,眉间也有着这样的愁容,等到愁容越来越浓时,师姐便离开绣花宫去找她的心上人了。难道,师弟也有心上人了?他也要离开吗?”一想到这,正在打坐练功的银叶赶紧甩甩头:“要是师弟也离开,师傅一定更加难过了,我没能阻止师姐,但一定要阻止他。”说罢,即时便停止练功去找墨梅。

  “师兄,为什么女孩子一定要学‘烟雨桃花’这招?”牡丹手中执短剑,有些艰难地比划着,一边不解地问墨梅。

  “等你学会了,我便告诉你。”墨梅漫不经心地说着,手中正翻着一本乐谱,眼睛却不时飘着牡丹。

  “那为何要用短剑呢?长剑杀伤力不是更大吗?”牡丹看了看手中的短剑,剑柄上的三颗红色宝石闪闪发亮,剑身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

  “短剑适合隐藏在袖中或身上其他地方,出手时能让对方卒不及防。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眼光停留在牡丹那白里透红还带着细细汗珠的俏脸上,眼神温柔,语气柔和道:“而且你舞短剑很好看。”

  “真的吗?”牡丹笑靥如花地看着冷若冰霜的师兄,她从不觉得墨梅是冷漠的,手中的剑便舞得似乎更加灵活了。

  “嗯。”墨梅点点头,眼中和脸上是笑意吗?

  远处的银叶看到墨梅脸上那瞬间的表情,眉头皱了皱,满眼疑惑:“墨儿刚刚是在笑吗?那眉间的愁容怎的似乎不见了?”她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忽然她便想明白了:“师姐的愁容是因为思念心上人,墨儿的愁容却在牡丹面前消失不见了,甚至脸上还有笑意,墨儿是喜欢师妹呢!”一想到这,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也是情窦初开的年华,一想到情情爱爱,便也面红耳赤了。想到墨梅是为牡丹而起愁容,银叶心中便释怀了,墨梅与牡丹朝夕相处,又都是青春年华,产生情愫是难免的,她想着:“只要他日禀明红线,得到师傅允准,他们便能结一段美满姻缘,也就不必担心他们会像师姐一样离开绣花宫了。”如此一想,面若桃花的脸上笑意更浓了。

  时间慢慢流逝,一晃便是数月,牡丹与墨梅之间的微妙情愫,银叶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破,估计天真的牡丹也是不得察觉的。一日,红线呆在练功房中已数日未出来,银叶特意带着师弟师妹将放在房门口一动未动的食物换成了新做的,然后准备跪请师傅出来,她决定向红线说明墨梅对牡丹的感情,然后恳请红线赐婚于二人。

  “师傅,银叶带牡丹、墨梅给师傅请安!”说罢带头在房间门口跪下,叩首行礼,身后的牡丹和墨梅也随后跪下行礼。三叩首完毕,本想着红线会像以前一样对他们置之不理的,没想到,刚行礼完毕,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房间的门被缓缓打开。三人惊讶地抬起头来。

  “师傅。”银叶惊喜地唤了一声。

  “师傅。”墨梅依然面无表情,红线目光移至墨梅时,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有察觉到他眉间的那抹愁容。

  “师傅。”牡丹也唤了一声,然后赶紧低下头看着地上。

  “嗯。都起来吧!”红线点点头,年近七十的她依然容颜美丽,端庄高贵,头上斜插的白玉凤凰钗依然光彩夺目,只是似乎她精神欠佳。示意三人起身后便转身向屋内走去,背对着三人道:“你们三人都进来吧!”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今天的师傅有些异样,但三人还是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红线坐在内厅的正坐上,座椅后面的墙上是一个足有半丈直径的圆形汉白玉雕刻,圆形玉石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绣”字,“绣”字的周围簇拥着盛放的百花,玉雕的边缘有等距离排列成一个圈的十个小圆圈,每个小圆圈中间都雕刻着一个小小的“绣”字,“绣”字周围也一样有百花环绕,这个小圆圈就如同是大圆圈的缩阴一般,玉雕的正下方有一个小圆孔隐约可见。进来的三人站在她面前的厅中,有些疑惑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师傅。

  “师傅我。。。”红线看了看站在厅中那天真美好的三个孩子,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对烈蕊倾注了太多的爱和感情,对他们三人便有些疏远,都是她的弟子,但烈蕊的身上还另有一份血脉亲情存在,她不自觉地便向烈蕊倾注了更多。当烈蕊如她爷爷带着她父亲离开一般执意离开绣花宫,她本来因烈蕊的到来而稍稍被安慰的心再次被烈家人伤害,她心痛更甚,她便将心中的怨恨与怒气全都发泄到了这三个无辜的弟子身上。然而,弟子们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尊敬如惜,她的心中已生出一丝歉意,甚至心痛。此刻,看着三人站在她面前,长久以来的歉意让她不知如何开口。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三人面前,细细看了看每个人,脸上一丝歉意道:“师傅,对不起你们。”

  “啊。。。弟子不敢。”银叶吓得跪下了,“弟子知错了,请师傅责罚,请师傅不要赶我们走,我们一定会用心习武的。”银叶以为红线要将她们赶走吗?害得身后的墨梅和牡丹也都跪了下来。

  “傻孩子,快起来。”红线一惊,她没想到弟子们会是这样的反应,“谁说我要赶你们走?”然后伸手扶起他们。银叶站起来疑惑地看了看红线又看向身旁的牡丹和墨梅。红线轻轻一笑,道:“师傅是真心跟你们说对不起。”

  “师傅,我们。。。”

  “师傅明白。”红线点点头,打断了银叶的话,“你们不要说话,先听师傅把话说完。”然后拉着银叶和牡丹的手走到座椅旁坐下,宽大的椅子足以让银叶和牡丹坐在红线身旁,墨梅在侍立在一旁。红线看了看三人,左手轻抚左边银叶的脸:“叶儿,师傅是疼你们师姐多一点,但是师傅心中一样是疼爱你们的。”银叶点点头,眼中泛着泪花,旁边的牡丹已流出眼泪,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精神柔弱的红线,而站着的墨梅则眉头紧锁着。红线接着道:“叶儿,师傅闭门不出的这些日子,你把绣花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师弟师妹也照顾得很好,师傅知道,你长大了,能照顾人了。”

  “师傅,这是弟子应该做的。”银叶回道。

  “嗯。”红线点点头,然后又摸了摸牡丹的脸,牡丹已泪流满面,红线笑着用手轻轻擦去她俏脸上的泪水:“牡丹,你是师傅最小的弟子,年纪也最小,师傅照顾你的不多,你不怨师傅吧。”牡丹咬咬嘴唇,吸着鼻子摇了摇头。红线继续道:“以后你要乖乖听师姐和师兄的话,不能淘气,知道吗?”牡丹流着眼泪点了点头。

  墨梅听着红线的话,感觉红线似乎在交代后事一般,眉头锁得更紧了。红线站起身来到墨梅面前,拉起了墨梅的手,眉头一皱:“手怎么还是这么凉?哎,你这个孩子,从见你第一天起,你就总是冷冰冰的性子,或许哪天成家了,不知会不会好点呢?”

  “师傅,我。。。”墨梅听红线说道这,眼光不自觉地就飘向了牡丹。

  红线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明了,但只言其他:“往后,你要多多协助师姐处理绣花宫的大小事务,照顾好师妹,绣花宫的安危便寄托在你身上了。”

  “师傅,那您呢?”牡丹傻傻地问道。

  红线一笑,转过身将头上的白玉凤凰钗取下来,然后手一挥,玉钗直直插入了墙上的圆形汉白玉雕刻正下方的边缘小孔上,只听得“嚓嚓”的声响,白玉雕刻边缘的小圆圈都从下往上突了出来,如此看来便像一块一块的玉佩。三人都惊奇又疑惑地看着这一幕,不知红线如此是何用意。红线绕到座椅后面,取下了玉钗左右两边各一块玉佩,然后再取下了那支玉钗,瞬间,那些未取出的八块玉佩又下沉回了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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