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由小的斗胆来闯头阵吧。”那名天波府筛选出的代表,率先朝宗主等人拱手请示:“小的自幼仰慕仗剑宗却一直无门而入,现在能为切磋尽一份力,实乃一件幸事。”
他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实际没底。李道长授意让他打头阵的,硬着头皮也要上。
李道长是天波府中智囊类人物。仔细观察又听了宗主与白长老他们刚才的几句话语,已经想得明白:今天不是天波府面子问题,而是宗主想以此试炼徒弟。
这蒙面的女子显然就是萧若瑶,宗主这是想让萧若瑶跟武国的诸位走读弟子练练手。既然如此,应尽量协助宗主的想法。
与其让那少女去冒险接触不熟悉的武者和武技,不如让天波府人手当炼金石,这样更有把握。
天波府的年轻侍卫稳步上前,玄气也逐渐在全身流转。
一般武者的玄气,在平时并不全速运行,并没有格外强烈的玄气波动或震荡。但有眼光或专门的老师辅导者,可以看出对方的修为深浅。
在众人眼中,这位年轻的侍卫是玄气五星巅峰,比对面的纵横拳霍敬的六星玄气略有不及,但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霍敬也是武国众人中较为稳健者,他一身镶了些许彩斑的黑色武者劲装,与身穿偏白色的天波府年轻侍卫相距三四步时各自站定,分别拱手为礼。
“千万莫要伤了对方的性命,亦不该发生断手断脚之厄。”李道长朗声道。
对面武国众人的为首者吕岩也点头:“正是如此,切磋为上。”
大家心中都想赢,但明面上还是要做到位的。武国诸位走读弟子也不敢太过分,毕竟是人家的地头。真的要是出了人命或导致重伤,只怕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吕岩、楚去香两人都是武国的公子哥。虽然一个好恶、一个好政。但殊途同归都想在回国时有点吹嘘的资本。
若是今日得胜又能全身而归,回到了武国自然有了大大吹嘘的资本。什么拳震天波府,剑荡齐都城……海了吹去吧!
谋获美人心、智赚世家名,楚去香恨不得在这里大杀四方才好。
当然他知道齐国高手云起,所以故意用言语挤兑住对方,免得有高手上来。
仅限于齐国、晋国二十岁不满、月阶之下的弟子。他和吕岩商量了一下,觉得胜算还是不小的。
在他们眼里,自己两人已经算是天才中的杰出者了。今日没有事先照会,直接赶来弄得天波府措手不及,绝对不会有多么出类拔萃的弟子在场。
看看对面天波府筛选出的人选,几乎难觅符合条件的人选。最后出来一个平凡普通的侍卫,都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个合适的,显然对方全无准备。
以有心攻无心,果然大有赚头。楚公子瞧着对面出来的这位年轻侍卫就窃喜不已。
玄气高一级。终归是占了便宜。虽然五级和六级的差距不到天差地别,但若双方武技相若,便也注定了高下之分了。
纵横拳霍敬抬手为礼:“兄台,请了。”
“不敢当兄台二字。”天波府年轻侍卫也抱拳拱手:“我为东主一方,当先让三招。”
双方言语相当客气地动起手来。年轻侍卫甚至还礼貌地以守势开局。
宗主一见,低声道:“迂腐了。”
白长老在旁点头:“若是她上去,会否也这般?”
“那你要问她了。”宗主略微回头看吴喆:“你上前来,在旁边说说你的看法。”
“谨遵师命。”吴喆应了一声是。低着头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宗主椅子旁边。
如此。吴喆右手边就是博通道长。她现在站在两人椅子中间。
博通道长有点琢磨过味来了,疑道:“等等,刚才我听着就有点不对。你和老白刚才说的什么心性,是说这丫头?”
宗主笑道:“你当我还说谁?收徒弟我可挑得很。”
两人说话都刻意以玄气压制,身边三步开外便音量沉底、声息皆无。只有吴喆、白长老和马砖三人在范围之内。
“你不是不愿意收她为徒吗?”博通道长疑惑。
宗主双手一摊:“是呀,到现在也没有受敬茶礼节。她爱叫师父是她的自由。我又没办法拿手去掩小姑娘的嘴巴。”
“这算什么话?”博通道长翻了个眼皮:“这小丫头有何能为,让你这个老木头动心收徒?”
宗主叹了一声:“我估摸着,若是你这徒弟马砖的悟性,她怕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
博通道长下巴一扬:“算你有眼光。”
马砖在旁听了,也是更大幅度的下巴一扬。
白长老在旁几乎憋不住笑。
是呀。不是一个层次的。这世间能有几人会是和这丫头一个层次的天赋?这年轻道士马砖自然不会是。
他们在这边说话,场上两人已经打在一处二十来个会合。
纵横拳霍敬自然是使用拳法,年轻侍卫则是掌法。
“对了,让你徒儿马砖来讲讲他对双方切磋的心得吧?”宗主建议道。
博通道长将拂尘一甩:“好,砖小子,你就来说一下你看出了些什么?”
“那小道便卖弄了。”马砖闻言口中谦逊,作为却不相符地朗声高言:“场上两人比斗,皆是使的各家祖传技艺。一者为纵横拳,一者为分云掌。”
他的声音没有半点节制,甚至微微用了玄气力量,传得满场尽闻。
不管是周围天波府的观战者,还是仗剑宗一些侍剑弟子,甚至连对面的武国走读弟子们也都看着出言分析的马砖。
宗主等人也不阻止,笑咪咪地听着。
马砖看所有人在注意自己,不禁满面红光,兴奋地口若悬河:“前者讲究气势大开大合,讲究边角分明、直来直去,以最大化的劲猛克敌制胜。后者则是巧劲入微,务求关节有弱、拿捏捉打……”
他一番言辞咄咄,良久方停。双方的套路被他分析的半点不差。
“丫头,换你来说说了。”宗主看了眼吴喆。
“呃……不会说。”吴喆尴尬地摸摸后脑勺。
“那会是什么?只管表现出来。”
“我就会数数……”
“数什么数?”
“七、六、五、四、三、二、一……倒了!”吴喆脸朝着宗主,似乎没有看场上,口中如此说着。
嘭地一声,场上年轻侍卫跌倒在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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